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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质问

古阳王府,新的一日已经开始,王玉峥因为昨日首辅王锡爵的突然到访以及兴师问罪,今日病在床上已经日晒三竿了,却还未起,王家人急在心里,王玉良与阿九吃过饭走门去,为的是给王玉峥抓药。

古阳中心市集,一如往日一般嘈杂热闹,这里各种商贩叫卖声声,来往的客商络绎不绝。王玉峥与阿九在这人群之中,看去却都是心事重重,阿九虽是一个下人,但是多年来再王府受过无数恩惠,面上从未说过,心里却早认同自己是王家的一份子,昨日当今首辅的突然到访,以及王玉良推开门后,跪在屋中的王玉峥,这一切阿九看在眼里,阿九并非愚钝之人,心里多少也猜得出老爷怕是惹上了大事。而王玉良自由被王玉峥捧在手里,他到今天为止的人生中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像昨日一般低声下气过。二人怀着同样的心事,缓缓走入一家医馆,这家医馆陈设简单,与门外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王玉良与阿九二人走入这家医馆,便心中暗觉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却说不上来。见柜台站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王玉良走过去呵呵一笑说道:“掌柜的,麻烦取这几味药出来。”,王玉良看去,那站在柜台内的掌柜,一声不吭,低头也不言语,自顾自的接过王玉良递过的药方,转身抓药去了,王玉良心中料想不对,但是转而一想或是这人天生性格如此,故而也不再多想。

药柜前掌柜的忙活一阵,抓来草药包好递给王玉良,王玉良礼貌答谢接过,左右张望,心里念道:这家药店竟一个伙计都没有,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还是早些离去为好。这么想着,王玉良拿着包好的药材走出门去,却是刚要走到屋外,本来好好打开的两扇屋门,突然闭合,王玉良心中一惊慌忙转过身来,向那柜台望去,却见那低头不语的掌柜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柜台,来到离王玉良约莫一丈距离的地方,那人此刻口中发出尖利冷笑,十分渗人,王玉良看着此景却是无可奈何心知怕是凶多吉少。突然这奇怪掌柜,如同变脸一般,右手一挥,面目化作另外一般模样,王玉良定睛望去,却是心中有了答案:严正卿。严正卿冷笑不语,抓住王玉良衣领,目光中射出的却是无尽的贪婪欲望。王玉良看着面前的严正卿,呵呵一阵轻蔑微笑说道:“是你?”,听了王玉良的回话,严正卿没有一丝愤怒,目光中的贪婪似是加倍的放射出来,此刻他手中的王玉良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严正卿望着王玉良说道:“王公子,好久不见,在下很是想念呢。”,王玉良听不懂严正卿在说什么,只是二人正这般站着,楼上又传来清幽脚步声,伴着那标志性的媚笑,白姬儿缓缓走下楼来,王玉良望去眉头紧皱,心里念道:又是这二人。一身黑色衣裙,看上去像是这世间一朵冷艳花朵,常人不敢触碰,白姬儿轻轻走到王玉良身前,呵呵一笑说道:“严堂主,人家细皮嫩肉的富家公子,怎忍受的了你这般粗鲁对待呢,放下他,我们好好谈谈。”,白姬儿话说完看着严正卿,却是心中一惊,此刻的严正卿又如那天擂台上一般,似乎是心魔作祟迷失了心智,目光中透出的贪婪与杀气,就连认识许久的白姬儿也感到可怕。白姬儿心念不对,不能在这里生出事端,随即运功强行把王玉良从严正卿手中拉下,不敢怠慢迅疾加持功力双手作掌一个侧步闪到严正卿身后,双掌推向严正卿背后。而摔倒在地的王玉良感到一阵疼痛,一边的阿九慌忙走来扶起王玉良,王玉良看着面前的白姬儿与严正卿,心里一时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不多时,严正卿慢慢恢复理智,静下心来,白姬儿觉出不对让他上楼去等候,严正卿眉头紧皱的缓步走上楼去。医馆二楼的陈设更为简单,严正卿找下一张椅子坐下,右手摸着胸口,心中思绪纷乱,心里念道:我虽不如五毒门中那些老家伙修炼门内至高心法,但算来再这五毒门中二十余载,也称得上经历了一些风雨,怎会在这少年面前,如此没有定性?奇怪,为何一见到这少年胸口便如火焰一般炽烈仿佛要喷涌出来一般。昨日深夜,公孙信在古阳城郊外劫下的那黑衣男子身上带的一封书信,信中已经指出这少年的父亲与那灵玉水壁的关联,倘若真的像我想的一样,那么,,,。想到这里,严正卿缓缓从怀中掏出一物,那物件通体透明静止不动却又如同活物一般,体内脉络清晰可见,严正卿望着“火饈”,不由得眉头舒展开来。

而此刻的楼下,白姬儿假惺惺的招呼王玉良坐下,白姬儿望着王玉良开口问道:“王公子,我等也并非无理之徒,今日找你着实有些要紧的事,想请王公子帮个忙。”

王玉良目光冷淡的看着白姬儿,心里说道:你们若还不是无理之徒,那我可真不知那真正的无理之徒该是何等模样。心里如此想着王玉良开口回话道:“在下实在不知,我身上到此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二位三番两次的这般“有理于我””。

白姬儿听完话,缓缓坐下,挪动身子凑到王玉良耳边低语道:“不知王公子,可听令尊提起过灵玉水壁呢?”

望着眼前贪婪的女子,王玉良听完却是一阵疑惑,开口说道:“那是个什么物件?”,

王玉良这般反应令白姬儿感到疑惑,她不敢确认究竟这少年实在装蒜还是却是不知此事。白姬儿继续说道:“哦?公子当真不知吗?”

被这么一问,王玉良反倒火气上涌,生气说道:“你这二人也是真有意思,三番五次为难于我,难道就为这我从未听闻的东西?在下当真不如二位这般悠闲,就不多奉陪了。”,王玉良话说完,起身要走,就在此时,却听得楼梯传来脚步声,严正卿平静下来,面带微笑走下楼来。

严正卿手中拿着一个什么物件,王玉良一时看不真切,严正卿一步一步走到王玉良身前,轻轻的抬起了头,张开了拿着东西的手,一时间屋内红光大盛,王玉良看着面前的景象心中惊诧难以言语,此刻面前的严正卿已经是何等嘴脸?那扭曲的面庞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趁着那手中奇物放射出的赤红光芒,越发可怕。王玉良被严正卿逼退几步靠着那紧闭的屋门不敢动弹,而严正卿却如同地狱的判官一般一步一步逼近王玉良,来到王玉良身边轻轻低语:“错不了的,错不了的,你看啊,它已经兴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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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阳王家商铺,因为大赛的结束,此刻众人正在撤换商铺内的陈设,忙的不可开交。街道行人三两,形色匆匆,不多时之后,一队官兵护送着两顶轿子来到王家商铺门前。王锡爵走下轿来,匆匆走入商铺内,陆公明跟在身后。来到商铺大堂内,管事的下人立马迎上,恭敬行礼说道:“不知首辅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我家掌柜此刻正在后院书房内,小人这就,,,。”,话没听完,王锡爵大手一摆往后院走去,身后陆公明慌忙跟上。书房内的王玉峥听见院内嘈杂声,刚要起身走出屋子,却听得哐当一声门被粗暴的打开,走进屋子的正是当今首辅王锡爵与古阳县令陆公明。王玉峥一时惊慌,慌忙行礼并招呼二人坐下,看着这二人面色表情,怕不是来和王玉峥谈天说地的。王玉峥额间冷汗留下,谨慎的问道:“二位大人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呢?”

坐定的王锡爵,目光冷厉的望着王玉峥,淡淡的开口说道:“我本当你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不想你竟如此欺瞒与我?!”

这话音一落,王锡爵虽未用多重的语气,但听完这话,王玉峥扑通一声跪在王锡爵身前,求饶一般的说道:“首辅大人,明察秋毫。小人多年经营生意,从未做过无耻勾当,小人当真不知大人此话从何说起?”

坐在王锡爵身旁的陆公明此刻看着王玉峥却也是心急火燎,他与王玉峥熟识,深知王玉峥的为人,当真不曾想过竟为如此的事情所牵连。反而王锡爵,却是话音越发冷厉继续说道:“我那日问你可曾知晓灵玉水壁,你竟说不知?我真的想问你那十多年前叱咤中原的玉器商人王玉峥你可认识?那年传言灵玉出现人世,你可曾听过!”,王锡爵越发激动的说着,话说完满脸威严的看着面前跪着王玉峥。

被如此呵斥之后,王玉峥隐约觉出这话中的厉害关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的王玉峥,只得用力的磕头碰地,直磕的那地上的青砖有了些许血色,陆公明看在眼里怎能不急?慌忙起身扶住王玉峥,王玉峥在陆公明的搀扶下费力的站起身来,却还是不忘回话说道:“小人该死,许是年数已久,当真不曾记得此事,实在是小人的罪过只求首辅大人若要问罪,我一人承担,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我的家眷。”。

王锡爵目光微微平缓,望着眼前这个略显苍老的商人,心中竟不知怎的动起了恻隐之心。王锡爵平复一阵心情之后,开口说道:“我今日前来也并非问罪而来,那日与王员外也是相谈甚欢,本官平生最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妄语菲薄。王员外是个明事理的人,还请你仔细想想那年你所听到见到的,与灵玉有关发生的一切。”

落魄的王玉峥在这个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面前,已经没有了防御的能力。用力过度而甩乱的灰发,随意的摆在眼前,掺杂着磕破的额头留下的些许血迹。王玉峥费力的点了点头,他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窗外花色正好,流云漫天,轻风穿堂而过,不语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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