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哎呀妈呀，这家伙忒吓人了，这就叫笑吗？这是颜面失调吧？
“行了，别管他了。那那谁，那柳正均那小子回来过吗？”挥了挥手让村长别在意木头般的言瑾，继续跟村长拉着家长里短。
“那小子有出息了，都去别的地方当官了，很少回来，不过倒是有寄了些东西来给乡亲们。”嘿嘿一笑，村长率先跨进了中庸之道。
“啊！啊啊让我看看，哟哟，这是谁谁呀，咱们雨先生雨老板回来了！姐妹们快来呀！”首先看到莫踏雨的，是眼明手快身体棒此刻正站在门边跟连梦诗嗑家常的任静芯。
“呀，咱们雨老板回来了！”这一说，连梦诗扭着腰身，也凑了过来。
三个女人一台戏，但在这里不用三个女人，就一个女人都能算是一台戏了。让这两女人一惊一乍地吼叫，把整个中庸之道的人都惊动了，姑娘们都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句，好不热闹。
“原来雨老板女装是这个样子呀，把咱们姐妹都比下去了，这可不成。”任静芯围着莫踏雨绕了两圈，语气里有惊艳，有挑逗。
一句话惹得楼里的姑娘哄堂大笑。
连梦诗的眼神则一直往言瑾身上瞟，更是凑得近近地朝言瑾媚笑“我说雨老板，你来就来了，对咱们姐妹客气啥呀，还送来这么一大帅哥”
又是一阵大笑。莫踏雨咧开嘴角，眼角瞟了瞟脸色铁青，却依然稳坐在她身边的言瑾。
如果雨儿是个男人，怕早被这群女人吃了吧，女人啊……真可怕啊不，雨儿除外雨儿除外。言瑾如是想。
“梦诗，姐姐知道你饥渴，但他是我男人，你就再另觅好草去吧”挽住言瑾的手臂，莫踏雨笑着宣示了她的所有权“还有，没什么事了，姐妹们该忙啥忙啥去，围着我干吗？”
“知道知道。”连梦诗噗地一笑，又神秘地凑近莫踏雨“我说雨老板，这可巧得很了，如非早上才回来，你们中午就来了。”
“如非回来了？”与言瑾两两相望，莫踏雨又追问道“在哪？”
“在这儿呢。”不知发生什么事，但看到两人都挺严肃的表情，任静芯也不敢怠慢，引着两人往如非的住所走去，路上一脸婉惜道“哎，如非真可怜，说要去找她的爱人，不知为何回来时，就成了疯子，一直哭，也不讲话……”
“她自己回来的？”莫踏雨跳过任静芯的话题，脚步匆匆，却也不忘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是啊，也不知她是怎么回来的。”指了指落座在西院角落的小屋，任静芯停住了脚“喏，就是这里了。”
“我去看看！”提起裙角，莫踏雨就准备推门进去，却被言瑾一把拉住“我陪你进去！”
“不用，解铃还须系铃人。”反手轻轻拍了拍言瑾的手，莫踏雨给予安慰一笑“如果她真地有什么疯狂的举动，我再大叫让你进来救我，你说这样好不好？”
迟疑了一下，言瑾还是尊重了莫踏雨的选择，放开手，站在原地“小心点。”
点了点头，莫踏雨换上笑容推门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整齐干净，连被子都没有凌乱的迹像。
“如非？如非？”转身关上门，轻轻叫了两声，却得不到回答。
慢慢往里走去。奇怪，人不在屋里呀！正当莫踏雨一头雾水时，却隐隐听到时有时无的哼曲声。
“她经常痴痴地坐着，也会哼哼小曲……”跑堂家丁的话再次串入莫踏雨的脑里。
她在这里！确定了，莫踏雨掀开帘子，扫视了屋子一周后，终于在雕花梨花柜的旁边找到抱着双膝，双眼无神断断续续哼着歌的如非。
“如、如非……”莫踏雨蹲在她面前，伸手抚了抚她的发。
看到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这样，心真地好痛。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像是没看到莫踏雨一般，如非依旧底沉着嗓子反反复复唱着这几句歌。
“对不起，让你变成这样我知道一句抱歉也无法弥补……”坐在她身边，也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在听，莫踏雨苦苦笑着，将藏在自己心里许久的想法说出来“但我又何尝想这样？命运往往弄人，就像莫踏雨与我的灵魂交换，就像我会喜欢上言瑾或是你喜欢上莫踏雨一样，我们没有办法改变。”
尽管嘴里还哼着小曲，但再回头看，如非早已泪流满面，久久才开口道“其实知道你是她的第一天，我就确定她跟你是两个人，但我总骗自己，骗自己她还在，我宁愿她不爱我了，也不愿意接受她死了这个事实……”
捂着脸，如非哭得溃不成声。终于把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说出来，有些东西崩溃了，有些东西新生了。
当两人手牵着手出现在大家面前时，任静芯她们先是一愣，然后欢呼雀跃“我们的如非回来喽！”
越过重重人群寻找着言瑾的身影，他正站在人群未端，见莫踏雨投过来的眼神，回应，并竖起了大拇指。
她总是这样的给人惊喜，当他以为她办不好这件事时，却总能完美地把事情处理好！也许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瑾，事情圆满结束，哈哈”拨开人群重返言瑾身边，莫踏雨巧笑倩兮“你说我们现在有什么计划呢？准备去哪？”
“到海边走走。”自然而然地牵起莫踏雨的手，十指相扣。
抛下一片合乐的众人，两人只身走到海岸边，倒也显得清闲。
背靠着背坐在沙滩上，转头看向幽幽海水，莫踏雨勾起嘴角笑。突然想起海子那首诗，信口念了起来“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听完莫踏雨念的诗许久，言瑾才淡淡开口“雨儿，你是一个灵物，属于世间万物的，是我太自私，把你囚在我身边，囚在冰冷的皇宫。”
“是呀！但当灵物有了感情，一切都变了。”莫踏雨转身拥住言瑾，将头枕在他的肩头“灵物愿意为爱而变，哪怕被囚，哪怕被困，依然甘之如饴。所以，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们还要绑在一起很久，很久……”
莫踏雨再说些什么，已都随着海风飘散，落入言瑾耳里的，只剩那一句“我们还要绑在一起很久，很久……”
雨儿，绑在一起一辈子一定是不够的，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能都把你预定了吗？一直跟你携手到你的那个未来也不够……
趁着言瑾的片刻失神，莫踏雨转头偷偷在他脸颊偷了一记香。
我很爱自由，但更喜欢两个人。喜欢跟你在一起，就算吵架，你也不辞千万里愿意带我回家……
言瑾，我在这个世界里，只剩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