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牛B吗?!你牛B考这么几个分?!——一脸凶神恶煞的班主任劈头盖脸的把我的试卷册扔过来。
我吓得赶紧闭眼。试卷册仿佛长了眼,避开它的主人砸中了身边的小女孩。
哇~啊~啊,小女孩哭了。
班主任满脸黑线,尴尬不已,但是身为班主任的权威让他变得没脸没皮,毫无愧疚的怒喝:哭什么哭!
呜~呜~呜,小女孩调低了自己的音量。
王了了(liaoliao)你给我滚出去!班主任妄图用这招掩饰刚才的尴尬,但是却让我觉得他更加漏了怯。
我毫无惧色,像是慷慨就义的刘胡兰,挺肚撅臀走了出去。
对,我就是王了了(liaoliao),很多同学恶作剧叫我lele。我打小恨死了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我的爸妈是怎么想的,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但是我又没有机会当面质问他们,因为自打我懂事儿起,就没见过这俩人。
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他说自己是个晚清的秀才,在十里八乡都牛B的不得了,谁提起王重阳的名字都知道是他。但是我就很纳闷,这么有文化的一个老头儿干嘛要给我爹起名叫“王铁柱”,他说是为了好养活。
但是最让我想不明白的还是我自己的名字,老头儿给我的解释是:这会让你听起来与众不同。
那我的名字到底是谁起的?你还是我爸还是我妈?
老头儿说:是你爹。
莫非我爹另有其人?我的脑袋又短路了。
老头儿拿着烟锅儿敲我脑壳:你爹就是你爸,你爸就是你爹!
继续说,我被班主任从课堂里赶了出来。我可不是什么老实孩子,乖乖站在门口等啊什么的。我直接一屁股坐下了。
校长过来了,问:你是几班的,怎么坐在这里,不去上课?
我仰着脸,大模大样,毫无惧色:我们班主任把我赶出来了。
他为什么把你赶出来?
他嫌我考的少。
那你为什么考的少?
因为他上课老骂人、打人,我不喜欢他就不想听他的课。
这时候我们的班主任已经站在门口听了半天了,陪着笑,脸上一阵绿一阵白。
校长英明的很,不动声色:张老师啊,你先上课,下了课去我办公室一趟。
我心里爽的要翻天。校长对我和蔼的一笑,飘然而去。
等校长走得没影了,班主任彻底爆发了:王了了,你给我滚!滚得远远地!
我不害怕,站起来,往校长室的方向走,班主任吓得一哆嗦:卧槽!你给我回来!你你你.你去把你家长叫来。
说起叫家长这事儿我就头疼,从小到大的家长会都是我爷爷去给我开,老师问王了了的爸妈怎么从来不来。
我爷爷笑呵呵的回答:了了的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工作,平时不回来。
我知道爷爷是在骗人,因为平时不回来,过年总得回来吧,可是过年我也没见着过他俩。
爷爷不光骗老师,他也骗我,他说:了了,你爸妈都在很远的大城市等着你,等你长大了,长本事了,就去大城市找他们。
谎话说一遍是谎话,可是谎话说十年就变成了真话。所以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快快长大,去遥远的大城市见见我的爸妈。
我被班主任赶回去叫家长,但是我没回去,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方便了。
我漫无目的的逛,最后逛到了教职工宿舍,一间宿舍的窗子上挂着一件熟悉的外衣,是我们班主任的,外衣旁边是一条裤裆发黄的内裤,还湿哒哒的滴着水,恶心的要命。
我看看四周,没有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冒出来。
我从角落里找了截铁条,嘻嘻,开挂的时间到了,小手一抖,清脆的一声响,锁开了。
这手艺我打小就会,我小时候的爱好之一就是拆锁,各种各样的锁,我不把它大卸八块是不会罢手的,所以大部分类型的锁我都能轻而易举的打开。
像班主任宿舍挂的这种大块头的挂锁,看着唬人,其实最容易搞定,我瞬间就把它打开了,而且它毫发未伤,还可以继续用。
我进到班主任的宿舍,从门上的洞里探出手,把锁继续挂在门上。
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窝在角落里,旁边是个简易的衣橱,里面没几件衣服,房间中间摆着一张学生课桌,看上面的油渍,估计是当餐桌用的。不过凭良心讲他这房间可真够乱的,简直惨不忍睹,地上的瓜子皮,床头的脏衣服,床下的臭袜子,统统都倒人胃口,我本来还想找点好吃的填饱肚子,看来是没指望了。
突然我发现了好玩的了,在班主任的床头贴着一张照片,是我们语文老师江老师的,江老师长得又苗条又漂亮,而且对我们很温柔,是我们全班同学心目中的女神,我敢说,全班的女生都想长大了变成江老师这样,而我们男生都想长大了娶江老师。
原来班主任也喜欢江老师,这个癞蛤蟆!我突然就很气愤,把江老师的照片撕下来放自己口袋里了。
看看没什么其它好玩的了,我准备撤,这时候突然就听到门外面有声音,不好,老张回来了!!!
我虽然有些慌了神,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心想我是谁啊,藏起来呗,怕什么。
然后我就钻到床边的衣橱里了。刚钻进去,老张就开了门,嘴里嘟囔着:哎哟,我竟然忘了关门!
你什么狗记性啊!一个好听的女声。
我从衣橱缝儿里看出去,卧槽,竟然是江老师!!!江老师怎么来老张的宿舍了?我纳了闷。
你别.中午不行.哎哟.你。。放开.还没做饭呢!江老师的声音。
老张这是干嘛呢?好奇心大起,我继续顺着门缝儿看好戏。
原来猥琐的老张一把抱住了江老师,嘴撅的和屁眼一样想去亲她,江老师在推他。
他俩是一对???!!!我说怎么有一次看到张老师偷偷拍江老师屁股,她也不生气。但是我看到这一幕都快气炸了!这简直就是癞蛤蟆吃天鹅肉啊!
老张抱住江老师不撒手,他说: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吃,来,咱俩去床上.
江老师还在挣扎,去床上干嘛啊.
老张把江老师推到床边,突然回身把窗帘拉上了,屋里立马变成了灰暗的色调,我躲在衣橱里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再加上年少无知,不知道这俩人到底要干什么啊!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江老师也被这突然地黑暗吓得一声娇呼,老张像头饥饿的豹子,迅猛的欺身上去了,惹得江老师连连呼喊起来,吓得老张急忙捂住她的嘴。
其实那一天,我啥也没看清,只有老张白花花的两瓣屁股在黑暗里发出光来,再有就是吱呀吱呀床板声。
这就是那个八岁的夏天留给我最深刻的记忆。
长大后,回想这一刻,我只想说:老张,起开你的黄瓜,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