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管家匆匆进来:“启禀老爷夫人,早上莲姨娘觉得头晕恶心还呕吐了几次,便请府医诊脉,府医说,莲姨娘有孕了,恭喜老爷,恭喜夫人。”
“好,好,有赏,等会拿着我的名帖去请御医来,再确诊一下,把产婆奶妈都早早备下,你亲自去办。”尹尚书大笑道。
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心跳加速,嘴角歪斜,口里竟忍不住留下了口水,然后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御医很快来到尹府先是给夫人把脉,确诊为中风,开了些温补的药,吴嬷嬷就去熬药了。又到莲姨娘的院中给莲姨娘再次诊脉,交代了孕期注意事项,尹尚书坐在莲姨娘床边握着她的手,柔声关照:“双身子的人了,以后有任何事都不要怕麻烦我,让丫头赶紧来报我。”
“老爷,夫人不要紧吧,是不是奴婢把夫人气病了?”莲姨娘怯生生得问。
“当然不是,她本就年纪大了,气量又小,有事没事只会自顾自生气,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只管养好身子,给老爷我生个大胖儿子就好。”说罢在莲姨娘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待莲姨娘睡着后,尹尚书去了书房。
“这药起效晚了,我原以为没过年,她就应该倒下了。不过现在倒下也好,到时再下别的药,让她自然而然得去吧。”尹尚书幽幽得说。
“老爷,深谋远虑。”管家恭敬说道。
“管家,你把夫人身边服侍的所有人都撤换掉,只留吴嬷嬷一个。其他那些一等二等丫头都用你的人,夫人若是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来告知我,要是和吴嬷嬷单独说话,最好也偷听到再来告诉我。”
“是,老爷,奴才定会办好这事。”
“还有,以后那些账本什么的都交给莲姨娘吧。内院事务,你暂且先管着。”
“是,老爷。”管家躬身退下。
夫人躺在床上,一边身体动弹不得,眼角的泪不断滑下,嘴里发出“嗯,嗯”,“呀,呀”的声音就是说不出话。吴嬷嬷端着药碗进来,把药喂给夫人,夫人却不喝。
“夫人,您先喝药,喝了药,这病才会好,到时您就又能说话了。”吴嬷嬷红着眼眶。
夫人不理,仍是发出各种含糊不清的声音,手指指吴嬷嬷,又指指外面。
“夫人,算是奴婢求您了,先把药喝了吧。”吴嬷嬷手抖着又把一勺汤药喂到夫人嘴边。
尹尚书双手背在后面,春风满面得走了进来:“吴嬷嬷你先退下,我来喂夫人。”
“是,老爷。”
尹尚书坐到床边,用勺子捣了捣药碗,吹了吹,说道:“你不喝药,并不影响我什么。其实这药。”尹尚书俯下身凑到夫人耳边:“你喝了也没用,因为你中的是毒,一种西域罕见的毒,连太医都诊不出来。跟中风症状相似,会越来越严重,直到手脚无力死去。”
夫人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怒目圆睁,好似眼眶都要爆裂,嘴里发出“畜,畜”的声音,胸脯快速起伏着。
尹尚书手拍拍夫人的胸口,叹了口气:“哎,刚成亲时你也是温柔可人,身娇体软,只是没过几年,便人老珠黄了。我娶进门的小妾平妻,也让你弄死了。不过没关系,我的敏儿还在陪着我,现在又有个莲姨娘陪着我。她们两个都是会疼男人的小妖精,你懂的,玉雪香软让人回味,是你没法比的。”
夫人颤巍巍抬起一只手,一根手指指着尹尚书,嘴里“唔,唔,嗯,呀”的。
尹尚书阴森一笑:“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害你?关键是你这张嘴让我不放心,你一向心眼小又冲动,万一把辰儿梦儿的身世透露了,我们就全完蛋了。况且我早已受够了你自视甚高,动不动就提从前。从前早已过去,我的成就都是自己辛苦打拼来的,必定不会毁在你这个蠢妇手里。等到成大事以后,我就是幕后的太上皇,敏儿是皇太后,我们也就可以逍遥自在了。而莲姨娘也会再为我生下一子,以后所有的荣华富贵都与你无关,你好自为之,有吃就吃,有喝就喝,别再不识抬举。”说罢把手里的药碗砸在地上。碎片四下飞溅,有一小块划伤了尹尚书的手。
吴嬷嬷和两个丫头进来,赶忙收拾。
“老爷,您不要紧吧。”吴嬷嬷问道。
“无事,我去莲姨娘那里包扎一下就行。哦,对了,夫人的药再熬一副。好好劝劝夫人。”
尹尚书正欲走出去,忽然又回首:“我已经将内院的事交给管家打理了,账本什么的交给莲姨娘了,毕竟她还怀着身孕,不宜劳累。”说罢,拂袖而去。
刚出院门,管家来禀:“老爷,突厥太子来了,大厅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