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御林军在北都城最大的女肆找到了还宿醉未醒的二皇子赵谨武。
太后看也没看一眼被御林军带回来的二皇子,直接让侍卫把二皇子送回自己的寝宫。严禁任何人进出,一切等皇帝醒来再说。
太后没有在第二天的早朝上出现。只让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怀庆来说明情况,让群臣送上了奏折就下令退朝了。拒绝了群臣请求面圣的请求,也拒绝了群臣在听到二皇子和三皇子蓄意谋害皇帝时的震惊、不可置信以及可能的求情。
“怀庆公公,不知道皇上现在情况如何?”早朝之后,左丞相苏清华留住了准备离开的怀庆问道。
“是丞相啊!”怀庆转过身来看了看苏清华。慢慢的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不知公公这是何意?”苏清华看着怀庆,不解的问道。
“丞相何必明知故问呢?”怀庆摇了摇头说道,然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可否请公公代为通传,左丞相苏清华求见皇上。”苏清华见状,在大殿上直接朝着龙椅跪了下来。
“丞相快请起,老奴帮您去通传就是了。只是……现如今皇上昏迷未醒,只怕……要让老丞相失望了!”怀庆说着,也没有再多说就转身去了太后寝宫去请示太后。
苏清华一个人跪在正殿上,等待着求见的接过。昨天晚上看到皇上寝宫方向失火的时候,这位随先皇打江山,后扶持太子,也就是当今皇帝登基,在朝已经四十五年的老丞相就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只是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他一心一意为了朝廷,忠心耿耿,效忠皇上。多年来,皇上一心宠爱看重三皇子赵元谨,苏清华也是亲眼看着赵谨文一点点长大,深知皇上眼光不错,三殿下聪慧善良,是最合适的继承人选,只因太后总是对他有所不满,才始终没有正式立储。皇上曾亲口对苏清华说出“助谨文”三个字,苏清华也郑重发誓,定要做到。万万没有料到,竟发生了如此巨变。三殿下,定是被人所害。
“左丞相请回吧!陛下中毒,不宜见风。”来传话的不是怀庆,而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还请公公代为通报,老臣苏清华求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苏清华没有起身,对着龙椅再一次请求道。
“左丞相请回吧!太后娘娘知道你会有此一问,特意叮嘱奴才,左丞相年事已高,不如就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去吧。明日早朝就不必来了!”小太监看着苏清华傲慢的说道。
“这……”苏清华没想到太后会直接削了他的官。
“来人啊!传太后懿旨,左丞相苏清华年老体弱,特许告老还乡。从今日起无诏不得入宫。”小太监对着身后的侍卫示意他们把苏清华赶出皇宫。
小太监带过来的侍卫都是太后身边的人,根本不给苏清华说话的机会就把苏清华拖着走了出去,一点也不顾及苏清华两朝元老的身份。
下朝后,苏容跟在礼部尚书黄纪身后,第一次进了礼部。礼部人并不多,当今皇帝并不是一个崇尚奢华的人,所以礼部的常任官员加上苏容也只有五个。
一个尚书,四个侍郎。平时主要的工作就是准备贡举、祭祀和典礼的一切事宜。
一进礼部,黄纪就把大家都叫了过来。礼部大厅一共有六张椅子,黄纪坐在首位,苏容见状,在最靠门的左边坐了下来。黄纪看着,没有说话。几个人陆陆续续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也都坐了下来。坐在苏容旁边的一位三十多岁,穿着藏青色袍子,一脸桀骜的男子。
“这就是今年的新科文武状元苏容。”指着苏容说道。
“这位是去年的新科进士季白,写的一手好字,所以皇上特批他进了礼部。”黄纪指着左边一个穿着白色袍子,脸色惨白,身体似乎有恙的男子说道。
“苏容见过季先生,恕苏容无礼,季先生似乎身体有恙。”苏容站起来对着季白行了个礼说道。
“无妨,季白自知不救,苏状元无须多礼。”季白看了苏容一样,眼神中竟然没有一丝求生的渴望。一副看透世事的样子让苏容有些动容。不禁有些冲动的说道。
“苏容略识医理,可否借季先生手一用。”
“苏状元还懂的医药?不愧是新科文武状元。”季白头也没抬的说道,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的吹了了吹茶叶。
“季先生想来是看过许多名医了,所以才会这样毫无求生之意?可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言放弃呢?”苏容有些气恼的说道。
“苏状元这是何意呢?”季白有些诧异的看了一样气恼的苏容。嘟囔着嘴巴的样子,季白第一次觉得这个年轻的文武状元竟有些……额……可爱……季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是苏容逾礼了!”苏容忽然想起自己是在礼部,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妥。刚说完,就见季白把手伸了出来。
“那季白就请苏状元看看又何妨呢?”季白的话语中鲜有的笑着说道。
“额……好!”苏容有些不解的看着季白,却没有说出来。起身走了过去,季白的侍从马上搬了张凳子放在了季白的旁边。
苏容坐了下来,一手搭在季白的手腕上。半晌都没有出声。只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季白。
“苏状元这样为何?”季白看着苏容的样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季先生可与苗族的女子相识?”苏容收回了手,一本正经的问道。
“不曾!”季白说道。
“那请问令堂是否为苗族女子呢?或者……”苏容没有再说下去了。
“苏状元为何一再问季某这个问题呢?难道季某的病还与这苗族女子有关不成?”季白好奇的看着苏容说道。
“季先生这病是从小就有的吧!观季先生的脉象虚中带弦,且伴有规律的迟缓。粗看是气血两虚的表现。状似先天不足,后天不良。这样的说法季先生相必听的多了吧!”苏容看着季白说道。这样的脉象,难怪他一副毫无求生渴望的样子。
“哦,这么说来,难道苏状元有不同看法?”季白一瞬间有些期待的看向苏容。
“这也是我问季先生是否和苗族女子相识的原因。季先生这病是自娘胎里来的吧!”苏容看着季白,不急不缓的说道。
“是!”季白一眨不眨的看着苏容。
“这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你体内有苗族女子体内才有的情蛊。”苏容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意思?”季白有些不解的问道。
“相传情蛊是苗族巫女为恋人养的一种子母蛊虫。母虫种在女子身上,以自己的骨血养育,而子虫放在男子体内,子虫只能与体内有母虫的女子****,否则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苏清解释道。
“那我体内的是?”季白看着苏容问道。
“季先生体内是情蛊的母虫,但是似乎并不完整。”苏容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什么意思?”季白激动的问道。
“少爷……”一边的侍从轻轻的拍了拍季白的背。让他不要激动。
“我想应该是母传子的原因,也就是说情蛊是在你母亲体内,而令堂是在怀了季先生之后才中的情蛊,所以才会传到季先生身上,而又因为季先生不是女子,所以情蛊无法生长,只能吸收季先生的骨血进入休眠状态,这也是季先生一直气血两虚却没有生命危险的原因!”苏容肯定的说道。
“苏状元肯定?”过了好久,季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的站了起来,看着苏容问道。
“当然!”苏容也站了起来,自信的说道。
“那您的意思就是您可以救公子了!太好了,公子你终于有救了!”季白的侍从高兴的问道。
“苏容既然遇到,自当尽力而为。”苏容笑笑的说道。看着季白身边的侍从,年级不大的样子,难怪这么喜形于色。
“要治只怕不像苏状元说的这么简单吧!”过了一会儿,季白又坐回了椅子,看着苏容,恢复了清冷的嗓音说道。
“季先生果然聪慧!如需把蛊虫从体内清除,不禁需要诸多的药材,最重要的是季先生有死的决心。”苏容说道。
“都需要些甚么呢?”坐在首位上的黄纪问道。礼部的其它几位也都好奇的看着苏容。眼中全是关心的样子,看来他们平时关系还是不错的。苏容在心里想着,至少他没有看到很不怀好意的眼神。
“不如我写张方子,季先生也好提前准备。只是季先生体内的蛊虫已经快到了极限,如果再不清除的话,只怕季先生性命不保呀!”
“谢谢苏先生!”季白站起来,很认真的给苏容行了个礼。
“季先生快请起,苏容愧不敢当季先生如此大礼呀!”苏容赶紧把季白扶了起来。
“季白本生无可恋,受此病折磨,想哭不能哭,想笑不能笑。从没有想过好的可能,苏先生今日一见,竟告诉季白从此能过上常人的生活,哪怕只有一天,季白此生足矣。”季白说着,眼泪竟簌簌的流了下来。
“季先生切勿激动,蛊虫尚未清除,季先生还不能太激动,否则蛊虫一动,消耗的就是季先生的骨血。”苏容赶紧说道。对着流泪不止的季白,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苏先生笑话了!”季白很快的收住了眼泪。笑笑的说道。
“叫我苏容就好了!”苏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你也叫我季白好了!”季白也笑着说道,人的心舒坦了,这一笑,苏容竟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果然生机勃勃呀!
苏容写了方子,黄纪就让季白先行回去准备了,由于季白的这一出,大家对苏容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家里有病人的也不禁纷纷问起病因来,苏容也一直笑着接受了大家的疑问,并约了时间亲自去府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