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即逝,这个月,上衫云除了吃饭就是修炼,修为不知不觉已是大涨,只差一步即可摸到地元五重的门槛,再加上那晚得白老头指点,对剑法的领悟更是惊人,以前剑招不过是虚有其势,对于剑意丝毫不知,可是那晚过后,上衫云隐隐觉得自己仿佛有点体会到那股决然的意味,势有所敛,意却更甚。
自己能有这般进步,一方面在于自己刻苦领悟,可是更重要的还是得益于师父的那道剑意,上衫云虽然剑术疏浅,却深知师父对于剑道的理解远超常人,恐怕整个外门之中都无人能出其右,如此之才,却甘心做一个守园长老,自己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比试第一天,上衫云早早来到会场,他今天并没有比赛,这么早来纯粹是为了给青山助威的,他可是抽中了开幕战。可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青山人影,随着临近比赛,人越聚越多,终于在离比赛开始不到一刻钟陈青山才姗姗来迟。
“我说你小子是真不着急啊,都什么时间了。”上衫云一把拽过陈青山就往会场跑。
陈青山吓了一跳,看清是上衫云后,方才说:“着急,怎么不着急啊,你看我衣服都没穿好就赶过来了。”
上衫云满头黑线,这小子干什么事都没个正经,提醒道:“长点心吧,别到时候阴沟里翻船。”
“这么信不过你兄弟,”陈青山拍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看我的。”说着一个潇洒腾挪跳上比武台,裁判核查完身份,交代规则之后,比试开始。
陈青山的对手是一个约摸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把古朴大剑握在手中,“在下陈青山,请赐教。”
“尹水寒。”男子话不多说,脚下一蹬,大剑直劈而来,陈青山早已有所准备,手中剑一横,迎向古剑,只听咣当一声,陈青山倒退而出,显然他低估了尹水寒的力道,右手竟隐隐有些发抖。
陈青山暗自惊叹,可是尹水寒的攻势再起,白铁巨剑在他手中恰似无物,任由他挥舞,劲风阵阵,道台之上都平白添了几道印迹,陈青山苦于招架,一百多斤的巨剑砸得他手臂直发麻。两人修为相当,修炼的又同是太清剑法,至纯至真,对拼之中一招一式恢弘大气,竟引得奇光阵阵。台下修为低下的弟子皆发出阵阵惊叹,而明眼人一眼看出,若是再这样下去,十招之内便胜负可分。
尹雪儿看着哥哥在揭幕战中神威尽显,将那陈青山压的喘不过气来,心里那叫一个爽,激动的大喊。
陈青山可是郁闷至极,先不说被尹水寒步步紧逼,异常狼狈,光是台下一个自己注意很久,清秀如水的女孩却为对手加油就够让他苦闷的了,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不被自己颜值征服的女子,不行,得让她看看自己的实力。陈青山找准一个空挡,弹出剑鞘,剑鞘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尹水寒,措不及防之下,尹水寒只得拿剑护住胸口,一番撞击之下,连退几步才止住退势,体内一股气血上下翻涌,停下了攻势。
台上陈青山长剑高举,只见那剑清秋如水,锋芒不出,此剑一出,周围的温度都直降几度。上衫云心中暗自惊讶,难怪这小子这么有信心,原来陈叔叔将止水都给了他。
尹水寒直面止水,直觉告诉他此剑不可小觑。
陈青山偷偷扫了一眼尹雪儿,见她脸上全是担心之色,不免有股醋意,沉声道:“刚才不过是试探一番,未尽全力,”陈青山竭力的想找回场子,又听见台下尹雪儿愤愤不平地骂道:“呸呸呸,什么未尽全力,明明就是自己技不如人。”陈青山装作无事继续说:“此剑名曰止水,威力非凡,今日便拿你试剑,若是伤了师兄还望不要怪罪。”
“但试无妨。”尹水寒话虽如此,心中警惕之心大起,太清剑法施展到极致。陈青山面色不惊,止水轻划,晴空万里之下竟有一轮皓月悬于半空,众人皆为之称奇,只听陈青山大喝一声“出!”止水一出,清风明月,尹水寒的攻势被轻易瓦解,止水剑铭刻着清风明月剑诀,清风扶物,明月照人,皆伤人于无形。尹水寒此刻觉得自己浑身酥软,有力无处使,陷入剑诀之中动弹不得,突然,明月隐没,尹水寒一口气血喷出,倒飞下台。
“哥!”尹雪儿见状急的哭了出来,冲上前去扶住尹水寒。
哥?什么情况,陈青山暗道一句不好,自己刚才出手太重,怕是这尹水寒要躺上几天了。
裁判宣布完结果,陈青山就立马赶了过去,“尹师兄,没事吧,刚才多有得罪。”
“没事,只是受了点内伤,休息几日便好。”尹水寒看见来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尹雪儿看见陈青山,皓齿轻咬,说:“还没事呢,我看这贼人分明就是想置你于死地。”
陈青山哑口无言,不知作何解释,尹水寒看出陈青山的难色,解围道:“雪儿,别乱说,刀剑无眼,这比试岂是儿戏,何况我与陈师弟又未结仇,人家何置我于死地,到是刚才还要多亏陈师弟手下留情,我尹某在此谢过。”尹水寒在台上时分明感觉到剑诀威力远不止于此,其实他哪里得知,这清风明月剑诀又岂是陈青山现在的修为可以完全掌握的。
陈青山此刻也只得顺着尹水寒的意思,说道:“尹师兄言重了,切磋本就是点到为止,何来的谢字。”
尹雪儿怒气未消,听得陈青山话中的意思,似乎他还让了哥哥几分,顿时怒火中烧,“哼,你若不是仗着这把剑,哪里是我哥哥的对手。”
“雪儿姑娘此言差矣,我们习武之人身上一毫一物皆成本领,更何况陈师叔已将止水赐予青山,如今已为青山所有,何来凭剑取胜只说,”上衫云见青山迟迟不走,便知遇到了麻烦,也替他过来解围,“在下上衫云,是青山的朋友,过来替他赔个不是。”
“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尹雪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尹水寒喝住,尹雪儿轻哼一声扭过头去。
“舍妹口无遮拦,两位莫放在心上,今日之战,尹某输得心服口服,陈师弟不必愧疚,若是我连这点器量都没有,也枉为剑阁弟子。”
上衫云不免多看了尹水寒一眼,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只是某人的心思完全不在他上面,心中一动,说道:“尹兄器量非凡,在下佩服,不知尹兄师承何处,改日我再与青山登门拜访,看望师兄,”顿了一下,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青山,又扫了一眼尹雪儿,接着说:“和雪儿姑娘。”
尹水寒也不知听没听出其中意思,轻咳一声,说:“我二人皆是药王门下弟子。”
“哦”上衫云心神一动,这药王孙延年可是在整个外门都鼎鼎大名,一手药方,救人无数,门下弟子皆是神医再世,惠泽天下。上衫云笑着说:“没想到竟然伤了一位再世神医,青山可是罪孽深重啊。”
陈青山赶忙接话:“该死,在下该死啊。”
尹雪儿柳眉一竖,“你倒是死一个我看看。”
陈青山满脸尴尬,只得强堆笑容,尹水寒也略显尴尬的笑了一笑,说到:“今日就此别过,咱们改日再会。”
“再会。”
道别过后,陈青山仍痴痴地望着兄妹二人离去的方向出神。上衫云摇了摇头,怪腔怪调地说:“哎,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爱情的酸臭味。”
陈青山听出话里的意思,说道:“嘿,我不过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歉意,你小子怎么就扯到了爱情上面。”
“哎呀,青山哥哥,你不爱雪儿了吗,雪儿……哎哎哎,别打脸别打脸,大哥大哥,我错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