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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油焖大虾

母亲去隔壁村子购买小猪仔,期间小云送来了作业,马金偷偷的去了躺小卖部,这时候正午时分,正好没什么人,马金顺了刨子、凿刀。回到家中领着宝儿就开始干活,拿着风铃的宝儿在旁边好奇的望着哥哥卖力干活,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傻笑。

看着宝儿,马金不由无奈,这个年代哪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电视上只有晚上六点后才有可能有节目,还只有一个台。突然想起家里那台老式的音响,上一世不懂货,这辈子却明白这才是好东西啊。这台音响加上家里的衣柜,还有一台缝纫机就是母亲全部的嫁妆。但这绝对不是小数了,外公只是个教书先生,为了生计,晚上还要去给人拉二胡赚点西瓜皮,等到散场捡起地下的西瓜皮,回家弄好腌起来。

家里马金上下找遍了也就2张唱片,一张邓丽君的一张韩宝仪的。里面有啥歌曲马金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放出来后,韩宝仪那独特的嗓音唱出的美妙旋律顿时让马金放松下来。一曲粉红色的回忆,彻底的让马金的心灵回到了这古老的年代。

没错,无论时代变迁,生活日新月异,音乐也是与时俱进。但每个时代总有那么些标志性的东西,在马金儿时的记忆中留下的不是生活的困苦,而是这些精神的文明。

“哥哥,你又动这东西,妈妈说了不许我们玩这个的。”看着马金一个劲儿的摆弄这些禁品,宝儿忍不住提醒道。

年少的小朋友,特别是男生都有拆家里东西的习惯,马金也不例外。家里电视宁频道的按钮就是被马金不知道拆哪去了,这个音响自从年前被马金弄坏过一次后,就被他母亲警告过不许再碰。家里也很少使用。

按说东西买来自然是用的,但作为陪嫁过来的东西或许有一种马金不能理解的意义,即便是现在也不能明白。

“呵呵,哥哥这不是玩,而是在保养,这种东西长时间不用会坏的!”马金笑着说道。摸了摸宝儿的头,牵着她来到堂屋继续奋斗。有了刨刀跟凿刀,马金干起活来得心应手,这东西除了要求甚高倒没有太大难度。不过三个多小时时间一个简易的甑子就做好了,要说不漏气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多弄几层纱布裹着就好。用老虎钳子宁好铁丝圈就算完工了。

差不多母亲买的猪苗也该送来了,马金给宝儿讲故事也讲的口干舌燥的。

“好了,宝儿今天就到这里,作业做得怎么样了?”幼儿园的作业哪有什么东西,无非就是画点画,抄写点生字的。不过是马金实在讲不下去了找的借口。

“啊,可是孙猴子人家还没听够呢!”宝儿很不情愿的去拿自己抄写的生字,她对自己哥哥可是十分崇拜的,尽管她并不能明白什么是崇拜,但不妨她听哥哥的话。

看着恋恋不舍去房里的宝儿马金赶紧跑去厨房狂灌了几口冷水。

这年头的生水大家都是随便喝的,再过个十几年却是没得喝了。

“黑皮,赶紧去把后屋的猪圈门打开。”马金还没开得及检查宝儿的作业,母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哦!”应了一声,马金赶紧去开门。

猪圈就建在厨房旁边的,原本是个做仓库的空房,现在随便改了下拿来做猪圈了。农村人没那么讲究,要是后世,这尼玛还吃个求的饭啊。哪怕是重生回来的马金也有点堵的慌,不过也没办法了。只能以后吃饭到堂屋里吃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安置好猪祖宗。马金可是知道,自己以后的学费全靠地里的油菜跟这几头猪呢。

“妈,怎么弄了八只?咱们家养的了这么多么?”马金可是记得上一世家里只养了四头才对啊。

“有两只是后面财叔的,我们家的就六只。”母亲一面忙活,一面回头答应了一句。

六只?还是不对啊!自家这小猪圈养四只空了点,五只正好,六只就有点紧张了,毕竟只是个小库房。

“别傻愣着了,赶紧把圈里的草给铺上,别让它们着凉了。我去把猪仔给财叔送去。”母亲交代一声就匆匆忙忙的抱着两只鬼哭狼嚎的小猪仔出门了,看的马金直摇头。

母亲这时候年轻,做啥事都风风火火的,可谁想到等马金宝儿长大后落得一身病,宝儿才出嫁没多久就病逝了,后来父亲一个人生活,也落下了胃病,四十多也撒手人寰。不过这一世马金不会在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就是了。

晚上父亲回来,看着下地了的马金,并没有说什么,不过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一家人吃着饭一句话也没有,连一向开朗的宝儿也是被这诡异的气氛给镇住,不敢吱声。

躺在床上的马金不断的想着那十六个字,一宿也没个头绪,啥时候睡去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马金醒来本想去锻炼的,但现在这敏感时期,马金到不好这样做。只得花了个把小时,写完了四本寒假作业,云飞他们是1年级,倒不是他们多聪明,实在是家里没人管,丢到学校算球。后来云飞也就读了个小学,玩了几年出去长沙那边一餐馆做学徒,后来过的也不错。熊飞读了初中,也就没读了,各个厂里随便混直到后面两人再无联系只是偶尔听到云飞提起一些。

十点左右,父母都去油菜地里去了,交代了下马金,就走了。马金带着宝儿在竹林里讲故事,昨天才讲到大闹天宫,今天接着继续。这时候西游记还没在大陆播出,宝儿听的津津有味的。

“黑皮,我来了!”没多久,云飞就风风火火的提着个桶狂奔而来,后面还跟着小林。

“我擦,有鬼在追你么?”看着这两人的狼狈样,马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呵呵,你不知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我婆婆眼皮子底下溜出来的,要是让她看到我把她洗衣服的桶给提走了,我这脑壳肯定被砍。”云飞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小黑哥,你没事儿了吧。”小林是帮中最崇拜马金的,从小就跟着马金四处野。他家离马金家也是最远的,独生子的他最喜欢跟着马金玩了。

“嗯,这点小伤死不了。”一句话顿时又让这小屁孩崇拜的要死。

“哟,不错嘛,这大家伙可不多见啊,运气不错,这虾也够量。你们等着,帮我看下宝儿,我去弄酒,今天搞个醉虾,你们就在我家吃午饭了今天。”马金一看,大半桶的虾,三条黄鳝,其中两条拇指粗到没啥稀罕,但还有条跟宝儿手臂差不多的家伙,看上去得有七两左右。马金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马金的二叔叫马策,是个卖酒的,这时候家里应该是没人的,二叔现在还没孩子,记得上一世,可是到了四十岁才喜得贵子。二婶在家那么些年精神压抑的不行,产下儿子后没过上几年好日子也是病逝了。二叔倒是长寿,活了七十多算是高寿了。

这个时候二叔二婶肯定是走街串巷的去卖酒了,这年头不比后世,开个铺子等人来买,只能推着车,或者骑自行车去串门的卖,一天也卖不了几个钱。二叔家没有多少田,全靠卖酒维持生计,好在没有孩子,两大人倒也没有太大压力。

马金轻松的从门缝里拱了进去,打开酒坛的盖子,拿来瓢,直接灌了一整瓶。

“呼,OK,你们跟宝儿在这玩会儿,我去做饭。”回家来,宝儿正跟云飞,小林玩秋千,马金直接喊了句就去做饭了。

上一世第一次做饭是八岁,没想到这次居然提前了两年。

虾够多的,都是熟透的大红爪,做油焖大虾最合适不过了,有些许青虾就拿去搭着些红爪做醉虾。鳝鱼直接爆炒,反正这农村多的是辣椒,而且不像后世都是菜椒,这时候的辣椒辣味十足,加上一些尖辣椒爆炒的味道不要太美。

很显然,小朋友做饭还是比较勉强的,尤其是这时候的土灶,还得不断添加柴火。最后云飞小林宝儿,一群人全加入了进来。除了醉虾比较麻烦得几个小时才能做好,其他的倒是比较容易。

“中午,估计是吃不上醉虾了,有油焖大虾,清炒土豆丝儿,红烧黄鳝凑合着吃吧!”竹林里藏着的竹桌竹椅这下都被搬了出来,四个娃坐着,大块饮哚一番后,马金得给父母送饭去了。

“你们继续吃,还有不少,甑里面的饭也好了,吃点饭最好,我去给老娘送点饭。”马金将桌上的酒收了起来。一伙人看着白酒好奇,真要喝起来却是不行,三人都尝了下并不是十分喜欢。马金倒不是说不喜欢,只是尝了点,就感觉受不了,没有坚持。

“嗯,你去吧。”云飞这会儿吃的爽呢,哪管马金干嘛,有得吃就行。倒是云飞看着马金,似乎有点意动。

“怎么,也想送饭?回去拿个碗来就行!”马金倒是看出了他的意思。

“算了,要是让他们知道我来找你,指不定揍我呢!”挣扎了一番,小林还是放弃了,小孩子到底忘得快,转眼就继续奋斗了,马金毕竟是做了几十年饭的人,单身狗没办法。

“宝儿你们在这吃等会儿给我留点啊,我去送完饭就回来。”出门前马金不忘交代一声。没办法这年头纯正的野生大红爪,那可是记忆中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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