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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空灵十六岁的时候,蒋小春十九岁,那时,她们的父亲有了外遇,母亲睡在家里不吃不喝。蒋小春领了空灵还有另外两个妹妹去找父亲的相好,那女人见了她们,端出一盆大豆招呼她们吃,蒋小春夺过那盆大豆,就朝那女人头上砸去,四姐妹一拥而上,就把那女人按在地上,四个人八只手就在那女人身上解恨,一直到那女人求饶,说是再也不找她们的父亲了,她们才住了手,走时又把那女人的锅灶给砸了个稀巴烂。空灵记得,她回家时手里还攥着那女人的一缕头发,她把那缕头发呈现给母亲看,她发现父亲深深地低着头,父亲头顶的头发也竖了起来。空灵还记得,当时蒋小春对父亲说,你要是再去找那女人,我们就再去打她。蒋小春没叫爸,父亲惊慌地抬了一下头,父亲满脸是泪,父亲没说什么,但自那以后,父亲就和那女人断了。

很多年过去了,空灵还记得蒋小春的壮举,十九岁的蒋小春挽救了母亲也挽救了一个家。可是现在,蒋小春都三十多了,她自己的家弄得不像家,她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她也不过问,父母的事她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父亲每天早晨跳舞,中午跳舞,晚上跳舞,母亲就每天窝在家里练法轮功。以空灵的敏感,她发现母亲已经有点走火人魔,母亲的眼神有点不对头,母亲的脸色灰暗无光,有点发青,显露出一丝凶相。空灵看母亲这样子,她吓了一跳。她说,妈,你就不能不练那法轮功吗?国家把法轮功都取缔了,您怎么还沉迷其中?母亲说,我不招谁不惹谁的,我又不到天安门去闹事,我只是觉得这功对我有好处。空灵说,好处好处,能有什么好处?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色。母亲说,我胳膊不疼了。空灵说,你,你简直是不可救药,我怎么说你好呢?母亲说,你别管我,我心里有数。空灵说,你不是我妈,我就不管你,天底下那么多法轮功痴迷者,我都不管,我就只管你,我不管你我心里不安。母亲说,你也不要心里不安,我只是爱好法轮功,我也没做见不得人的事。空灵和母亲说不通,气冲冲地说,好好好,你自己保重吧,我走,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了。空灵离开娘家回到自己的住所,越想越不对头,心里放不下母亲,一夜没睡好,今儿一大早就来找蒋小春,可是蒋小春显得并不着急,对母亲练法轮功的事也不关心,这就使空灵更愤怒。

蒋小春慢悠悠地吃完饼,又去洗手穿衣服。空灵等她收拾好一同到母亲那里去,空灵觉得在这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中耗费了不少精力,她强忍着没发脾气。她想,要是母亲得急病快死了,蒋小春也会是这样不紧不慢吗?蒋小春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收拾妥当,示意空灵可以出门空灵气哼哼走在前面,蒋小春跟在后面。早晨的阳光照在她俩身上,蒋小春精致而苍白,空灵粗糙而充满了新鲜的活力。路上有好多行人和空灵打招呼,蒋小春显得落寞。

她的落寞无处不在却又被深深地掩盖起来,就是在妹妹面前,她也掩饰得很好,她的喜怒哀乐深藏不露,没有人能够从表面看出她是个不幸韵女人。蒋小春给母亲买了一身衣服,各种肉类样样买了点。空灵身上没多少钱,她买了一包青菜,到书店买了一本揭露法轮功邪教本质的书。蒋小春笑了,你以为妈会看这本书?这么多年来你见她看过书吗?

她大概把字都忘光了。空灵说,你不是闲着吗?你每天过去给妈念上一段。蒋小春说,你怎么老抓住我不放?你怎么不找老三和老四?空灵说,三妹和四妹成天为生活奔波,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好意思再去烦她们?蒋小春沉默了,她是家里的老大,以前事事都是她管,后来不知不觉她和空灵就转换了角色,空灵显得很有主张,但老是要拉上她,这让她心里不舒服,但也使她省心。其实她早就发过誓不再管娘家的事,也就是爹妈的事,她知道有些事是永远也管不了的。

二十分钟后,姐妹俩就到了蒋家院子。在娘家门上,左邻右舍都热情地和她们打招呼,大家对蒋小春比较亲热,明显地冷落了空灵。蒋小春停住脚步一一和邻居们说话,从邻居们羡慕的目光看,蒋小春感到自己有点衣锦还乡的样子。

空灵不和邻居们搀和,快步来到蒋家院子。红粉一样的阳光把这个院子照得暖洋洋的,给人一种透亮的感觉。

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息。蒋家院子是那种老式的四合院,房子却是有新有旧,共有十来间,大都租给双职工居住。院子很整洁,周围还种了花草。空灵有一段时间没地方住,父亲让她回蒋家院子住,她宁肯在外漂泊也不愿回来。她一直以为,她出嫁就是为了离开这个院子,她对这个院子充满了一种说不清的厌恶,却又时常怀念这个院子的泥土气息,她不能永远待在这个院子里,她也不能永远割断她和这个院子的联系。以她小说家的敏感,她知道她的慧根在这里,她与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时常回来走一走,也许能得到点什么,也许什么都得不到。母亲住在正三问屋里,空灵去敲门,敲了一会儿,里面没什么动静。空灵望着那紧紧关闭的两扇门,不禁有些心酸,她想到了母亲的一生,也就是一个女人的一生。母亲的生活圈子很小,她除了操持家务,就是一门心思爱丈夫爱女儿,可是丈夫不爱她,女儿们一天天长大,远离了她,她就去求助于法轮功,可是法轮功使她变得阴阳怪气,她这种样子,只能使丈夫更加远离她,女儿们也会将她抛弃。想到自己也许有一天会抛弃母亲,空灵竟哭了起来。

蒋小春和邻居们说完话,才走进娘家的这个院子。她有两个月没来了,院子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她走到屋门跟前,发现空灵眼角有泪痕,她有点吃惊,咋了?你哭什么?空灵说,我敲不开门,我敲了很长时间。蒋小春说,也许妈并不在屋里。空灵说,她在,她肯定在,她痴迷法轮功听不到任何声音。空灵说着就用脚去踢门,边踢边喊,妈!

妈!空灵有些疯狂,蒋小春拉了她一把,你小声点,让邻居听见了不好。空灵说,妈都成这样了,还管什么邻居不邻居的。接着空灵就使劲用脚去踢门,她发狠要把门踢破。结果门从里面打开了,母亲浮肿着脸出现在她俩面前,困惑地望着天。她不望女儿,她望着天仍沉迷在功法中。蒋小春眼中的母亲有点变形,长相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她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难怪空灵这样着急。俩人把手中的东西放进厨房,蒋小春给母亲做早饭,空灵把母亲从望天的状态中拉回来,她拉母亲进厨房吃早饭。俩姐妹沉默地望着母亲吃早饭,一时屋里只有母亲咀嚼饭菜的声音。蒋小春望着空灵,空灵望着蒋小春,俩人眼里竞产生了某种敌意。时间过去好久,俩人不说一句话,心里的怨恨却不断地增加。

母亲吃完要去涮锅,空灵拦住她说,不用,待会儿让我姐去涮。蒋小春说,妈,空灵去找我,说你练法轮功练出了毛病,我还觉得她是大惊小怪,可我刚才一看见你,就觉得不对劲,你就别练了。母亲说,你别听小玉的,她老是把青豆大的事说成是天大的事,我练法轮功对我的身体有好处,我给小玉说过好多次,她就是不信。空灵说,你让我如何信?你让我姐说,你身体好了吗?蒋小春说,妈,你的脸和身材都变形了,显得笨重,还有点呆。母亲低着头嘟嚷,那是,那是我吃胖了,胖了身体就好多了。空灵“哼”了一声,她翻出从书店买的那本揭露法轮功邪教本质的书,她把书扔给蒋小春,你给她念吧,我去找我们的爹,看他管不管我们的妈。空灵怒气冲冲地走了,剩下了手里拿书的蒋小春和母亲对坐着,母亲是那种苍茫的寂寞,蒋小春是那种新潮的寂寞,两种不同的寂寞混在一起,令蒋小春更加难受。她翻了翻空灵扔给她的书,她却没心情给母亲念。

十九岁时的往事鲜活地涌现出来,她至今仍记得当时父亲有了婚外情后母亲那不死不活的样子。也就是从发现了父亲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蒋小春就觉得蒋家院子是脏的,父母亲也是脏的,她不停地把蒋家院子扫了又扫,她不停地给父母洗衣服,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态,邻居们看她这样子,都把她想像成一个孝顺的女儿。殊不知她是一个最不孝顺的女儿,她嫌弃蒋家院子,她也嫌弃父母。结婚后,她以为她真的可以抛弃她嫌弃的一切了,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提着礼品走进娘家的门,这每一次的进入都让她心情恶劣好长时间,但是没办法,她割断的是和父母的亲情,她割不断的是孝顺女儿的那种虚假的荣誉。

在给父母不断提礼品的过程中,她的心离父母越来越远,她对父母的孝顺却是被左邻右舍看在眼里到处夸耀的。有时候,她也真恨她扮演的这种角色,可是好像这是没办法的事,她已沉浸在这种角色里难以自拔。母亲其实是想跟蒋小春说两句话的,母亲一直觉得小春要比小玉贴心,可是蒋小春不说话,母亲就不好开口。母亲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厨房涮碗。蒋小春扔下那本书,到院子里瞎转,后来,她就盯着院子里一朵牵牛花上的露珠发呆。

空灵和父亲走进院子时,蒋小春没有发现,她还盯着牵牛花上的露珠发呆,她觉得这颗露珠是世界上最洁净的东西了。空灵看到蒋小春没事似的盯着一朵花发呆,她的情绪恶劣到了极点,她说,蒋小春,让你给妈念书,你蹲在这里做什么?蒋小春抬起头就看到了父亲,一个瘦高个儿的老头,他本是个干净的老人,可在蒋小春眼里,他是个脏老头儿。蒋小春从十九岁开始就没正眼看过父亲,每次和父亲说话,她的眼睛都看着别处,她觉得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好受点。这次也一样,蒋小春只看了父亲一眼,就觉得父亲也苍老了,这种苍老是一种真正的苍老,好像他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空灵说,蒋小春,我把父亲也找回来了,你看母亲的事究竟咋办?蒋小春说,进屋商量吧。空灵“哼”了一声就进屋了,蒋小春和父亲随后也跟了进去。

父亲回来,母亲也没什么表示。大家都沉默着,屋里的空气怪怪的,像潜伏着什么。空灵捡起那本揭露法轮功邪教本质的书,故意哗啦哗啦翻,她翻够了,就大声念了其中骇人听闻的一段,说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因母亲练法轮功而被法轮功摧残了的事。空灵在那里大声念,蒋小春就觉得有点滑稽,她想不通这个写小说的妹妹怎么会这样幼稚,她敢断定,母亲根本就没听空灵在念什么。空灵念完,就把书递给父亲说,爸,你和我妈也老夫老妻的,按说已到了相依为命的年纪,你不能每天跑出去跳舞只顾自己,你就每天在家给我妈念上一段,洗洗她的脑子。父亲没接书,父亲说,你妈识字,你让她自己看吧。空灵把书扔进父亲的怀里,爸,你不能这样子,我妈要是还能看进去书,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她沉迷法轮功,你就没责任吗?父亲不说话,他低着头,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无法抬起头来面对女儿,他以为他的生活就这样子了,自打发生了那场婚外情后,他就没有了尊严,他是被他的女儿们钉上耻辱柱的。这么多年来,他对妻子不冷不热,他用他的工资养大了几个女儿,随着女儿们都各自成家,他也退休了。无所事事的他沉迷于跳舞想了却残生,可是生活并不这样简单,女儿一找他,他就觉得生活又变得复杂了。他是在红月亮舞厅跳舞时被空灵拉出舞场的,他当时有点恼怒,可是没有发作。

他本来是可以发作的,一想到很多年前四个女儿去打他的相好时他都没有发作,现在他觉得他更没有发作的必要了。他就是这样被空灵拉回家的,他的妻子练法轮功他也知道,但他不想管她的事,现在看来他不管不行,他的女儿要他管他就得管,问题是他能管得了吗?空灵见父亲不说话,就冲蒋小春发脾气,蒋小春,你就不能说两句?他们好像不是你的爹妈。蒋小春说,我说啥好呢,要叫我说,妈练法轮功不是我们管的事,是谁该管谁心里清楚。别人的爹妈是什么样子,我们的爹妈是什么样子,老了老了还不给我们省心。空灵说,也就是,我们一天烦心事也多着呢,现在把妈交给爹,要么爹陪着妈练法轮功,要么妈跟着爹去跳舞。蒋小春说,妈要是还练法轮功,我就只能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了,我怕我女儿佳音受她影响,也成了法轮功痴迷者。蒋小春说完这话吓了一跳,她想不到自己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的话把母亲也吓了一跳,母亲困惑地望着她。

母亲说,小春,妈只是一个人练,妈不给你们找麻烦,也不给国家找麻烦,妈绝对不会让佳音有啥闪失的,你就放心吧。空灵说,算了,你别再说了,蒋小春说得对,你们要是这种样子,我们以后就别再上娘家门了。母亲还想辩解,嘴张了一会儿,啥都没说出来。这时父亲说,小春、小玉,是我们对不起你们,我们一把老骨头了还要拖累你们,以后你们忙你们的事,你妈就交给我,我每天给她念一段书。空灵和蒋小春对视了一下,空灵说,早该这样了,你就当我妈是个病人,不要跟病人计较什么。父亲没说话,他拿着书进了里屋。母亲说,你们中午在这吃饭,我去做饭。母亲说着进了厨房,把蒋小春和空灵晾在一边。不知为什么,俩人都有了要逃走的冲动,可是俩人都坐着没动。想像中这顿午饭肯定吃不舒心,但这饭还必须得吃。

姐妹俩坐了一会儿,蒋小春打开电视,按了几个台,也没什么好节目。她说,小玉,我得回去,我还得给佳音做饭。

空灵说,一会儿让佳音来这里吃,我去学校门口接她。蒋小春说,不敢劳驾你,我还是回去吧。空灵说,不行,我一会儿去把三妹和四妹也找来,大家吃个团圆饭,我们一家人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蒋小春说,亏你还是个写小说的,硬要把爹妈捏在一起。空灵说,他们老了,捏到一起好有个照应。我咋不去捏你和姐夫?因为你们还年轻,你们有的是时间耗。蒋小春“啪”地一下关了电视,她进厨房帮母亲做饭去了。她现在和空灵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吵架,惹不起躲得起,她的生活不愿让别人说三道四。可空灵是她妹子,躲开她也不容易。

进了厨房,她帮母亲洗菜。母亲说,小春,小玉好像变了?蒋小春说,她就是变了,她从蒋小玉变成了什么狗屁空灵。妈,你也变了,你从一个正常的人变成了法轮功痴迷者,大家都变了,我也变了。母亲说,你也变了?你是不会变的,妈知道。蒋小春说,我怎么不会变?我从一个孝顺女变得不孝顺了,我要和你断绝母女关系呢。母亲说,妈知道,你是吓唬妈呢,你不会扔下妈不管的。蒋小春说,我不是吓唬您,我真是怕法轮功呢,我怕您被法轮功弄疯,我也怕佳音受您的影响。母亲不说话,只有菜刀在那里丁丁当当响。一说到法轮功,母亲就沉默,蒋小春也懒得再说什么,她只是在心里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扔下你不管呢?其实我是最不想管你的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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