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靠近囚车,凑近脸看张心剑,笑道:“小弟弟,我来了。”果然是蛇姑的俏脸。
张心剑装出感动万分的样子:“你来得正好,快把囚车砸了,救我出去!”
蛇姑不知是计,依他的吩咐,两掌真气劈在囚车上。木柱应声而断,张心剑跳出。那囚车藏有机关,木柱一断,彼此相互咬合,瞬间把蛇姑的双手套牢,待蛇姑奋力拔出,竟有一副枷锁套住双手。
“好小子,你”。
张心剑什么也不说,托住蛇姑的身体,朝山上飞去。几名长老要去追,酋长却故意甩出一道真气,横在他们之间,令长老们追不得。
待雾气消散,囚车空空如也。
“那些人呢?”酋长所指的是衡山派弟子。话音将落,薛徐人等就冲出地面,每人身上都缠了一只蟒蛇。正是这些蟒蛇,衡山弟子才困在地下,不能援助。薛徐挣断蟒蛇,又帮其他弟子解围,然后问:“张兄弟呢?”
酋长低声道:“会朋友去了。”
薛徐会意,命令向符禺城发送信号。
17众位王公贵胄出了王都,相继到达菊花台。菊花台高耸入云,历时百年建造而成,耗费的人工资材数不胜数。而菊花节这一天,就要在菊花台一阶一阶的阶梯上摆满菊花,只留下人行道。圣女下了銮驾,由李丹儿扶持,缓缓走在前头。蚩尤为表礼仪,走在后头,一众大臣更不敢逾越。不知是谁在下面埋怨道:“走得这么慢,到了上头天早黑了,饿都饿个半死,还看什么万里山河?”
李丹儿未语,蚩尤朝下面怒道:“谁再敢胡说,就跳下去!”众大臣不敢说话,心里盘算日后娶了圣女是不是要改朝换代。
走了半途,西边有烟火信号发出,其中有个大臣道:“不好,逆贼张寻丹被劫走了。”
李丹儿笑了笑道:“吉人自由天相。”
张心剑连翻了几个山头,寻到一块僻静的场所才放下蛇姑,将她双手反剪,笑问:“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蛇姑娇笑道:“你这般对待我,有事也不告诉你。”
张心剑正色道:“你能做什么好事来?”
“是,我是坏人。你是好人么?你诱奸无知少女,又欺瞒众人,说是彭祖所为”。
张心剑脸色大变,抓紧蛇姑的手腕,振声道:“什么!你哪里听来的?”
“哎呀,我的手。”蛇姑娇嗔一句,张心剑就松了松手指,“你说呀。”
“你先告诉我有这回事么?”
张心剑如实回答:“族中的确有这样的传言,不过我真的什么也没做,我是无辜的。”
蛇姑也收敛了笑容:“果然是好孩子,我没看错你。”
“怎么,难道”。
蛇姑莞尔,眨一眨眼睛:“想要为自己洗刷冤屈,你就要听我的。”
张心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问:“凭什么?”
“彭祖修炼合欢秘术,以性修真,和我曾是同门。我见过他,知道他在哪里。”蛇姑说完摇晃着手臂说,“给我解开。”
张心剑按动机簧密钥,枷锁自动弹开。蛇姑活动一下关节,把手腕望张心剑胸膛一砸,咂嘴道:“你看,都红肿了,帮我揉揉。”
张心剑无奈之极,只得就范,蛇姑忽而笑容绽放,忽而皱眉叫他轻点,把张心剑训得服服帖帖。蛇姑调皮地笑了笑,钻进张心剑的怀里:“送我去符禺城。”
“哈,两个水行元婴,同一属性,居然不会融合在一起。你怎么做到的?”
“因为它们属于不同的力量,一个是神元力,一个是真元力。”张心剑说。
“神元力?”蛇姑若有所悟,“我听说太平道内讧的时候,你杀死梨山老姆,与拜月教护法碧霞夺得荼瑛花,去寻找沧月女仙的转世,就是未来的王后樱樱姑娘。那么,你的神元力也是来自荼瑛花了。”
“不错。当时情况危急,我迫不得已才吞噬荼瑛花,化入自己体内。不过神元力我一直不敢动用,我是要还给拜月教的。”
“可是你现在处于凝华期,最忌惮调用内丹的真元。而你却刚好相反,不断从内丹中汲取真元,你就不怕以后修为大损么?”
张心剑笑问:“你修炼到我这个境界时,也像我这样做么?”
蛇姑只是摇头:“绝对不会。”
“是了,你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我做得不对呢?大出才能大进,大减才能大增。”张心剑把孙真人的教诲回味一遍,真觉得此中道理非常耐人寻味。
将到符禺城,张心剑收敛真气,收回铁木甲。蛇姑反客为主,把张心剑纳在怀中,越过符禺城楼。风伯飞廉腾空而起,向蛇姑行礼道:“恭迎公主圣驾。”
蛇姑“哦”的一声,见风伯腰戴将令,道:“堂堂天部长老,怎么也屈尊做起了城兵?”
风伯拱手回答:“公主不知,大王今日约圣女去菊花台登高看万里山河,一众大臣随行,命我戍守王都。”
蛇姑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菊花台,那群人还盘在中段,估计到了上面就是晚上了,抿嘴而笑道:“黑灯瞎火的,万里山河一片黑。我可不管啦。”言罢欲走。
风伯移动身子,面有难色道:“不知公主怀里的人是”。
蛇姑呵呵一笑:“小小一只兔巴哥儿,你也要看?”
风伯愣一下。众人都知蛇姑风流倜傥,沾花惹草,身旁男人不计其数,颇有乃父之风。蛇姑乘机进了符禺城,把风伯甩在后头:“好生看待王都,别让逆贼进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