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婶你渴不渴?要不要坐下来先喝杯水?再慢慢说。”反正我也没听,段长舞在心里加了一句,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容。
“好,喝水,喝水。大婶也是为了你好,姑娘有什么意见吗?”李大婶喝了口水,接着说,口水直接喷到段长舞脸上,段长舞恶心地拿着袖子擦了擦。
段长舞擦干了脸上恶心的吐沫,刚张开嘴,李婶又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放起来了连环炮:“姑娘,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身板还这么柔弱,没生的一副公主命,这身板看起来还有一身公主的病。这辈子你就当上上八百辈子积了徳修了这旷世奇缘吧,明日刘婶就做主带着李公子的接亲队伍入门吧。”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李婶得意地拖了个长长的音,语气里面甚是得意之色。
段长舞呵呵地笑了一声,说道:“李婶啊,您有所不知啊,我老爹临死之前给我算了一卦啊,说我这辈子注定要克死自己的相公,而且这相公还是不得好死啊,我是不忍心让咱村唯一的秀才死于非命,您真忍心看着咱村唯一的秀才死于非命么,您还是带着李公子早点离开我这是非之地吧……”
段长舞的“吧”字的音才落地,满脸麻子的李公子早就瘸着个罗圈腿,逃出了段长舞的院子,李婶满脸惊吓之色,也跟随着李公子的脚步逃了出去,边走边喊着:“造孽啊,这姑娘真是个扫把星啊。咱这村子该如何是好啊,这扫把星实在不得了啊。”
看着两个落败的背影,段长舞捂着肚子哈哈地笑着,又开始去端那些装满野果的簸箕。野果晒好了,段长舞伸了伸懒腰,准备去做饭,突然一阵嘈杂声传入了段长舞的耳膜。段长舞猜测那些无聊的村民准又闹腾出什么事儿了,她仔细听了听,却听见了几个异常清晰的字眼,比如“段长舞是个扫把星”。
“要把这扫把星赶出村子,绝对不能让她祸及村子里面的任何人”。
“原来村子里面发生的那么多不吉利的事情都是这扫把星祸及的啊”。
“我扫把星?就刚才那几句话,至于吗?”段长舞甩开膀子,插着腰站在自家院门前,村民们一见段长舞出来了,都闭了嘴,远远地看着段长舞,相互推搡着,一副很害怕沾了段长舞晦气的样子。
村长在众人推搡下站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道:“长舞啊,看在你爹地在村民面前是个良民的份上,我们都不追究你到底给村子带来了多少霉运。你赶紧收拾东西离开村子吧。”
段长舞一听这话,心中就闹腾开了,她抬头看了好一会天,才忍住了心中的郁闷之情,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语气柔软地说道:“村长大人,我何时给村子带来灾祸了,谁妖言惑众说我是灾星了?”
“是你自己说的,你方才自己说自己是灾星的,你能否认吗?李婶可以作证。”李公子趾高气扬地说道,脸上的麻子随着脸上的肌肉跳动着,看的段长舞只想一把将他的面皮扯下来,真是丑人多作怪啊。
段长舞自然不能说自己说的是那些话是为了拒绝李婶说亲才这么说的,因为这样会既会得罪村子里的大媒人,又把村子里的唯一秀才的脸丢尽,这一来绝对会闹出更大的麻烦来。段长舞看着村民们愤怒的表情,知道自己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甚至有几个人手中拿着火把,要往段长舞的木屋里面扔,嘴里喊着:“烧死这扫把星。”
段长舞一阵心寒,心道这愚昧的村民,这万恶的封建思想真的是会害死人的。
“村长大人您先带着村民回去吧,我会尽快离开村子的,您就看着我爹以前做的那些好事的份上通融我半天时间吧。我一个女孩子家,什么也没带就离开了村子,怎么谋生呢,至少也要我准备些物件才行啊。”段长舞脸上装出一片委屈的表情来,心中却也没觉得有什么留恋的,这宽限半天时间不过是拿家里的东西换些钱财罢了。
“不可让这扫把星在村里多留一刻啊,谁知道下一刻钟,村子里会出什么邪门的事情呢,赶紧走吧扫把星。”麻子脸李公子吧唧吧唧地说着,一副很是愤慨的语气。
“就算我拒绝了你,你也不必这么赶尽杀绝吧。”段长舞在心里嘀咕。
“哎,小舞啊,村长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这关系到全村民的利益,我也是难为的很啊,待会我派人给你送些银两当给你,你早点离开村子吧。”村长也有些不忍心,但是村民们一致这么要求,他也没办法啊。
“我爹在世的时候,村民们的大病小病都是我爹诊治的,分毫不取,这几十年如一日的,你们难道就忘了吗?我段长舞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十七年,何曾给村子带来过灾祸?你们听信谣言,相信我是个扫把星,恨不得将我立马赶出村子,你们……”
段长舞话还没说完,一个火把落到了段长舞脚边,吓的段长舞赶紧跳脚避开。
“烧死你个扫把星,别再妖言惑众了。”火把是麻脸李公子丢过来的。
“小舞,走吧。”村长一脸无奈地说道。
村民们在李公子的怂恿下,纷纷开始往段长舞的院子里丢火把。
木房子一不小心就会被点着,一看形势不对的段长舞,着急地喊着:“住手,住手。”
却没人听会。
“我走,我走,行了吧。”
“小舞,一个时辰以后,在村口,村民们一起为你送别。”村长叹了口气说道:“大家先回去吧。散了吧,散了吧!”
段长舞答应了,村民们愤愤地离开了。
段长舞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东西,整了个小包裹往背上背了背,感觉还不错,放下包裹,又去收野果。
“小舞。“张小宝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段长舞的小院子,喘着粗气说道:“村民真是胡闹,小舞怎么可能是扫把星,小舞你别走啊。”
段长舞拍了拍张小宝的肩头,非常哥两好的说道:“小宝哥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老爹,也就你对我好了,我段长舞这辈子绝对不会忘记你的好的。我早晚都要离开这村子的,现在村民们急着赶我走,我也待不下去了,我走了以后,这个破院子就留给你了,你帮忙守着,要是有一天我回来,这院子还是我的。”
张小宝可怜兮兮地看着段长舞,心中酸楚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眼中泪光点点。
“大老爷们不许掉眼泪。”段长舞用食指指着张小宝警告似地说道。
张小宝擦掉溢出眼眶的眼泪,脸上立马换上一副大笑容说道:“小舞我知道你出了村子也一定吃不了亏的,我全身的家当就只这么些,你拿着。”张小宝从怀里面掏出一个破旧的布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