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等李忠亮笑了几声，抬眼看着他道：“不知其他的几位长老心中所想，可能跟李长老的一样？”
李忠亮歇了笑声，挥了下手，道：“贤侄不用担心，楼里的长老共有四位，你本就是其中之一.另外柴文贵也成了长老了，他跟我提起你的时候，对你是很有些感激的，所以，你这两票是稳稳的了。至于外围的嘛……，呵呵，他们大部分应该会给老夫一个面子的。”
麒麟先是笑了笑，跟着问道：“小侄对他们了解不多，李长老若是方便，可能给我讲一讲他们？”
李忠亮楞了一下，接着笑道：“也好，时间还早，索性就把他们几个给你说上一遍。”停了一下，李忠亮扭头对着李玉娥说道：“重新换壶茶来。”
李玉娥答应一声，快手快脚的换了茶，端来了几盘点心，又拿出一杆旱烟，点好了递给了李忠亮。
李忠亮笑着接了过来，看着麒麟道：“贤侄，你看你玉娥妹子怎么样，干活还算利落吧？”
麒麟笑笑道：“玉娥妹子可称得上女中豪杰，我看她带来的那些人对她都是服服帖帖的，想必这手段是不错的。再加上功夫了得，应该是得了李长老的真传了。吃穿用度也见精致，如此种种，非是寻常女子可比啊。”
李玉娥坐在旁边，嘴角的笑容又大了几分。
李忠亮张了张嘴，却只是吐了一口浓烟出来，没有再说什么。
又抽了几口，李忠亮放下烟杆，拿起面前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饮尽，抹了抹嘴，看着麒麟道：“外围的长老共有八人，我们八人当年因为孙大哥的关系，都是结拜过的兄弟，后来承孙大哥的情，全部都成了聚贤楼的长老，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一份基业。我们八人在外，孙大哥在内，齐心同力，经营这么多年，才成就了聚贤楼如今的天下布局。”
顿了顿，看麒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李忠亮接着道：“我在陕*西另外山*西这地方也归我管；王老二在山*东他那一块不比我小多少；张老三在湖*南也很有些气候；湖*北是刘老四的地盘，这家伙不好张扬，就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过活，名声不是太显；福*建是钱老五在弄，听说也还可以；河*北归朱老六管，这家伙出了点事，现在身体不中了，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们在弄，听说弄的也像那么回事。上次我见他的时候，觉的他也就是这两年的光景了，唉；还有安*徽的黄老七跟东北的赵八；这两个家伙一个阴险狡诈，一个独来独往，这些年也都发了不少。”
看了看麒麟，李忠亮又道：“想当年的时候，我们兄弟九人聚在一起，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天爷也不放在眼里，着实是干了几件大活。后来孙大哥成了楼主，我们分管各地，小心经营，齐心同力，听从孙大哥的分派，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才有了聚贤楼如今号令天下盗墓人的局面。咱干的这行，以前啊上不了台面，都是偷偷摸摸的。孙大哥手阔人活，结交了不少官府里面的人，这以后，咱才敢挺直了腰，哈些大气了……。”
看麒麟一直端着杯子看着自己，李忠亮咧嘴笑了一下，接着道：“当然，不管怎么说，咱这行的名声都不好，跟其他的那些捞钱的行当比，还是没有它们来的正大光明。不过，自从咱聚贤楼的名声出来以后，这土里寻食的人总是比以前好过了不少。”
麒麟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李忠亮道：“如此说来，李长老就是你们兄弟中的老大了，说话想必是有分量的？”
李忠亮笑道：“老大是孙大哥，不过我们之间是过命的交情，他并不跟我争什么。其他的兄弟那里，虽说有近有远，不过我若是开了口，想必他们会给我个面子的。”
麒麟又笑了一下，提起茶壶将两人的茶杯斟满，问道：“听李长老说了你们管辖的地界，却是没有河*南。河*南那里地下的东西也不少啊，怎么就没有人管呢？”
李忠亮笑道：“不是没有人管，是谁都想管，谁也管不了。当初我们兄弟们基本是各自回各自的地方，山*西是孙大哥的老家，不过孙大哥不想管这些俗事，就在这里随意找了个人替他看着，平常有什么事了，就让我照应着。后来，慢慢的，这边的人都算是归我了。溥康那家伙对我也算尊敬，我也不多管他的事，相处的都还可以。我也跟孙大哥说过，让河*南那边也归我算了，不过王老二不太同意，他也想要河*南。都知道河*南那边的东西多，简直就是个聚宝盆，我们两个争了几次，还险些动了手，孙大哥不想让我们伤了和气，就做主让河*南那边空了起来。虽说是空着，不过有好几个兄弟的手都伸了过去，这些咱都知道，大家秃子不笑和尚，各干各的就是。不过说起来，贤侄你以后少不了跟他们打交道。”
说完，李忠亮看了看麒麟，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笑着道：“贤侄，老叔今天可是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了，换个人，我肯定不会这样。现在你应该有了想法了吧，不如说出来咱们商量一下。如何。”
麒麟抬头看了看李忠亮，笑道：“既然李长老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能不识好歹。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先请李长老解惑。”
李忠亮笑笑道：“贤侄有什么不明白的，但说无妨。”
麒麟又笑了下，慢慢说道：“既然李长老不拿我当外人，那我就明说了。今天李长老说的话，很多确实是我不知道的。不过说来说去，李长老的意思还是想让我坐上楼主的位置，而我从李长老的话语里，也听出来你对楼主的位置没有什么意思。这就奇怪了，我一个无甚能耐，没有根基，没有帮手的人，怎么就入了李长老的法眼了。如果我最后真坐上了楼主的位置，按李长老今时今日的地位，却又不知道用什么来报答李长老的。
李忠亮听麒麟说完，眯了眯眼睛，快速在麒麟的脸上巡视了一遍。看麒麟面色不变，眼神清澈，才干笑了两声，慢慢道：“贤侄是不知道啊，如今贤侄在咱们这个行当里面的名声可是大的很啊。上次你们设计溥康，别人不知道你出了多少力，孙大哥可是知道的。中间种种，孙大哥都跟我说过，听完以后，我对贤侄的手段可是佩服的很啊，真可称得上是八方风雨、滴水不漏，就冲这个，我觉得你坐这个位置就名副其实。至于我，当然是有些私心的，不过贤侄也说了，我对楼主的位置是不想的，充其量不过是想保持现状罢了，贤侄想想，李丰山老家也在山*西，以他的为人脾性，你觉的他将来成了楼主，山*西这地方还是我的吗，恐怕我那老家，他也会插进来一只手吧。至于其他的还有几个原因，不过就不方便跟贤侄说了。不管怎么说，于公于私，我都认为贤侄坐这个位置好过他。现在就看贤侄的意思了，只要贤侄吐了口，剩下的事，我这当叔的自会给你办的利利索索的，中间绝不会让你为难。
麒麟想了一会，抬头道：“这事暂且放放，容我想一想，想好了，我自会告知李长老的。”
李忠亮笑了笑道：“也好，那就等贤侄考虑好了，咱们再来说这个事情。出去看看，估计酒席都弄好了，先吃饭。”
李玉娥当先站了起来，把门拉开，随着两人到了外面的大厅。
柱子几个也都在外面坐着，章发贵陪着他们正在吃茶，看见两人出去，都站了起来。
麒麟看了柱子一眼，没有说话。
李忠亮招呼了一声，众人都入了席，旁边早有伙计在等候着。章发贵交代了一声，很快，一盘盘的热菜就送了上来，酒还是上的驴倒酒。
李忠亮看着那酒笑道：“这酒确实是够劲，贤侄的口味倒是跟我有些相似啊。”
麒麟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先敬了李忠亮一杯。旁边李玉娥倒是爽快，不等别人，端起自己的杯子直接就干了。
李忠亮瞪了她一眼，李玉娥瞥了瞥嘴，放下杯子没有说话。章发贵拿着酒壶犹豫了一下没有再给李玉娥倒上。
这顿酒吃的时间不短，更是宾主尽欢。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麒麟突然看着李忠亮问道：“刚才听李长老的意思，这天下盗墓的大都是自成一家，不知道李长老这边又是怎么干起了这个营生的。”
李忠亮可能是高兴，已经喝了不少酒，闻言笑道：“这也不瞒贤侄，我祖上乃有一个大人物，从他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家中代代都有做这个营生的。”
麒麟“哦”了一声。
李忠亮又笑笑，接着道：“就是温韬，在咱这个行当里面也算是祖师爷辈的了，那就是咱的祖上。”
麒麟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这样看来，李长老的家学也是渊博的很啊。”
李忠亮苦笑一下道：“这东西能有什么家学，不过有了祖上这个缘故，家里的长辈倒是一直都干着这个。有时候在外面碰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是会记下来，这积累的多了，就知道的多。不过我听外面的人说起贤侄的本事，那可是推崇的很啊，就说这边这个墓，他们一个多月都没有找到的东西，贤侄过来，不过几个时辰就弄的明白，真是厉害，厉害啊。说到这里，我倒有一事相求，贤侄若是以后碰到了元一朝的墓葬，还请通知一声，我这边出人出力帮你，里面的东西我也不要，不过书画类的东西，还请贤侄让我能过一下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