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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二天,怀志一大早就出了门,他今天是要到各家各户去串串门,顺便了解一些情况,这本是他们通讯组随时可以做的一件事。他每到一家,社员们还是非常热情地给他倒茶拿烟,又加之是新年刚过的正月间,所以不少的人还给他端出了醪糟儿、脆果儿等什么的请他吃。他哪里是来吃这些东西的,但每每是盛情难却,只好随便应付应付,他问到大家的生活情况和学习情况,年轻人都只讲学习上抓得如何如何扎实和怎样怎样紧,至于生活方面,人们总是不愿意多去涉及。而且,人们都很少主动说话,只是听他说的多,待他一走,大家却又都有说有笑起来了。怀志走了几处,见都是这样,他琢磨起来,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一定是大家有苦楚,但为什么又不说呢?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一下子明白了,他们一定是认为我是大队里的干部,可我明明不是什么干部,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呢?况且,我也是一片好心啊。他有些想不开,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回到家里,父亲问:“志娃,今天到哪儿去来?”

怀志把自己当天的情况给父亲说了一遍。父亲说:“这很好,近来,你离群众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些,在我们当老爹的面前夸你们的人也不多了,有的虽然说几句,但都是什么那孩子本事是有,各方面都还能来上几下子,可就是……就是什么,他们却不说出来。我想来想去,想必然你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要不然,我估计就是你和大家参加生产劳动的时间太少了。你要知道,在农业社,凡是有法做活路而不做,光躲懒、偷奸耍滑的人,那人家是像恨不生的谷种一样恨他的。我说志娃,你们还是要多参加一些劳动才对,别年纪轻轻就成天去编那些什么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假文章了。年轻人,劲用了又来,我记得你刚回来时,好多人都在我面前说你好,有的夸奖你,很多人关心你,都还指望你能顺着大家的心,主持公道,伸张正义,但现在呢?大家都失望了。一句话,人家都认为你们是史正仁那一伙子的了。我常说,史正仁那东西不是好人,你不时时注意嘛!”

怀志也深深地意识到自己过多地脱离了生产劳动,手变得细了,皮肤变得白了。可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并没有变,他也很想改变自己这种尴尬的局面,但他一时又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做起,因为他每天都很忙,写稿组稿,指导新手什么的,很少有空闲时间。谁知到头来却是顶起兑窝耍狮子——内石(累死)不讨好。当天晚上,怀志左思右想,在铺里辗转不能入睡。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父亲的旱烟味,便猛地想起了老支书的旱烟锅,想起了老支书,他恨不得马上去找老支书谈谈。此时此刻,他就像一只单独出海却恰遇风浪的孤舟,是多么地需要救援呀!他猛地坐起来,打开门向外看了看,还是深夜,他只好又重新回来,倒在床上。此时,他多么希望黑暗马上过去,曙光快点到来啊。

第二天天刚亮,怀志就跑去找老支书了,他一口气把昨天吃闭门羹的事向老支书说了。老支书笑笑,又叫小孙孙把旱烟锅给他拿来。他说:“是有差距了吧!”他又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老支书一口气谈了目前大队里还存在着的许多问题,也谈了他对这些问题的看法。怀志觉得奇怪的是,老支书的看法,却恰巧和史正仁的看法完全相反,怀志觉得老支书讲的尽是道理,好像挑不出一点破绽来似的。最后,老支书用诚恳的口气说:“我们一定要重事实,再不能搞浮夸了。对这些摆着的事实,群众为什么不向你谈呢?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这主要是他们对你还不了解。你从小就在外边读书,虽然初中毕业后和大家一起劳动了一段时间,可那毕竟还很短暂,对问题还看不透,往往只是看到了事物的现象,却没有看到本质。

其次是你接触的人还不广泛,你只接触到了一些青年人或是部分中年以下的人,你去找那些爱说老实话的老汉家们谈谈看,他们会给你讲一些真话的,要真正了解群众的生活和疾苦,可不能只看表面现象啊!现在我们有很多同志都是这样,下去检查工作,或搞调查什么的,都只是和干部谈谈,找领导问问,若是遇上了真正的好领导那倒还可以,唉,只可惜这些人往往太少了。有的干部上爬思想极其严重,他们只知道眼睛往上看,脚步往上抬,官位一步步地往上升,却根本不顾他下面的一大批群众的实际困难。他们只知道千方百计地让上级知道自己的好,成绩生怕说漏了一点,却从来不去说自己的缺点,领导一来,就忙着应酬,接待,参观重点,看典型。所以这几年凡当领导的都想去搞个点。因为只有点才能搞出名。什么点,还不是大家的血汗集中起来的。点再好,起不到带面的作用还是没用啊!有的人搞点的目的则全是为了用来迷领导的眼,而我们有的领导的眼睛,也确实就只看到了一点点。就说我们大队吧!也还算个重点,账本上粮食年年在增产,可实际怎样呢?

去年明明是减产十八万多斤,却硬要报个增产二十二万斤,说什么只能增产,不能减产。这不就浮夸了四十万斤吗?又说棉花吧,背名亩产二百零四斤,但真的要用绳子量的话,起码要多出三分之一的土地来。这叫什么实事求是?我那时正在受审查,也不让我说话,我总不知道,像这样搞下去怎么能行。你看,每年一到二、三月和九、十月间,好多社员家里就揭不开锅。唉!这些风气也不知是从哪里兴起来的……但我还是相信这是不会持久的,你们一定要立稳脚跟,最好是不要随波逐流地附和这些歪风邪气,做人,要有自己的良知和起码的道德底线才对。

“现在的人是整怕了的,个个都成了敢怒而不敢言,动辄批、斗,不分口粮,成什么话,还叫什么社会主义?……抓生产也有罪了!农民是生产粮食的,不搞生产、不种粮食干什么?

有些干部也太不像话,群众给他们总结的是要想修房子、把茅草房换瓦房,要想多吃粮、占便宜,就先要设法当干部!这话未必然还有假?你看,史正仁当上书记才一年多,就修了一套瓦房,一队、四队、六队、七队的队长,包括一些搞会计和财务的,甚至于有的记分员,都发财了,不是草房换瓦房,就是拆了旧房子修新的。地基,想占哪里就占哪里,树要多少砍就是。为什么有的人揭不开锅,有的人却修了房子还能吃不完,用不尽,哪来的钱?群众还有什么心肠做活路……这些问题,在支部会上我不止一次提出过,后来说我是在拆干部的台,搞分裂,还说要把我开除出党。

“你再看看,报纸上天天登的又是什么?你们报道的又是些什么?为什么报纸上对这些歪风邪气就不可以评一评呢?”

老支书说得气愤了,他把还没有吸完的半袋烟丢到桌上。

停了一会儿,他又对怀志说:“革命是靠的笔杆子和枪杆子,但有的人在内部搞夺权斗争也是靠的这两杆子。目前,枪杆子用不上了,所以他们就大抓笔杆子。你们还年轻,可一定要晓得,这笔杆子一旦握在我们手里,就一定要知道它的分量啊!要想想用它来为谁服务,是为社会主义服务、为大家服务呢,还是为个人服务?可不能把写几个字看得那么随便和轻松啊……”

怀志的眼圈有些红润了。但他并没有哭。今天,他才感觉到,书报上说的,他自己写的,史正仁讲的和老支书的话比较起来,都有很大的差距。同时他也觉得他手里的这支笔的分量有多重了。

怀志有十多天没有到通讯室去了。这十几天来,他把自己的满腹忧愁、苦恼和悔恨都化作力气发泄到生产劳动上,社员们见怀志劳动起来很是展劲,便都又亲近起他来,说啊笑的,气氛义活跃了许多。加上史正仁这一段时间又不在,所以大家说话也就少了很多拘束。

怀志又一次领略到了参加体力劳动的辛苦和劳累,同时他也才真正开始体会到了体力劳动中的快乐,农民们那些憨厚朴实、正直大方的天性,关心他人、互相体贴的善良心肠和他们那颇有风趣、诙谐还带有浓烈乡土气息的语言,在怀志的脑海里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突然觉得,这不正是他新闻报道中所应该反映的形象吗?他们不正是值得歌颂的孺子牛吗?虽然他们不是英雄,手头也没有权力,但他们从来就不因为这些而觉得低人一等。他们可以为有一碗鸡蛋挂面吃而感到自豪,他们也会因为过年能穿上一件新衣服而高兴,他们虽然整天和灰尘或是雨水打交道,但他们却能看到在这个烟尘、雨水的世界里还有着别的什么。有的,他们厌恶,有的,他们喜欢。厌恶的,他们像抹去红苕上的泥巴一样毫不留情地把它抹去,喜欢的,他们像把钱币揣在贴身衣袋里一样地珍藏它。在那些空谈的政治问题上,他们是那样的不易动感情,他们对任何空洞的说教都表现出冷漠的神情,好像是有它可,无它也行一样。

他们的气量也如同他们的饭量一样大,能够装进很多的东西,对好的坏的兼收并蓄。但有时他们的气量又特别小,要是受了一点冤枉气,他们一下子就会怒从心上起,圆睁着铜铃般的眼睛,紧攥着精肉块块突起的拳头,找你把话说清楚。这就是占全国人口总数百分之八十的憨厚而朴实的农民。

正月间的活路不算十分繁忙,怀志他们一边劳动,一边说笑着,特别是活路做得累了,总不免就有人说上两句逗人发笑的话,或是讲上一个黄段子让人取乐;有时,对那些特别熟而又处得十分友好的人,他们也拿别人的一些生理缺陷善意地开开玩笑,大家也不会因此而冒火的。诸如走路的姿势、说话的声调、在家里和老婆吵架的话语以及和别人骂街之类的事等等,常常都会成为他们的谈资。因为新年刚过,一年一度吃不饱肚子的春荒季节还没有到来,这几天锅里煮的还有几颗粮食,他们说话的精力还很充沛。

供他们取笑最多的,是一个绰号叫“虾子”本名叫张玉全的人。这虾子本是生活在水里的一种动物,也不知从何年何月起,农村里的很多人就把那些公开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叫起虾子来。

“虾子,你怎么又来迟了?”

“肯定是田里水干了,走不动。”

那被叫作虾子的人笑笑,也不生气:“你们嘛,就是没名堂。”

“那一定是锅给别人煮肉吃,把饭煮迟了,你才没赶上?”

他们见虾子不冒火,不知谁说得有些过分了。

虾子的脸顿时一红,但没有继续红下去,倒是转了青,根根污筋突起:“谁再开玩笑,我可要日嚼人了哈。”

“那你为什么不把有个人日嚼一顿呢?”是一种揶揄的玩笑口气。

虾子嗫嚅一阵,咬咬牙,不再说话了。于是大家就哄堂大笑起来。虾子也微微一笑,用力做活路去了。

这“虾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那还得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解放前,这前进大队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一个医生,人们每逢生病吃药什么的,都要跑很远去求医。本地有一个有些田地的无赖,人人叫他张老三。张老三只养了一个独生儿子,叫张正孝。张老三发现医生这门手艺很来钱,于是,他让儿子读了几句书过后,就去拜师学医。三年后,张正孝谢师了,张老三又给儿子娶了媳妇,也算是成家立业了。这张家有一个祖传的坏风俗,就是老爱出烧火佬儿,也就是说公公总喜欢调戏儿媳妇儿。张正孝是不了解老子张老三也是受过同样苦楚的,他对老子的行为极其反感,但又无可奈何,他也曾一度心生歹念,准备用他那包袱里的药来把他老子毒死,却不想偏偏张老三身体棒得像条水牯牛,一年之中竟一副药也没有吃过,张正孝无处下手,只有用经常打老婆的方法来发泄胸中的不满。张老三一见儿子打儿媳妇儿,他就要打儿子。张正孝实在没有办法,干脆就成天在外边吃喝嫖赌,很少回家,但他对老婆怀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却总是设法不让养活的,所以一直没有后代。

他虽在外边倒也留下了不少的野种,但那些都不能当面喊他一声爸爸,年轻的时候,他一直是混得很快乐的。

张老三见儿子整天在外面乱来和游荡,日不归家夜不落户的,同时还不管他和家里的一切,便也寒了心,一气之下把田地卖了许多去烧大烟,赌钱。到解放的时候,他的大田大地已是所剩无几了。土改时,给他订了个破产地主成分。解放后,张正孝不敢乱来了,只好老老实实地当他的乡村医生,虽然成分不好,但他的医术在当地还算过得去。常言说:人到中年忆子孙。渐渐地,张正孝盼起儿女来了,后来,妻子又生了一个女儿,也不知是张老三的种,还是张正孝的,反正起名叫张玉华。也大概是年轻时候的缘故吧,这以后,不论是吃药还是打针,正孝老婆再也无法怀孕了。这样又过了几年,一天张正孝在外大队给一个孤老太婆治病,还没下药,人就死了。老太婆留下了一个很小的养子,张正孝便把那孩子带回家来养。都一年过去了,他才知道这原来是个地主家的孩子,老子土改时被镇压了,母亲又病死了,当时这个孩子还不满周岁,被这位好心的孤老太婆收养。张正孝觉得自己成分不好,又引个成分同样不好的儿子,未免觉得有些恼火。他正准备把小孩子找个人家送出去时,田万山支书知道了这件事,对他说:“这是子女嘛,出身不由己啊,关键是看你给他什么样的教育,你又何必要那样做。同时,你这样做也不是政策所容许的。”张正孝听说是政策不容许,就也不再说什么了,这才安安心心地将孩子收做螟蛉,起名叫玉全。这张玉全正好和女儿张玉华同岁,两个娃儿都很懂事,又乖巧。十六岁那年,张正孝为了少办一桩婚事,便让他二人订下了终生。这张玉全、张玉华两人起初还有些不太好意思,后来也就惯了。不想,就在这一年的冬天,张玉全在参加集体劳动时,从两丈多高的悬崖上摔了下去,几天几夜不省人事,后虽经抢救活了过来,但从此变得稍稍有些阵发性的呆傻。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越长越好看。张玉华十九岁那年,人一下子出落得特别俊俏了,鹅蛋形的脸虽带怒却似笑,睫毛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既嗔视也有情。队里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小伙子,随时都想多看她一眼,跟她在一起做活路,都觉得特别有劲些,如果再能和她说上几句话的话,那便会觉得一整天心里都是甜滋滋的,但谁也没有去碰过她一下,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已经是张玉全的未婚妻了。

史正仁那时结婚已经三四年了,他也正好乘“文化大革命”

的造反春风当上了队长。他看见张玉华一天比一天长得好看了,心里的一个邪念也就一天一天地大了起来,不过,他在玉华面前还完全是一副正人君子态,偶尔也说笑几句,但看来都还没有超过一定的限度,只是把玉华和他安排在一起做活路的时间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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