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老股东没来,凡哥哥却来了,难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凡哥哥怎么会突然插足格美呢?而且何煜哲似乎一早就知道的样子,一点都不惊讶,但是他从来没和我提过。接下来他们在说着什么我都没听进去,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为什么,我紧紧的皱起了眉。
“白小姐,你的意见呢?”凡哥哥这样对我说。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什么?”
“何总,白小姐好像还没明白,麻烦您亲自再说一遍。”凡哥哥转过头对何煜哲说。
“清墨,郑总提议凌总出任格美的总经理之职,你觉得怎么样?”何煜哲公式化的语气说着,“大家都投票了,就差你一票了。”
“我……”我的眼神在何煜哲和凡哥哥之间徘徊,直觉他们两之间又一股暗流在涌动,搅得我心绪不宁。事情发展越来越让我惊讶了,我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
“清墨,你这一票很重要,将决定最终的结果,你考虑清楚。”何煜哲看着我笑着说。可是我看得出来他这是面笑皮不笑,甚至语气中带了丝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警告的意味。而凡哥哥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懒懒散散的,似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这让我很为难。
我不能举手表示赞同,那意味着我对何煜哲的背叛,我不想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这样弄破碎了。
我也不能表示反对,我从来都支持凡哥哥的所有安排,更惶论破坏他的安排了,直觉里我想他留下来。
我更不能弃权,因为我代表的是程叔叔。我不知道程叔叔为什么让我来代替他参加,但我想肯定不是由于他身体的原因。也许程叔叔已经知道些什么,所以是特意这样做的。那么程叔叔是想让我怎么表示呢?让我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清墨?”何煜哲叫了我一声以示提醒。我知道我必须马上做出一个选择,我看了看已投票的结果,两个老股东一个赞成一个反对,何煜哲反对,另外八个小股东六个赞成两个反对。按比例计算的话,我这一票就决定了最后的结果。
“何总,我觉得凌总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能留在格美将是格美的一大幸事。”随着我的话,何煜哲越发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是……格美在何总的带领下将进行一系列的改革,何总表示了反对意见相信也是经过慎重考虑有所顾忌的。所以……”所有的眼睛都停留在了我身上,包括何煜哲和凡哥哥,只是凡哥哥显得慵懒随意。“所以我想把这个权力委托给格美所有中层员工,他们是格美的中坚力量,让他们投票得出结论,他们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随着我话音落下,凡哥哥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何总让中层员工投票吧,凌某和郑总、李总们聊聊。”说着,凡哥哥就和两个老股东聊了起来,全然不管何煜哲的反应。何煜哲倒也没说什么,开门出去了一会儿,大概是去安排中层投票的事情了。
“凌总,何某已经交代下去了。凌总需要和中层们认识认识吗?”何煜哲不冷不热地说。
“不需要。”何煜哲头都没回,说了三个字又和郑总聊起了天。而我和何煜哲眼神凝聚在一起,都有些复杂,看不清楚对方。其他的一些股东要么小声猜测着最终的结果,要么静坐着岿然不懂。
一刻钟后,何煜哲的秘书捧着投票箱进来了,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投票箱,只有凡哥哥本人闲闲地转着手里的笔。今天的会议,从头至尾,凡哥哥都似乎非常的淡漠,有些事不关己的味道,可是明明这个会议又主要是因为他而召开的。两个工作人员在前面唱票,“赞成一票……赞成一票……反对一票……赞成一票……”唱票到第二十五票的时候,其实结果已经出来了,赞成票已经过了一半。
“恭喜凌先生正式任职格美总经理。”两个老股东之一的郑先生向凡哥哥伸出手表示欢迎。
“谢谢!凌某感到很荣幸,定不负大家所望。”凡哥哥和郑先生握着手,谦和地说。接着,不管刚刚赞成或者反对的,都一一表示了祝贺。我看了看何煜哲,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扣动着桌子,冷眼旁观着大家的祝贺。
“凌总,恭喜!”终于,何煜哲等会议时声音慢慢平静之时站了起来,朝着凡哥哥伸出了手。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尴尬,隔着两个座位,握手可能并不那么容易。何煜哲站着没动,自有一股王者的霸气,凡哥哥的嘴角微不可查地翘了一下,没动,没伸手。
“何总,客气了!宇翔,给何总看看我们对格美的诚意。”凡哥哥身后的秘书朝何煜哲走去,“何总。”不卑不亢地拿出一份文件给何煜哲,不偏不倚地落在何煜哲那只伸出的右手前面一点。
“凌总,这就客气了。今后将一起合作,我完全能感受到凌总的诚意,就不必急着看这个了吧。”何煜哲没有结果冷宇翔手中的文件夹,只是看着凡哥哥说。
“何总还是看看吧,这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凡哥哥顿了顿,接着对冷宇翔说,“宇翔,给我吧。何总是觉得你拿着诚意不够呢,那我就亲自拿着吧。”
“是,凌总。”冷宇翔收回手,把文件递给了凡哥哥。
两个人依然隔着两个座位,眼神对峙,一个强势,尽显王者归来的霸气风范,一个冷傲,散发着君临天下的大气磅礴。会议室里惊得能听见大家的呼吸声,这一刻谁都感觉到了这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之间不一样的气氛。一秒钟,五秒钟,十秒钟,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格,任大千世界日落月升,花开花落,这个会议室里静止无声。我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心跳仿佛停止,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境。一个是我的曾经的幸福,一个是我现在的依赖,我不想让“曾经”或者“现在”之中的任何一个被击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我来说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们两同事挪了挪身体,跨出座位,向对方迈近了一步,何煜哲接过了那个文件,凡哥哥伸出了手。两双手终于相握,其中的暗流涌动我已不想再关注了。这一个会议,耗费了我所有的力气,我已无力地坐在真皮椅子上,可以说是瘫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