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贤酒楼还是处在热闹欢快的氛围之中,此时已是下午一时,富商大贾和近处居住的百姓仍在大口喝酒。唐承从一层走到五层,一桌一桌的问好,甚是欣喜。然后又去了安洛所待在的房间中,两位老友像知音一样开怀大笑。
“好啦!我看你也喝了不少酒,今天我先告辞了,乔堂派还有些事情要等着我处理,改日再聚!”安洛拿着玉佩扇缓缓走出雁贤酒楼。
唐承也是喜笑颜开,看着安洛,心中五味杂陈。
“爹!爹!我回来了!”唐凤渊快步跑向雁贤酒楼。唐承站在酒楼门口,望着唐凤渊,“你小子跑哪儿去了?这宴会都该结束了,你才回来!”
唐凤渊笑着搀扶着唐承,“您快就去歇息吧,我去招待他们。”
“等等!”唐承一把拽住唐凤渊的衣服,“爹问你,是不是在路上碰到梅陀了?”
唐凤渊一愣,“爹,你怎么知道的?”
唐承摇摇手,“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他和你说什么了?”
“就是关于咱们联合的事情啊,还有南方四大教。”唐凤渊一本正经的看着唐承。
唐承顿时眼睛瞪得如圆珠般大,之后又叹了口气,“你什么都不知道。”唐承揉揉眼睛,让唐凤渊坐下来。
“的确,咱们是和乔堂派联合了,但是如果乔堂派出卖了我们,唐正派和玄雍派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将要被围剿的!”
唐凤渊一听,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唐凤渊疑问不解。
唐承端起身旁的酒杯,一饮而尽,“凤渊,你知道我为什么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唐正派的掌门之位传给你吗?”
唐凤渊摇摇头,仿佛自己掉入了另一个世界,完全不知所云。
唐承知道,唐凤渊已经离家多年,根本不了解现在的局面。
“凤渊,为爹今日把实情告诉于你,千万要守口如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唐承观察了一下四周,“这个朝廷是被篡权夺来的,并不是光明正大的。在朝廷清剿粉碎行动和联合防守南方四大教侵犯的朝令下达后,所有的门派都被朝廷犹如软禁一般的严看起来。”
唐承咽了口吐沫,接着说:“咱们唐正派和玄雍派本应也是亲朝方,但事事不如从前,朝廷对这两大派别冷如寒霜。于是你的叔父就发动了暗地里推翻朝廷的密谋。所以说咱们唐正派和玄雍派的使命就从亲朝变为了反朝。”
唐凤渊神情深邃,听得入迷而又严肃,这时,唐凤渊开口便问:“那乔堂派呢?”
“乔堂派和其他三大派都是朝廷的忠实拥护者,他们虽然与咱们共同御敌,但也不能否定有一天会同室操戈。所以以乔堂派为首的这四大帮派既是咱们利用的对象,又是要铲除的障碍,但世道难测,咱们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唐凤渊听完唐承一番话后,终于得知了唐正派的使命和当今的格局。朝中事虽说与他人无干,但这背信弃义、丧失伦理的谋权篡位,怎能让百姓心安理得?
温庭筠曾和诗一首:秋风凄切离,行客未归时。塞外草先衰,江南雁到迟。芙蓉凋嫩脸,杨柳堕新眉。摇落使人悲,断肠谁得知。此诗一出,不正象征着如今的皇朝么,弘家王朝也不过如此,且看那万事万物,总归有变幻莫测,不同时节,有人归断肠,也有悲喜交加,更有那婷婷绿萝般的异样之景。
但谁可曾想,朝亡,始于此;朝兴,也始于此。虽说推翻朝廷,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朝廷覆灭之后,谁来执掌天下呢?假如人欲贪恋纵横,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搞得鸡犬不宁。
“爹,咱们回家歇息吧,您看您喝这么多。”说罢,唐凤渊起身搀扶着唐承。
唐承还不忘告辞道谢,“各位!我唐某人先回去啦,各位慢用!”
回到唐家豪院,唐承立马躺在了床上,晕晕乎乎的意识,瘫软无力的身体。唐凤渊知道自己的父亲爱喝茶,于是就要去沏茶。
“凤渊,我跟你说点儿事。”唐承杵着床,慢慢挪到墙边,靠在墙上。
唐凤渊回过头来,“爹,您说。”
唐承凝视着唐凤渊,“如今你已经成人,我就把我在荒逆年代所得到的秘密透露给你,其余的还要您自己探寻啊!”
唐凤渊洗耳恭听。
“这荒逆年代,很是漫长,朝廷翻云覆雨,颠簸流离,弄得这大千世界水深火热。在这荒逆时期,自古以来就流言四起,传说跌宕起伏,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所以还要自己去摸索。”
唐承咳嗽了几声,而后接着说:“承器,这是荒逆年代里的独有名称,咱们唐正派就有一把扇子—天龙吟扇,是唐正派的镇派之宝,这扇子就是承器,里面有唐正派的巨大秘密,所以一定要保护这把扇子。”
唐承咳嗽的甚是厉害,不得先停下来。
“爹,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水?”
“不必了,我先跟你说完。”
唐承咽了口吐沫,靠近唐凤渊,“所谓承器,分为青、蓝、黄、紫、红、黑、无,七种类别。这镇派之宝就属于紫承器,杀伤力巨大。”
唐承停顿了,看着唐凤渊,“凤渊,把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拿过来。”
唐凤渊端着文房四宝,送到了唐承面前。
“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这个年代,存在着很多秘密,而如今我也只能得知承器的事情,其余的我一概不知,所以就需要后人来继承这个使命。你要记住,咱们的敌人、朝廷和一些隐匿的人士,都可能拥有承器。凤渊,等到你接任掌门后,一定要分清善与恶,千万不能与恶人为伍。”
唐承摆了摆手,示意让唐凤渊去端杯水。而后,唐承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四个大字,‘德、威、高、唐’。
“爹,给您水。”唐凤渊很是孝顺的递了过去。
唐承喝了口水,嗓子稍微舒服了,“凤渊,这是爹给你的,你要把它收好,以后会有用处的。”
唐凤渊拿起宣纸,看着这笔法不如从前刚劲有力的字体,唐凤渊知道,唐承年过半百,已经无心练写书法,体力也不如从前。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酸,把这宣纸放到台面上,慢慢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