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羽砚起来就在院中劈柴。白母笑呵呵地走出屋门说:“你这姑娘长得秀眉俊眼的,还真没看出有把子力气,要是嫁一个老实肯干的男人,将来日子一定会过得红火。”边说着边把劈好的柴跟羽砚码到墙边。
羽墨在厨房里洗菜,没多大工夫,热腾腾的饭菜就端上了桌,白母乐呵呵地说:“这人多就是好,要是我一个人,现在还在灶上忙活呢,将来,我要是再添个小孙子,就更热闹了。”说完看了看羽砚。
白小二也看了一眼羽砚,但见羽砚只是低头吃饭,一副不太乐意听的样子,就阻止了母亲,“娘,以后吃饭的时候您少说两句。”白母闭上了嘴,其实她也知道说这些不太合适,可是天上掉下这么个标致又勤快的姑娘,被自己的儿子给遇上了,要是错过了怪可惜的。
吃完早饭,羽砚和羽墨帮着收拾完跟白母打了招呼就出了门。
羽砚昨天夜里研究了一下柴房的结构,准备先搭建个木屋,将来再盖更好的房子,不过要盖起个木屋,就要先要准备一批木头。
粗活力气活羽墨是从来没干过的,更何况她有了身孕,懂事的羽砚更不会让她去干。要想尽快盖好一个房子,单凭力气是绝对不行的,必须使用功力。来到离村落不远的山上,瞅好了四周没人,羽砚运行元气于手掌之上,几十颗粗细差不多的大树片刻之间便倒在地上,她在倒地的树木之间迅速移行,树木的枝叉随着她的移动飞速地从树干上脱落下来,大约半天的工夫,一堆修理好的树干便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山上。剩下的事就是把这些木头运回村子,出了树林,羽砚就不便施用法术了,她心中盘算着剩下的活儿就让白小二找些人,她们姐妹俩花钱雇出去。
羽墨出去找了些果子。外皮光滑颜色鲜红的果子看着让人好想咬上一口,羽砚拿起果子闻了闻,忙问羽墨:“这些果子你吃了没有?”
羽墨不知所以然地摇了摇头。
“没吃就好,这里树上长的东西和我们一镜天的不一样,不是瞅着好看就能吃的。”说着拣出几个扔了出去。
“你扔了干嘛?”羽墨脸上有些不高兴。
“这几个果子有毒,我们还是回去吧,白家母亲见我们半晌没有回去怕会不高兴。”羽砚回头看了看那堆准备搭建房子的木头,和姐姐下山返回了渔村。
白母一见姐妹俩从外面回来,一颗心总算落了地,高兴地里外张罗忙着做饭,吃饭的时候说:“今儿晚上你们俩就别睡柴房了,搬我屋里来住,家里两间屋子,小二住一间我住一间,我儿子知道我平时孤僻惯了,没敢把你们安排和我住在一块儿,这两天我瞅你们两个勤快能干又懂事,我喜欢,就住在我屋里吧。”
白小二听了挺高兴,笑嘻嘻地说:“瞧我妈人多好。”
“多谢大娘。”羽墨羽砚姐妹俩连忙谢过白母。
姐妹俩低头吃饭,很少夹菜,吃完了碗里的饭就算吃饱了。白母看出了她们的心思,拉起了话荐:“我们这个村哪,虽然是个渔村,很多人都出海打渔,可有一部分人也靠耕织、女红、挖药为生,呆会儿,我带你们去串串门儿,看看村里姑娘绣的花,她们手艺可好了。”
羽砚听到挖药,问白母:“这儿的人去哪儿挖药,挖的药又往哪里卖?”
白母说:“就是你们今天去的那座山,村里的人挖了药第二天赶早卖到城里的药铺去,也能赚到钱……我也看出了你们的心思,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呆在我这儿饭不多吃一口,菜不多夹一下的,是觉得在我这里白吃白住不仗义,你们也都勤快,又年轻,只要肯干,以后自然就好过了。”
姐妹俩都很感激白母的指点,初来这里她们什么都不懂,幸亏遇上这么一家好心的人才得到这么多帮助。
白母领着姐妹俩去了做女红的绣妹家、采药的桂嫂家。绣妹家聚集了好几个女人,都在做刺绣,羽墨看了下,这种绣法她也会的。去桂嫂家时,桂嫂正在晾药,村中采药的妇女约好了明日一早就去城里卖药,桂嫂晾的药材羽砚也全都认得。
羽墨去绣妹家做了绣工,羽砚去山上采挖草药,然后跟着桂嫂她们去城里药铺卖掉。赚的第一笔钱,姐妹俩都给了白母,白母不好意思收,说:“你们在这没少帮我干活,怎么能要你们的钱,不过这钱你们给我,我就先帮你们收着。”
几天过去,羽砚已经靠挖药赚了不少钱。这天羽砚找白小二说:“小二哥,我在山上伐了一些树,准备盖间房子,你帮我雇些人,把木头从山上抬下来运进村子,工钱我来付。”
白小二看羽砚不像在说笑,这么快就要自己盖房搬出去,他心里突然好像少了点什么,可又一想,一个大姑娘和一个侍产的孕妇住在自己家,时间久了村子里的人也会说出闲话的,她们盖了新房搬出去也好,自己就好人做到底,帮她们把房子盖起来。于是说:“好,我这就帮你去找人。”白小二说完出了门。
在白小二的张罗下,羽墨羽砚姐妹俩的木房子总算盖完了,一个小伙子开白小二的玩笑:“小二哥,你对人家这么好,啥时候喝你们喜酒啊?”
“喝什么喜酒喝喜酒,你别瞎说。”白小二知道,羽砚姐俩有来头,她们俩在这无亲无友几天工夫弄了这么多木头放山上,没两下子可办不到,那个羽砚别看长得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干起活来不比男人差,人家要是愿意和自己好,就住自己家了,干嘛还要盖房搬出来呢,自己高攀不上人家。
白母这些日子看着姐俩的新房一点点盖起来心里挺不舒服,姐妹俩回去跟她说话也不搭讪。新房子盖好那天羽墨和羽砚向白母告别,白母叹了口气,“唉!我儿子没福气呀,以后你们常来家里串门,啊。”说完从柜里拿出个布包,取出羽砚给她的银钱,“这些钱你们拿回去,你们在这里安家,盖房子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手头总得有点钱,别亏了那肚里的孩子。”
“大娘,这些钱你拿着,这些日子您收留我们,在您这里吃住,给您钱是应该的,您要是嫌少,等以后赚了钱我们再孝敬您,这些日子也多亏了小二哥帮着张罗,我知道您家都是好人,可谁都得有个自己的家呀,我和姐姐什么时候能回去还不知道……也许就回不去了,我们在这儿总不能在您家里一直住下去,搬走以后我们一定会来看您的。”羽砚说的都是心里话,羽墨也在旁边频频点头,这些日子姐妹俩挣的钱都盖房子用了,她们确实没钱,可给白母的钱她们不能拿回去,只要肯干,钱总会有的。
“唉!长得这么俊,又这么刚强,以后能走动就好。”白母把布包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