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进了一间厢房,张东源先将房内看了一遍,房内床铺一应俱全,一扇朱红窗照入日光,将整间厢房照的明亮通透。
“还需坚持片刻,我们跃窗逃走。”张东源说话时已经喘气如牛,一身更是像火烧的铜铁,红的怕人。
两人正要钻出窗口,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响,紧接着就听见刘权的声音响起。
“那贼小子,我这醉如春加同心咒,滋味如何?”
原来这杯酒是刘权配置,里面放了醉如春的****,还在酒中加了咒术同心咒,陈超明贪恋女色,刘权为讨好他时常物色美女并配置****。这同心咒也正有这个好处,可以使屈身的女子不敢有异心相处,若有异心就会受咒力影响,心痛如搅。
刘权狂笑一声,已经推门而入,就见林飞雁头枕在桌子上,似没有知觉一般,而他恨极的张东源,这时也是躺在窗口一动不动。
醉如春是烈性****,断然不是致人昏死的效果,刘权早见识过药效,心中生疑,当下暗自戒备,已唤出将魂玉骨扇。
“林姑娘美貌无双,陈帮主早在梦中也不知与林姑娘云雨多少次,便是在下,也时时想着林姑娘玉体金安。”刘权故意说的粗俗,只等林飞雁愤怒难遏,如果不是真的昏睡过去,谅她绝受不住自己的侮辱之语。
只是林飞雁依旧竭力容忍,哪怕已经恨不得将刘权碎尸万段。
刘权见她不被激怒,便缓缓的走了过去,他心里这时却在想是不是放错了药,或是药效变了,当他靠近时仍见林飞雁一动不动,心中更加疑惑,只道自己难道真范了个极愚蠢的错误。
“林姑娘?林姑娘?”刘权用玉骨扇轻轻拨动林飞雁的肩膀,不见有一点动静,不仅更加惑解,难道真是用错药了。
也就在这时,一动不动的林飞雁忽的长身而起,右手间这时候已经多出一把长枪,正是将魂白龙枪,将魂技‘白龙杀’发动,一枪刺向刘权的前心。
刘权大惊失色,索性已经有所戒备,匆忙间玉骨扇摊开,全身星力尽数附在扇面上,挡在枪头前,顿觉一整锐利的星力,直切入扇面之上,将扇面切碎,将他的防御尽数破去,余势不绝,狠狠撞击在身上,将刘权身子整个人掀上空中。
发出这一击之后,林飞雁身子抖了一抖,似已经站不稳,正用白龙枪撑住身子。
刘权在半空中看的分明,虽然觉得胸前疼痛难当,但却没有伤到性命,正庆幸时,忽而身子一颤,人已经跌倒地面。
他的一双眼睛瞪的极大,似不相信一般的看着窗前那忽然爬起的少年,直到眼中死灰一片,而这时插在他喉咙上的小刀也化作点点星星,消失在他喉间的血洞之中。
杀死刘权,两人在不停留,从窗户口钻了出去,跃墙出府,立刻就撞见围困在外的青牛帮帮众。
两人强忍住身上的燥热奇异之感,将一干青牛帮帮众击退,不再迟疑往北面奔了去。
只是没有奔出数里路,终因为身上难受,神志上也已不太清明,被陈超明一干青牛帮众围住。
陈超明道:“林姑娘你跑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不如现在随我到帮中一坐,我一定好生款待!”他的眼睛盯着林飞雁娇艳的脸庞上,看着那动人的艳红,不仅心痒难搔。
林飞雁皱眉不答,她此刻依旧保持着一丝神志全凭周身星力压制,再者她本无意男女的情事,故而比之张东源精神稍更清醒。
张东源这时已经****大涨,情不自禁,林飞雁一手托住他时,他竟是沿着她的手臂噌摸,林飞雁又羞又怒,只是也知道他是被药力所激,再者他曾救过自己一命,这时候断然不好抛下他。
“看来与妈妈的赌约只能认输了。”林飞雁低声而念,从怀中拿出一枚晶莹剔透指甲大小的小药丸,一口吞入肚中,立时,她额头上原本暗淡下去的将魂图案忽的如加了柴禾的烈火,腾腾亮起,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无风而动,气势高涨而起。
陈超明凭星力感应初时还能感知到她的星力在将卫二星,接着就感到不断攀升,才不过几个呼吸间,已经超过五星,哪还能感应出。
陈超明大骇,一指林飞雁向诸帮众喝道:“诸位兄弟,上去擒住那娘门儿,本帮主重重有赏。”
众帮众听他一喝,立刻前仆后继的冲了上去,全不知道这时候林飞雁修为破封,一身修为已到虎将境界。
虽然绝大部分修为正在压制药性,神志仅保持一丝清醒,这时候见诸帮众个个脸带****,一涌而来,顿时激起胸中凶性,白龙枪横扫而出,使了一招‘龙腾四野’三星将魂技,一道金色圆弧星力,倦带着四道粗壮的枪气,顿时将冲上前的帮众拦腰截断,鲜血在林飞雁身前一丈处划出一道醒目血线,像是一道分割线,触目惊心。
看着倒在前面死装惨烈的弟兄,即使已经知道有重赏的弟子们也不敢逾越丝毫,都是惊恐的原地看着林飞雁,有机灵的甚至已经悄然退下。
“将这小娘们擒住的兄弟,我愿与他平起平坐。”陈超明眼看林飞雁修为大涨,自知不是对手,又见她脸色火红,知道她中药已深,便再向众人许下好处,只要能拖住时间,不愁抓不住两人。
陈超明一声大喊,立刻引来一双清冷的目光,林飞雁这时候尚存了一丝心智,只想到突破重围逃离这里,这时听他一声喊叫,立刻便激起她心底的怒意。
她手中白龙枪一抖,金光大盛之下,林飞雁便是一招‘白龙杀’杀向陈超明。
龙吟声起,枪头之上立刻奔出一条金龙,往陈超明冲杀过去,只是她将魂技虽然能够发出,准头却是有些偏颇,金龙微向着陈超明左肩奔去。
陈超明大喝一声,将魂‘倒马勾’赫然出现在他的两臂之上,一层层金光绕着勾身冲了出去,往金龙龙头冲了过去。
只是金龙才一触及打来的光彩,立刻将其淹没,余势不减撞击在勾身上,‘倒马勾’顷刻间化作星星点点,被打碎消散。
那龙头龙口大张,直扑在陈超明左肩上,强大的冲击力将陈超明掀出数丈距离,方才跌落在地面。
林飞雁也不知道陈超明有没有被杀死,她身上的燥热之感却是已极为强烈,精神便要陷入一片昏聩之中,她再也顾不上太多,一把拉起张东源的手,急速的往北面奔去。
青牛帮帮众眼见两人就要消失在眼前,陈超明被一击掀飞,没人有胆量去阻拦,只得任他们去了。
林飞雁向北奔出数里,身上火烧火燎,再没有心思运转星力发足狂奔。
她于迷蒙间四下看望,便见到不远处一个山洞,再不敢迟疑,奔了进去,待进入山洞时,她只觉得思欲深重,不能自拔,身子忍不住的向张东源贴了过去。
她毕竟修为精深,这时候尚存了一丝念想,想到自己冰清玉洁,岂能就这样将干净的身子不明不白的给了一个混小子,又想到自己的身世,既悲伤又愤怒。这么想时,她运足星力,高举手臂,想要一掌将他击毙。
只是她一生出这个念头时,不觉胸痛如搅,深敢难受,泪水不由涔涔留下。
她的精神稍加松弛,便再难保持那仅有的一丝神智,整个人便再难自持,向张东源疯狂的扑了过去。
张东源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与一个柔软的身子缠绵悱恻,前世今生,也许只能再梦中感受这份温柔,这份爱意。
他尽情的感受,说到底他的内心深处是孤单的,纵然在这个世界活了许久,但仍存在一份犹如在梦中的事外感,他不敢全身心的接受今生,因为他害怕忘记过去。
在前世中他虽然屡尽挫折,虽然也尝到人生冷暖,但终究还是有太多的牵挂,太多的羁绊,亲情、爱情、友情哪一样都在他的心上刻上了一个大大的痕迹,让他不敢忘怀。
他痴痴的想着,热泪也不觉盈眶,滚热的泪珠划落在嘴角,让他的梦都变地咸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