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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发现我被人欺骗了,相信了一个谎言。当然了,这是大家都会经历的一点儿小事。但是我已经跟你说了,我当时年轻,自命不凡,以为撒谎的人应该下地狱。所以我从家里跑出来了,一头扎进南美闯荡,口袋里没有一分钱,嘴上一个西班牙语单词也不会说,而且也没有一点儿糊口的本事,只有白净的双手和大把花钱的习性。结果自然是一跤跌进了真正的地狱,使我不再想象虚无缥缈的地狱是个什么模样。这一跤跌得太深了——等到杜普雷兹探险队过来,把我拉了出去时,正好是过了5年。”

“5年。噢,真是可怕!你没有朋友吗?”“朋友!我——”他突然冲她恶狠狠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朋友!”随后他好像对自己的冲动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接着往下说:

“你不必把这太当真,我敢说我把那些事情描绘得一团漆黑,事实上最初的一年半并不那么糟。我那时身强力壮,我一直混得很不错,直到那个拉斯加人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他的记号。但是在那以后,我就不能干活了。如果运用得当,火钳这件有用的工具倒是挺好的。没人愿意雇佣一个残废。”

“你做些什么工作呢?”“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一段时间我靠打零工为生,为甘蔗园里的那些奴隶干活,取点什么,拿点什么,以及诸如此类的工作。可是不行,那些监工总是把我赶走。我腿拐走不快,而且我也搬不动重东西。后来我的伤口总是发炎,要不就是患些稀奇古怪的病。”

“过了一段时间我去了银矿,企图在那里找到些活干。但是一无所获。矿主认为收留我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笑话,至于那些矿工,他们揍起我来真狠心。”

“为什么呢?”“噢,我想是人类的本性吧。他们看见我只有一只手可以还击。我终于忍不住,之后漫无目标地流浪四方。就那么瞎走呗,指望奇迹能够发生。”“徒步吗?靠那只瘸脚?”他抬起头,突然喘了一口气。那副模样怪可怜的。“我——我当时饿着肚子啊。”他说。她略微转过头去,用一只手托住下巴。沉寂片刻之后,他又开口说话了。他在说话时声音越来越低。“呃,我走啊走啊,直到走得快让我发疯,还是什么也没有。我到了厄瓜多尔境内,那里的情况更糟。有时我补点碎铜烂铁——我是一个很不错的补锅匠——或者帮人跑跑腿,或者打扫猪圈。有时我——噢,我根本就不知道干些什么。终于有一天——”

那只纤瘦、棕色的手握成了拳头,突然一拍桌子。琼玛抬起头,关切地望着他。他的脸颊对着她,她看见他太阳穴上的一根血管就像一只铁锤,迅速而又不规则地敲击着。她弯腰向前,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胳膊上。

“别再说下去了,这事谈起来都让人觉得可怕。”他带着怀疑的眼光凝视着那只手,摇了摇头,然后从容不迫,接着说道:“后来有一天,我碰到了一个走江湖的杂耍班子。你还记得那天傍晚见到的那个杂耍班子吧。呃,跟那差不多,只是更加粗俗,更加下贱。那个杂耍班子在路旁搭起帐篷过夜,我走到他们的帐篷跟前乞讨。呃,天气很热,我饿得要命,所以——我昏倒在他们帐篷门口,就像一个束胸的寄宿女生。所以他们把我弄了进去,给了我白兰地,还有吃的,等等。后来——第二天早晨——他们对我提出——”

又是一阵沉默。“他们想找一个驼背,或者某个怪物,可以让孩子们对他投扔桔子皮和香蕉皮——找个让他们哈哈大笑的东西——那天晚上你看见过那个小丑——呃,那一行我干了两年。呃,我学会了各种把戏。我还没那么畸形,但是他们有办法,给我做了一个驼背,并且充分利用我这只脚和这只胳膊——况且那里的人们并不挑剔,他们很容易就能得到满足,只要他们有个活人可以糟蹋就行了——那套傻瓜装束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唯一的麻烦就是我经常生病,不能表演。有时,如果班主发了脾气,我的那些旧伤发作时,他也会坚持让我进场表演。而且我相信人们最喜欢那些晚上的演出。我记得有一次,演出进行到一半时,我疼昏过去了——在我醒来以后,那些观众围到我的身边——踢我,骂我,砸我——”

“别说了!我再也受不了啦!看在上帝的份上,别说了!”

她站了起来,双手捂住了耳朵。他打住了话语,抬头看见她眼里的泪水。

“我真该死,我真是一个傻子!”他小声说道。她走到屋子的另头,站在那里朝窗外看了一会儿。

当她转过身时,牛虻又靠在桌上,一只手蒙住眼睛。他显然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她一句话也没说,坐在他的身边。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才慢慢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但他身体没有动弹。“你为什么刎颈自杀呢?”他抬起了头,很是吃了一惊。“我没有想到你会问我这个,”他说,“我的工作怎么办?谁为我做呢?”“你的工作——噢,我明白了!你刚才谈到沦为一个懦夫,呃,如果你历经这样的处境仍然矢志不渝,那么你就是我所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他蒙双眼,热情地紧握她的手。他们仿佛陷入无边无际的沉寂之中。

突然从下面花园里传来清脆的女高音,正在唱着一支拙劣的法国小曲:

Eh,Pierrot!Danse,Pierrot!

Danse un peu,mon pauvre Jeannot!Vive la danse et l‘allegresse!Jouissons de notre bell’jeunesse!

Si moi je pleure Ou moi je soupire,Si moi je fais la triste figure——Monsieur,cen'est que pour rire.Ha!Ha,ha,ha!

Monsieur,cen'est que pour rire!一听到这歌声,牛虻就把他的手从琼玛的手中抽了回来,身体直往后缩,并且低声哼了一下。她用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抓得紧紧的,就像是抓住一个在做外科手术的病人的胳膊。歌声结束之后,从花园里传来一阵笑声和掌声。他抬起头来,那双眼睛就像是一只受尽折磨的动物的眼睛。

“对,是绮达,”他缓慢地说道,“同她那些军官朋友在一起。那天晚上,在里卡尔多进入之前,她企图到这儿来。如果她碰我一下,我会发疯的!”

“但是她并不知道,”琼玛轻声地表示抗议,“她猜不出她让你觉得难受。”

从花园里又传来一阵笑声。琼玛起身打开了窗户。绮达的头上带着一条金丝绣成的围巾,煞是妖冶。她站在花园里,手里伸出一束紫罗兰,三位年轻的骑兵军官仿佛正在争着要花。

“莱尼小姐!”琼玛说道。绮达脸色一沉,就像是一块乌云。“夫人,有什么事儿吗?”她转身说道,抬起的眼睛露出挑战的眼神。“能请你们的朋友说话小点声吗?里瓦雷兹先生身体非常不好。”

那位吉卜赛女郎扔掉了紫罗兰。“Allez—VOUS—en !”她转身对那几位瞠目结舌的军官厉声说道,“Vousm'membetez,messieurs !”她缓步走出了花园。琼玛关上了窗户。“他们已经走了。”她转身对他说。“谢谢你。对不起,麻烦你了。”“没什么麻烦的。”他立即就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有些迟疑。

“可是为什么,”他说,“夫人,你的话没有说完。你的心里还有一个没有说出的‘可是’。”

“如果你猜出了他人的心事,你就无须为了别人心里的话而生气。这当然不关我的事,但是我无法弄清楚——”

“我对莱尼小姐的讨厌吗?只是——”“不,你既然讨厌她,却又乐意同她住在一起。我认为这对她是一种侮辱,你不把她当女人,把她——”“女人!”他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你管她叫女人?Madame,cen'estquepourrive!”“这不公平!”她说,“你无权对别人这样说她——特别是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他转过身去,睁大眼睛躺在那里,望着窗外落山的太阳。她放下窗帘,关上了百叶窗,免得他看到日落。随后她在另外一扇窗户的桌旁坐了下来,重新拿起了她的针织活。

“你想点灯吗?”过了一会儿她问。

他摇了摇头。等到光线暗下来,看不清楚时,琼玛卷起了她的针织活,把它放进篮子里。好一会儿,她抱着双臂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地望着牛虻动也不动的身体。暗淡的夜色落在他的脸上,似乎缓和了严峻、嘲讽、自负的神情,并且加深了嘴角悲剧性的线条。由于勾起了一些怪诞的幻想,她清晰地记起了为了纪念亚瑟,她的父亲竖立了一个石十字架,上面刻着这样的碑文:

所有的波涛巨浪全都向我袭来。寂静之中又过了一小时。最后她站起来,轻轻地走出了房间。她停在回来时拿来了一盏灯。她顿了一会儿,以为牛虻睡着了。当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时,他转过身来。“我给你冲了杯咖啡。”她说,随即放下了灯。“先放在那儿吧,请你过来一下好吗?”他握住她了的双手。“我一直在想,”他说,“你说得很对,我使自己的生活卷进入这段纠葛,它是丑陋的。可是要记住,一个男人并不是每天都能遇到他能——爱的女人,而且我——我已陷入了困境。我害怕——”

“害怕?”“害怕黑暗。有时我不敢在夜里独处。必须有个活的东西——某个实在的东西陪伴在我的身边。外部的黑暗,那是——不,不!不是这个,那是只值六个便士的地狱——我害怕的是内在的黑暗。那里没有哭泣,没有咬牙切齿。只有静寂——静寂——”

他睁大眼睛。她十分平静,在他再次说话之前几乎没有喘气。

“这对你来说是不可思议的,对吗?你无法明白——对你来说是件幸事。我是说如果我企图独自生活,我极有可能会发疯——尽量别把我想得太坏。你或许把我想象成一个恶棍,可我并不是这样的人。”

“我无法为你作出判断,”她说道,“我没有受过你那样的痛苦。但是——我也陷入过困境,只是情况不同而已。我认为——我相信——如果你在恐惧驱使下做出一件真正残忍或者不公或者鄙吝的事情,随后你就会感到遗憾。至于其他的——假如你在这件事上失败了,我明白换了我也会失败的——就该诅咒上帝,随后死去。”

他仍然握着她的手。“告诉我!”他非常温柔地说,“你这一生曾经做过一件真正残忍的事吗?”她没有作答,但是她低下了头,两颗大大的泪珠滴落到他的手里。“告诉我!”他带着炽热的情感小声说道,并且把她的手握得更紧,“告诉我吧!我已经把我的痛苦全都讲给你了。”“是的——很久——以前。而且他还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握她的那双手剧烈地抖动起来,然而那双手并没有松开。

“他是我的一位朋友,”她接着说,“我听信了诽谤他的谣言——警察编造的一个弥天大谎。我以为他是一个叛徒,所以打了他一记耳光。他走了,然后投水自杀了。后来,两天以后,我发现了他完全是无辜的。这或许比你记忆之中的事情更加让人难受。要是能够挽回已经做下的错事,我宁愿割腕自杀。”

某种迅猛而危险的东西——某种她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闪现在他的眼里。他低下了头,动作诡秘而又突然,吻了一下她的手。

她吃了一惊,赶紧抽回手。“别这样!”她叫道,声音里带着怜悯,“请你再也不要这样做!你这样会使我更加伤心的。”

“你以为你没有使你曾经害死的那个人伤心吗?”“那个我曾经——害死的那个人——啊,塞萨雷在门外,他终于来了!我——我必须走了!”当马尔蒂尼走进屋时,他发现牛虻独自躺在那里,旁边放着一杯没喝过的咖啡。他小声暗自咒骂着,一副懒懒散散、无精打采的模样,好像他这样做并没使他得到满足。

几天之后,牛虻走进了公共图书馆的阅览室。他的脸依旧很苍白,脚也比平常更瘸了。正在附近一张桌子旁边看书的里卡尔多抬起了头。他很喜欢牛虻,但是无法明白他身上的这种特性——奇特的私人怨恨。

“你是否准备再次抨击那位不幸的红衣主教?”他略带愤怒地问道。

“亲爱的朋友,你为什么总、总、总是觉得我有什么不良动、动、动机呢?这可没、没有一点儿基督教的精神。我正准备为那家新报纸撰写一篇有关当代神学的文章。”

“哪家报纸?”里卡尔多皱起了眉头。新的出版法即将出台,反对派正在筹备一份将要震撼全城的激进报纸,这或许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是尽管如此,从形式上来说它还是一个秘密。

“当然是《骗子报》,或者是《教会历报》。”

“嘘——嘘!里瓦雷兹,我们打扰了其他的读者了。”

“那好,你去钻研你的外科学吧,假如那就是你的科目,让、让、让我钻研神、神学——那是我的科目。我并不、不、不干涉你治疗跌打损伤,尽管对此我知道的比你多、多、多出许多。”他坐下来阅读那卷布道书,脸上露出全神贯注的表情。图书馆的一位管理员走到他面前。“里瓦雷兹先生!我想你曾在考察亚马逊河支流的杜普雷兹探险队里吧?或许你能帮助我们解决一道难题。有位女士查询探险记录,可是记录正在装订。”

“她想知道些什么?”

“只是探险队出发和经过厄瓜多尔的年代。”

“探险队是在1837年4月从巴黎出发的,1838年4月经过基多。我们在巴西待了3年,之后去了里约热内卢,并于1841年夏回到巴黎。那位女士想要知道每次重大发现的具体时间吗?”

“不,谢谢你。就想知道这些。我已经把它们记下来了。贝波,请把这张纸条送给波拉夫人。多谢,里瓦雷兹先生。对不起,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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