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放在心上。好好的一条路,也不可能就只有她一个人在走吧?
发现不对劲是因为她发现自己无论什么时候不经意的喵过去,地面上,墙面上的都是二个保持很近距离的身影。她知道此刻她应该加快速度走到人多的地方去,但下意识做出的动作仍就是立马回过头去了的。
想到过别的。可能就只是路人,可能是不良份子,可能……唯一不在这可能范围之内的苏恪竟然就这样噙着点笑意无视她过于惊悚到,将下巴都快惊落了的姿态,对着她说:“我本来还在想,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发现后面跟着个人。”
他的眼睛是纯黑的玛瑙不含杂质。
她瞪着他弯弯的眼角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怎么也走这条路呀?”
“搬家咯。现在和你顺路。刚你坚持要走回去的时候就想叫住你一起了的,伱走太快了,我就干脆跟着了,到没想到你越走越慢,这就追上了。”
苏恪的落落大方的解释,宁鸢笑着对他说:“我会走这么快,是还以为被跟踪了呢!”
到不曾想到她这样的一句话招来他瞥过来的一眼,“你也知道现在太晚一个人走回家很危险呀!”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不甚在意的说:“喏,现在不是还有你了嘛!”
原本就是一段很短的路,苏恪目送着她上楼去才离开,宁鸢跑到楼梯转角的大玻璃出就忍不住探头望下去。苏恪的背影在这个冬天留给她的是清瘦的映像。
他走的不急,不紧不慢的,她就这样站在楼梯口靠着窗户不动声色的看着。直到那清瘦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这夜幕重重里,才转过身去跑上楼。
一回到家,果然父亲宁亚军已经到家了的。正瘫软在沙发上,擦得黑亮的皮鞋被他踢得两只分离的很远,宁鸢默默地捡过两只鞋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鞋架上,才喊了声:“爸爸,我回来了。”
“这都几点了!你才回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晚回来你是想干嘛?想学你那个风流成性的妈一样出去到处勾搭么?”说着就随手拿起沙发前的茶几上的水杯扔向她。
宁鸢并不解释,知道说什么宁亚军都不会理会的。倒是该庆幸的,家中从来不曾使用过玻璃杯,这塑料制的水杯砸在自己身上几乎没有多大的痛感。
她弯下腰去想要捡起水杯,却被宁亚军一声怒吼吼住,“我让你动了么?老子还没说完,你要去哪里啊?你要去找你那个该死的妈么?啊?你以为老子养大你容易啊!”
宁亚军还说了很多的话,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咒骂,她基本都心中有数下一句他会说什么了的,专心致志的盯着水杯里的水因为被他这样一砸而滑落在地上的一滩水渍,以及他扔向她的水杯的底槽竟然涨了绿色的滑腻的苔藓。
那一点点的绿意像是要袭满她整个视线,像是会动的绿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迅速的爬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