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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对电影的文化解读——叙事角度(2)

(5)A.布莱斯母亲邀请朱莉一家来吃晚饭,这让布莱斯很不安。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朱莉,尽管好友和父亲仍旧干扰他,但他承认自己的确喜欢朱莉。(情绪下降—上升—下降)B.看望智障叔叔让朱莉内心感到父母的不易与伟大,她以有这样的父母为傲。发现了图书馆里布莱斯和朋友的对话后,她对布莱斯彻底失望了。(情绪上升—下降)

(6)A.晚宴,布莱斯向朱莉坦诚,发现父亲的虚伪,晚宴结束,又是家庭争吵。布莱斯反思,发现了父亲的不如意。(情绪下降)B.朱莉为了父母去参加晚宴,并告诉布莱斯再也不想理他了。晚宴上她也发现了布莱斯父亲的虚伪。晚宴结束,朱莉感到内心平和,不再理会布莱斯。(情绪上升)

(7)A.篮子男孩拍卖会上,两个女孩争着要布莱斯,但布莱斯内心纠结,他希望朱莉争取他,但是朱莉却选择了别的男孩,毫无理由。尽管自己与全校最漂亮的女孩共餐,布莱斯心里却很难过,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朱莉,终于他忍不住过去吻她,却被她回绝了,他不再理会其他,他彻底心动了,他决定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朱莉。(情绪下降,情节高潮)B.朱莉很纠结要不要争布莱斯,出于同情,也出于对于布莱斯的不自信,她选择了无人问津的艾迪。面对布莱斯突如其来的主动,她选择了逃避。最终,当她发现布莱斯为她在院子里种树,她释怀了。(情绪下降—上升)

(8)A.“当她走出那扇门,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她,怎么会有人想从朱莉·贝克手中挣脱呢?”B.“他用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就知道布莱斯·罗斯基仍欠我一个初吻。但他不会让我久等了。”(情绪上升)两个人开始了真正的交流。通过对比,我们发现了两个人不同步的成长轨迹,不得不提的是,家庭对孩子成长的作用不可估量。朱莉的父亲在朱莉的成长中一直扮演着心灵导师的角色:提出“整体大于部分”的理论、送梧桐树的画给朱莉引发朱莉对世界观的思考;在家庭争吵过后及时劝慰,让朱莉感到家庭的温暖;对兄弟的深厚的情感关怀给朱莉树了好榜样;最后,允许布莱斯在院子里种树,给他们的成长提供机会。而布莱斯的父亲却是内心腐烂的,虚伪的。是祖父引导布莱斯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两个家庭,一贫一富,但父母积极的生活态度带给朱莉精神上的极大成长;家庭的不和谐带给布莱斯是懦弱的性格。

最后,还想说说那棵梧桐树。无疑,导演赋予它无限的意义。从叙事上讲,这棵树推动了情节的发展、人物的改变。从树上,朱莉发现了“整体大于部分”的风景,思考着“整体不如部分”的人;树被砍了,朱莉伤心,但梧桐树成为了朱莉心底一块柔软的记忆,那是关于美的,关于爱的,关于成长的。所以可以说,树的存在还指引我们对影片主题的思考。最重要的是,影片最后布莱斯为朱莉种了一棵梧桐树,那既是树的新生,又是情感的新生。当朱莉凭窗倚望,隔着玻璃,布莱斯拿着梧桐树苗,“Atree?Heplantatree?”温馨的音乐渐渐响起,朱莉也渐露微笑,那一刻,我也随之心动了。朱莉推开门走出去,两个人真正地深情凝视,一起种树,开头的怦然心动在这里以一种升华了的、更美好的形式再次上演。

有时候,爱就是,为你种下一棵树,让我们共同成长。

电影叙事学意在从理论形态上论证电影内本文的叙述方式,从叙事结构的变化来揭示叙述策略的变化规律。因而,电影叙事本文的叙事结构及叙事时态、叙事人称、叙事角度等便成为着重研究的对象,尤其是叙事角度(“谁在叙述”,“谁在看”)——它一般被分为三个层次:(1)视点(人物的位置和出场),(2)视域(景别与景深),(3)视角(机位角度)。对此,法国电影叙事学家弗朗索瓦·若斯特则提出较为切合电影实际的观点。他认为,电影的叙事角度至少可分为三个范畴:听觉角度(“用画外音讲述故事”)、视觉角度(“影像似乎被无声的叙述所控制”)和所知角度(“全知全能的主体的视点”)。

基于对电影的结构和功能的关注,若斯特研究了读解内本文过程中的陈述与话语问题。在他看来,“电影话语是一种符号语言”,它“并不具有与自然语言相当的指示符号”,而且,对它的“接收与界说因历史阶段、社会经历及电影文化程度的不同而可能产生极大的变异”。电影话语没有类似于自然语言“传递机制”(说话者与听话者并存)的陈述能指,也不能通过符号界定语言的方式来以符号先验地确认陈述特征。“任何一种符码都不能被无条件地界定为陈述的表征:陈述内容能够与陈述行为相融合,话语成分可以被陈述内容所吞没。”若斯特最后认识到,对陈述和话语的确定,只能基于“泛本文”,即“一切都取决于语境关系”。这表明他已意识到电影叙事学内本文的局限,并开始向更为广阔的泛本文(语境)领域拓进了。

代表影片之二——《社交网络》的符号意指系统

英文名:TheSocialNetwork

导演:大卫·芬奇

出品时间:2010年

剧情介绍:2003年秋,哈佛大学。恃才放旷的天才学生马克·扎克伯格被女友甩了。愤怒之际,马克利用黑客手段入侵了学校的系统,盗取了校内所有漂亮女生的资料,并制作名为“Facemash”的网站供同学们对辣妹评分。他的举动引起了轰动。哈佛的服务器几近崩溃,马克因此遭到校方的惩罚。正所谓因祸得福,马克的举动引起了温克莱沃斯兄弟的注意,他们邀请马克加入团队,共同建立一个社交网站。与此同时,马克也建立了日后名声大噪的著名社交网站“Facebook”。经过一番努力,Facebook的名气越来越大,马克的财富与日俱增。然而各种麻烦与是非接踵而来,昔日的好友也反目成仇……影片《社交网络》改编自本·麦兹里奇的小说《意外的亿万富翁:Facebook的创立,一个关于性、金钱、天才和背叛的故事》,讲述的是全球第一大SNS社交网站Facebook创始人和CEO马克·扎克伯格的创业史以及后来创业伙伴为了利益而分道扬镳的故事。多重视点的立体叙事使一个原本混乱、枯燥、乏味的天才创业传奇变得颇有现实主义的味道,耐人寻味。讽刺的是,创建了社交网络的马克本人,拥有着五百万个的线上“好友”,现实中却被他唯一的好朋友起诉。我们不禁思考,当社交网络硬生生地闯入了我们的生活,当我们每天无数次地在虚拟世界中浏览,当人际交往逐渐变成了屏幕前的展示和观看,我们到底是更接近,还是更疏离?

影片从时间上讲有两条主线:一是倒叙地回忆Facebook几年来的创办历程,二是一日之内正在进行着的听证会。以Facebook的发展为中心,第一条线又可以分为五个部分:

(1)Facebook诞生之前。这一段的主要事件是失恋的马克搞出了FaceMash这一系统(穿插凤凰俱乐部开学舞会狂欢的经过),自身因此遭遇麻烦,同时被温克尔斯兄弟看中。

(2)Facebook的初步实施。马克瞒着温克尔斯兄弟开发了Facebook的主程序,爱德华多加入菲尼克斯俱乐部并且成为Facebook的财务官。两人将其试运营,温克尔斯兄弟发现此事极为震惊。马克和爱德华多的生活状况开始改变。

(3)Facebook的正式运营。马克决定扩张Facebook,爱德华多开始跑赞助。温克尔斯兄弟开始反击,肖恩·帕克介入运营。马克和爱德华多初步分歧。

(4)Facebook进一步扩张。马克和肖恩关系进一步发展,温克尔斯兄弟船赛失败,马克和爱德华多裂痕加大,肖恩和爱德华多决裂。

(5)Facebook走上第一个运营高峰。爱德华多彻底出局,肖恩因为吸毒同样失去马克信任,官司缠身的马克意图与旧女友恢复联系。

第二条线的两个听证会穿插其中,它的作用与Facebook的创办历程形成对照:

(1)听证会指出马克前女友艾瑞卡的证词,说马克是一个混蛋,马克对此表示不屑一顾。对比第一条线开头的那段马克与女友在酒吧交谈的过程,我们发现马克的确如艾瑞卡所言,他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2)泰勒兄弟的律师在问马克:当他们请你制作“哈佛网络”时你是否同意?马克回答:“IsaidIhelp.”,但是我们已经看到在第一条线的上一段当中马克回答的是“I’min.”。马克到底是记忆模糊还是不想承认,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导演似乎意图把事情的所有面展示在观众面前,让我们去分辨,马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是不是艾瑞卡口中的“混蛋”?

(3)泰勒律师一系列的追问终于惹恼了马克,马克情绪激动,说出了不该说的话,全场人都明白马克中了泰勒律师的圈套,尤其是,律师向泰勒兄弟挤眼示意,多么讽刺的是,一个高智商的“全场唯一一个能够制作出Facebook”的马克,却被律师的小小伎俩玩弄于股掌之间,成为小丑仍不知晓。

(4)一系列导致马克和爱德华多破裂的事件:肖恩、虐禽事情、投资分歧等等。爱德华多强调他积极地想成为一个具有团队精神的人,可是最终,爱德华多“被耍了”,马克稀释了他的资本,从30%到0.3%,甚至将他从发行人栏中剔除。

(5)最后,听证会一天结束,马克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坏人。玛丽莲说:“Youarenotanasshole.Youarejusttryinghardtobe.”。很耐人寻味的一句话,概括了整部影片对于马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的全部探讨。

从叙事角度上讲,影片有多重视点,按照第一条线的五个部分来划分,第一部分以马克视点为主,第二部分以温克尔斯兄弟视点为主,第三部分以肖恩和温克尔斯兄弟视点为主,第四部分以爱德华多视点为主,第五部分再以马克视点为主。导演试图将身边人眼中的马克同时展示给观众,在泰勒兄弟眼里,马克是个“偷窃者”,他偷了他们的创意;在爱德华多眼里,马克是个“善妒者”,他嫉妒爱德华多进入了“凤凰俱乐部”;在艾瑞卡眼里,马克是个“混蛋”,永远不懂女人心。事业上的马克无疑是成功的,是强势的。而在影片里,面对帆船兄弟的高大健壮,马克是个弱小的宅男;面对善于与人沟通、进入“凤凰俱乐部”的好友爱德华多,马克过于孤僻;面对有着漂亮脸蛋的女友,马克表面上的自负处处流露着他内心深处的不自信,甚至在艾瑞卡眼中,马克的伟大事业不过是个提供消遣的网络游戏。即便拥有着高于常人的智商和傲人的事业,低情商的马克终究众叛亲离。

仔细来分析一下马克身边的人:爱德华多是马克最好的朋友,可以说是唯一的朋友。他有经济头脑,谨慎踏实,善于与人沟通,懂得生存之道,是现代人的代表。爱德华多作为Facebook的首席财政官,为Facebook的创立注入了第一笔资金,但是过于严谨的态度逐渐让马克认为他放不开手脚,落后了太多,以至最后被马克抛弃。肖恩·帕克比马克年长五岁,是无法无章的后现代人格典型。他的聪明,他的疯狂、激情,不走寻常路种种反传统、反权威的行为让马克有同道中人的感觉。肖恩20岁就创立著名的盗版音乐分享网站Napster,以至于激起整个唱片界的公愤。后又捣鼓出Plaxo——最成功的通讯录网站之一。这种传奇的人物让马克认为“等半个小时是应该的”,2004年帕克主动与马克相识,成为马克后来的良师益友和商业伙伴,并逐渐取代萨瓦林,使Facebook走上迅速发展期。之后帕克因持有可卡因被捕,马克未行搭救,而是毅然决然解除了他的总裁职务。马克曾试图追随肖恩选择后现代的生存方式,最终却发现自己不属于那里。马克既不属于现代,也不属于后现代,镜头审视的正是天才注定要漂泊、孤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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