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秋,嗝…二十岁踏上修途,半年后突破蜕凡境成为真正的武者,之后用不到一年的时间突破入气境。三十,嗝…岁前,八门开出七门,体术更是大成。那时叱咤风云,力压无数同辈,享有北府第一人的名号,嘿嘿…北府第一人。”
能见有一壮男,两颊发大红,大声呦喝同时不时傻笑着打个饱嗝,且走起路来左摇右晃,看其右手上抓有一坛酒,显然此刻正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爹,你怎么又酗酒了。”
忽然一道担心的声音响起,只见有一位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正向喝醉的张秋迎来,待上前了便用手将张秋扶住,免得他继续左摇右晃的。
“嘿嘿,小青年,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张秋,北府的第一人,第一人啊!”张秋迷糊的双眼哪看得清扶着的是自己儿子,打了个大大的酒嗝后自问自答自傲的说道,但说到最后却是莫名变得哽咽。
“北府第一人啊,却让自己的儿子给毁了,给毁了。”壮男仿佛说到了痛处便举起酒坛狠狠地往肚里灌了下去。
“爹,你少喝点。”
青年,叫做张铭,见父亲如此灌酒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忙扬手止住张秋这般猛烈的灌酒,却是被后者狠狠地一把甩开了。
“知道为什么说是被我儿子给毁了么?听我好好跟你跟你说。”
“我儿子,儿时误闯家族禁地,阴差阳错弄丢了祖上代代传下的宝物。我父亲就那个震怒啊,不但断了我所有的修炼资源,更是要我那儿子以死免罪,可我爱妻哪能看得自己的孩子死去,就代替我儿子去死了,留下我孤家寡人一个,偏偏又要看着儿子活在阴影中庸碌一世,打又打不听,我也只好以酒浇愁,以酒浇愁啊!”
张铭默默地听着,脸色不见一丝变化,情绪也如常,但他的手却死死地攥了起来,那力气使得令手两侧的皮都变得极度扭曲。
“儿子庸碌,老子落魄,妻子白死,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张秋忍不住又举起酒坛子再往肚里狠狠地灌了一口。
随后张秋变得寡言,张铭则扶着他迅速回到了张家,本想着快速回到院子,不料这进门没多久就迎上了极不讨他喜欢的表弟,张俊和他的两个小跟班。
张铭不想跟他搭话,便低下头装作没看见想就此擦肩而过。
“哎,等等。”可张俊却是将手中一收并横出挡住了张铭。
“表哥你也真是,又没看好大伯,让他喝了个烂醉。”张俊挡住张铭后对他教训的说道,而后者全然未觉此时张俊身后的跟班里有一个悄然向张秋靠近了去,随即忽然一把将张秋手中的酒坛给抢了过去。
“还我酒,还我酒…”
张铭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张秋就突然挣脱了他并大喊着向那个抢他酒坛的跟班跑去。
“爹,不要。”
张铭见状面色一变,就要冲上前去阻止父亲张俊却又挡在他身前。
“让开。”
张铭的面色阴沉得可怕,此时他的父亲正被张俊的两个跟班用那坛酒戏耍呢。
“表哥,我这可是再给大伯戒酒啊,你不感谢我算了,怎么反倒还冷脸相向了?”张俊的眉毛不由紧紧地皱了起来。
“张俊,这么多年你也该打压够了,就放我过去吧。”张铭竟是忽然收起了阴沉的脸色还有些服软的说道。
“够了?”张俊却是有些嘲笑地摇了摇头,转瞬忽然狰狞的吼道:“张秋欠我爹的债这辈子都还不请。”
“不过你既然都这么说了也该摆出副求人该有的样子啊?”
“好喝,别停,别停…”
另一边忽然传来饥渴的叫喊声,张铭不由移去目光,却是瞳孔猛地一缩。
此时竟见父亲正蹲着身子撇着头再张俊两个跟班的大笑声中喝着被倒出的酒。
“滚开。”
怒极之下的张铭哪还顾得了这么多,伸手就是含怒推向了张俊。
然而张俊仿佛看穿了他的动作一般,张铭的手才伸出一半前者却是一把扣上他的手并将其手腕下掰,紧接着顺势一个伸手含力反推到了张铭自己身上。
“大哥,接着。”
张铭被张俊推开后后者的一个跟班忽然说了声然后便将酒坛一竖扔了过来。
“酒,我的酒。”
张秋看着酒坛划出美丽的弧线向张俊去了,他人自然也跑了过去。
“大伯,你要这坛酒啊?”接住酒坛的张俊对跑来的张俊笑问。
“要,给我,快给我。”张秋摊出两手并狠狠地点了数下头。
张俊却是嘴角一勾,“那你可接住了”,语毕五指一松酒坛猛地朝着脚下的地面摔了去,而张秋一见竟是迅速地一个狗吃屎姿势前扑了过去。
“爹。”
而张铭一见那双目此刻情不自禁落下了泪,人也在一瞬间如炮弹一般弹射了出去,好在被张俊推出得并不远,这才赶在张秋落实狗吃屎前将他撞退了出去。
“砰!”
而那个酒坛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稀巴烂,里面的香酒自然四溅了出来。
“这可是好酒,不能浪费,不能浪费。”
哪知刚被撞退的张秋再目睹酒坛碎裂愣神片刻后竟是起身迅速冲上前去,打算要舔这溅了一地的香酒。
“爹,不能啊。”
张铭瞳孔巨缩,忍着痛连忙爬起身冲上去抱住了父亲。
“放开,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张秋奋力挣扎,歇斯底里的咆哮不断刺痛着张铭的心。
而张俊在一怔后瞬间大笑了起来,这是他没有预想到却能令他大快人心的场面。
此时张俊上前将张铭的头抓起,说道:“还有三个月呢就是十年族长之期,到时候你的二叔会成为下一任族长,你和这酒鬼自然要被驱逐出张家,而月舞将会成为我哥的妻子。”
一听这消息后的张铭竟松开了抱着张秋的手去攥起了张俊的衣领,“我和我爹绝不会让月舞嫁给那个家伙。”
张俊听后面色不变,勾起嘴角反问道:“是嘛?如果是老爷子亲口允下的婚事呢?”
张铭一听攥着衣领的双手竟一下子变得无力。
张俊则身子一震将张铭的手震开,整了整被抓乱的衣领后凑到张铭的耳边低声嘀咕道:“啧啧,一想起要不了多久月舞就将成为我和哥哥的****想想就激动呢。”
张铭全身不禁一僵,而此时张俊带起大笑声领着两个跟班出了张家。
回过神的张铭顿时冲张俊嘶哑的厉声吼道:“你休想如愿。”
“咱们拭目以待。”
而当张铭的手从张秋的头上松开时,谁都没注意到,后者起先迷糊的目光竟自这一刻开始变得无比清明,而在那双清明的亮眸中,更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在爆发。
张俊走远后张铭有些吃力地将父亲扶起,而此时张秋的两眼又恢复了迷糊,张铭则扶着他迅速赶回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