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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双泪(1)

“是啊,反正我就是个没用的女人,怎么样也比不上那个什么剑术师傅的千金大小姐。哼!逆了您的意,对不起了!”

阿艳歪歪地撇着嘴,用憎恶的眼神看着荣三郎。她赌气似的侧身坐着,两只光滑的脚后跟泛着浅红色,随意伸在榻榻米上。荣三郎皱着眉头看了看,又移开了视线。这是一个阴沉沉的冬日。天空灰暗得仿佛要立刻下起雨来,从窗棂间可以看到马路上针线铺里晾晒的衣物湿漉漉的,透着一股寒碜气。瓦町荒地的深处,周围的一切都穷酸而肮脏。突然,隔壁泥水匠那个凶恶的内人又在家里大声嚷了起来:

“臭小鬼,看你干的好事!又把灰尘弄到这里来了!真是个呆脑子,还没受够教训是吧?简直跟你爹一个样子!”

接着响起了“啪嚓”的一声,母亲似乎往孩子的头上打了一巴掌。孩子立刻“哇”地大哭起来,而母亲抄起巴掌又啪啪啪地朝孩子的脸上猛打过去。这世道是何等昏暗、何等阴郁啊!年轻的荣三郎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这种难受的气氛,他勉强地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面对着阿艳说道:

“今天的天气真叫人不舒服啊。大概要下雨了……不,说不定要下雪了吧。你的头疼好些了吗?”

阿艳把头一扭,让荣三郎看自己贴在太阳穴上的头痛膏。荣三郎再次反感地皱起了眉。两人都不说话了。在这异常的沉默中,一种紧张的气氛充斥在室内。

看屋外天空的样子,可能随时都会下起雨雪来,不,也许还会是场暴风雨。

过了一会儿,阿艳拉了一下衣襟,将后颈露了出来,咬着手指甲平心静气地说起话来,像说给荣三郎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像我这样卑微的茶铺侍女嫁给您这样有头有脸的武士,做您的夫人呀内人呀什么的,也只是嘴上说得好听罢了,其实根本就不能拿出去见人的吧!就算我阿艳再笨,这一点我也清楚得很。可是呢,人这种东西不是靠随便吃些粗茶淡饭就能开心地过一天,就能心满意足了的!我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我也想像其他普通女人那样,偶尔穿一两身干净漂亮的衣服啊!”

又来了!—荣三郎紧锁着双眉,不由得用带刺的目光在屋内来回地瞪着。阿艳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原来那个勤快手巧的阿艳这阵子连一根针和一把扫帚都没碰过,她自己和荣三郎的衣服也满是开绽的线头和污垢。没过几天,他们唯一的这间屋子里便一片狼藉了—各个角落里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替换的衣服脱了就扔在一边,退了色的红绸里子还翻了出来,表面与和服带子乱糟糟地卷成一团堆在一起……阿艳这副样子简直就像一个宿驿妓女出身的母夜叉。不仅如此,她的态度、语气以及说出的话一下子全都变了,变成了一个懒散邋遢的阿艳。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不久前她还不是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理由和动机让她突然与之前判若两人呢?荣三郎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可是近来他身边也都是些不顺心的日常琐事,不知不觉中他也变得对什么事都怒目而视了。

自古以来,夫妇吵架都没人愿意插足。与之前已大不相同的两人也开始了无休无止的争吵,并且愈演愈烈。而今天也不例外。

刚才,两个人正在掉了漆的小饭桌上吃着早膳。明明还有其他菜可做,但阿艳好像能省即省似的,又把剩下的酱汤和咸腌萝卜随便弄了弄便端上了饭桌。荣三郎对这些粗糙的户时代主要为旅行者住宿而在各地设置的投宿点。

食物似乎没胃口,便没有动筷。如往常一样,阿艳好像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又带头挑起了争执:

“哟!您是不是嫌菜难吃呀?怎么摆出一副这么难看的表情啊?”

“……”“我做的东西有这么脏吗?”“哎,你也不用说这种话吧……”

“不对吗?我这么说又怎么了?要是有钱,我也能做出好吃的呀……哼!”

例行的争吵便由此开始了。

荣三郎转过脸去,把话题岔开了。“很久没见泰轩师傅了啊,也不知他最近怎么样了。如此寒冷的天气,住在船上可受不了吧。”说罢,他好像才意识到天气变冷了似的,突然打了个寒战,而火盆里的火快要灭了,他便想往里添些炭。“良人!”

阿艳叫道,声音里透着一种即将爆发的愤怒,但她极力控制着自己。

“良人!”

“什么事?”荣三郎拿着火筷夹了块炭,被阿艳一叫,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阿艳翻着眼珠白了荣三郎一眼,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的脸就是这样,您还要我怎么样呢?反正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再让我换一张脸。”“什么?”

“我是说,我哪儿都不如那个根津的大小姐。”“阿艳,你到底在说什么?”“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我要是也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些,人家多少也会对我刮目相看了啊。可是这全都要钱。没钱什么事也做不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您明白了吗?”

“别胡说了!你最近究竟是怎么了?”荣三郎不理睬她,默默地整了整火盆里的炭。但他似乎难以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手里的火筷不住地晃动着,炭刚堆起又塌了下去。

两人都面无血色,嘴唇也苍白如纸。阿艳似乎不大吵一架便不罢休,她猛地站了起来,两腿的膝盖撞到一起,重重地碰倒了桌上的粗茶杯。荣三郎吓了一跳,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阿艳又抓住桌角用力地摇了起来,陶碗和陶碟相互碰撞着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阿艳!”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若没有钱,在这世上还能做什么呢?当初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会过这种穷日子……您看看我这段日子穿的是什么呀,这寒碜的打扮……”阿艳说着,使劲儿扯了扯自己手臂上满是补丁的黄底格纹绸袖子,“我都没脸见人了,连块豆腐也不敢出去买。路过绸布店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跑过去的。”

“……抱歉。”“没什么抱歉不抱歉的。一年到头都一贫如洗,家里空空如也,吃了上顿儿还得担心下顿儿。正月到了要过新年了吧,一块年糕都没得捣,拿回来的东西也一件接着一件送去当铺,哼,存得起来的就只有当票了。您自己瞧瞧!现在还有哪样东西能拿去当的?”

“好了,别这么唠唠叨叨的了,隔壁邻居都听见了。”“又说这个了!我抱怨几句您就把邻居啊家丑啊什么的搬出来了。哼!您这个武士和人家当然不一样了,您可清高着呢!”

“你听我说,阿艳!”“说吧。”“你这阵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怎么回事啊。”

“怎么会没事呢?在我看来,你可是一下子变了样了……您看错了吧,我根本没怎么样,不过我最近一直在反复考虑一件事。”

“是吗?那你在想什么事?说说看。”“……”

“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中意的地方就直说好了,有话就说清楚嘛。”

阿艳不吭声了,低着头侧过脸去,眼里似乎还含着泪。荣三郎看了,心不由得软了下来,和气地说道:

“来,你尽管说,我都洗耳恭听,好吧?”他看了看阿艳的脸,但阿艳却轻浮而娇媚地笑了起来,一把推开了他,满不在乎地随口道:“您得了吧!找什么宝刀啊……我现在可不吃这一套了!”“找什么夜泣之刀,找什么乾云丸,我看您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阿艳说这番话的口气在荣三郎听来,就像要他丢掉一双破草履般不屑一顾。

对于阿艳冷不丁的这一句话,荣三郎终于无法忍受了,火气一忽儿便冒了上来。不过即便如此,做事有分寸的他也懂得孰轻孰重,因而没有轻易把自己的愤怒表露出来。然而他一开口说话,那刻意压低的声音便出卖了他的理智,也使他的自制力受到了一个小冲击。

“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何还要我放弃呢?我为了夺回乾云丸连这条命都赌上了,这一点你应该早就清楚了。而且你不是也接受了,所以才和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对,没错,我都明白。”阿艳把下腭藏进了衣襟里,抬着眼向上看着荣三郎。

两人一沉默下来,铁壶里烧开的水便发出了沸腾的“咝咝”声。虽然这一带位于江户的正中心,但毕竟是在荒地的最深处,因而就如同远离村落的一户山里人家般幽僻。

阳光从层层遮盖着天空的乌云间射了下来,穿过对面的屋檐,照在破烂且发红褪色的榻榻米上。

一种郁郁不乐的心绪不断地涌上荣三郎的心头,就像清晨满潮的海面般快要溢出来了。

阿艳继续说道:“我很清楚您对刀的执著,可是我一看到您为了寻找那把刀如此奋不顾身,甚至把我们的生活推到了第二、第三位,我便……”

“你想说—你对此感到厌烦了吗?”由于口里干得厉害,荣三郎的声音都变样了。“……”

“喂!”“哎呀!您这声音是怎么了啊?”

阿艳责备似的说道,立刻又轻蔑地笑了起来:“是啊,您说得没错!我就是厌烦了!”她几乎要叫了出来,声音里满是不容分说的语气。突然,她的整个身体都倾斜了下去,颓废地瘫在榻榻米上,用尖厉的声音连珠炮般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对!我受够您了!像您这种在谁面前都想装好人、到处卖乖取宠的人,我最讨厌了!既要把刀夺回来,又要和我在一起,这简直是脚踏两条船,若要得到其中一方,对另一方必然是要敷衍了事的,不是吗?”

“你、你说什么?什么叫在谁面前都装好人?我又什么时候敷衍你了?”

“您现在不就是在敷衍我吗?比起我来,您更看重那把刀吧?您只要拿到了刀,就算我垂死路边您也不闻不问了吧?”

“混账!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荣三郎嘟哝着扔出这句话后,慢腾腾地站了起来。阿艳横眉竖目地朝上瞪着他,叫了一声:“良人!”“还要干什么?烦死人了!”

“反正我就是烦人!想当初刚在一起时您是怎么对我的?左一个疼爱又一个真心,现在倒嫌我烦人了,那可真是对不住您了!一看家里形势不对,您总是像个懦夫似的二话不说便往外面跑。您好歹也是个武士,拿出点儿武士的样子来把话说清楚啊!您都跑到哪儿去了?不说我也知道!是到西北方的麹町去了吧?是啊,那位小姐怎么说也是您师傅的女儿,家世好又美若天仙,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我和人家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还请您好好待人家了!”

荣三郎尽量把这些话当耳边风,他痛苦地微笑着,正重新把腰带一圈圈地缠好。

那条磨得毛毛躁躁的腰带垂到榻榻米上,滑到阿艳的面前时,她便抬起膝盖紧紧地压住了一端,说:

“听到没?我叫您爽快地做了个断!我和乾云丸之间只能二者择一,您要选哪一个……”

“阿艳!”荣三郎的眼里充满了悲哀,“好了,你听话,我现在出去一趟,想法子为你去筹点儿铜钱。你就别刁难我了,乖乖在家里等着啊。就听我一次,好吧?”

“我才不呢!您能不能别再糊弄我了?您不要小瞧我,怎么说我当初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当矢阿艳,我身边的男人可不是只有您一个的!”

荣三郎眯起了眼,眼神里多了一道异样的光。“阿艳!你……你给我坐下!”“我现在不就坐着吗?该坐下的是您吧?”“你还真是句句跟我顶嘴啊。你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成?一定是心里有什么不满,所以才这样事事挑剔,处处顶撞我吧?是不是?唉,唇枪舌剑会导致无聊丑陋的争执,你就别再闹了!”

“哟,您就只顾自己了!我不会就这么罢休的。”“你已经变了,彻底地变了。”“就算我不想变也不行啊,每天都过着这种穷得叮当响的日子,要是不变那才奇怪呢。”“你开口一个穷闭口一个穷……你就如此讨厌过穷日子吗?”

“大概是我的脾气使然吧,总之我就是对穷日子不感兴趣。话又说回来,您到底要选哪一个?要乾云丸,还是要我?”

“住口!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无论怎样落魄潦倒,你也还是个武士的妻子。然而你却不辨是非,不守夫妻恩爱之道,我一忍让你就唠叨个没完没了,居然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那些恬不知耻的话来。我看你已经鬼迷心窍了,我也不会和你计较。你扪心自问,一个人好好想想吧!”

“您又开始教训人了!什么事都要扯上武士的面子和您那把刀。托您的福,我当矢阿艳都学会说如此不堪入耳的话了。您这话是说得头头是道,可怎么不管管我们的生计?反而为了一把破刀就不给人好脸色看,还没日没夜地为了刀东奔西跑。早知如今,我当初还不如嫁个商人或者农民,找个真正在乎我的人疼我爱我一辈子呢……我心里想的就只有这些。”

“哼,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呵呵呵,彼此彼此。”“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先把乾云丸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再把你身上那两把冷冰冰的刀全扔了,然后把头发梳起来扎个俊俏的发髻,穿上身干净利落的条纹衣服什么的,打扮得体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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