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劝道:“小心总没错处。”
赵之桢点了点头,“早些歇息,你还怀着孩子呢。”
虽然不知父皇真正的打算,但能在腥风血雨之中搏杀最终登上那张龙椅,并真正掌握住了浩大君权,父皇只会比自己看得更远,手段也更多才是。
元春“从善如流”,老实地躺下,双眼依旧亮晶晶,“咱们只求少犯错。那些老人家,我瞧着不成。”
赵之桢赞同道:“放心。”还给元春掖好被角,自己才慢慢睡下,“我可不会因为一时难过,就胡乱向人求援。宗室之中的叔伯兄弟各个胃口都不小。”
同时他心中暗道:元春说得没错。
在父皇没发话之前,动作可是不宜过大的——至少有一点赵之桢比他大哥看得更为透彻,好恶优劣全都是比出来的。
想争位夺嫡,最起码要比太子更讨父皇欢心才成,指望着那些世家士子的拥戴和献计……迟早为父皇所厌弃。
总之,自家得先不犯错,其次就是保住兵权了。就目前来看,圣上并无在北面换帅的意思。
只要涉及圣上,元春自然不敢多说,尤其是揣测圣意和点评朝政,她只肯抛砖引玉让王爷细细思量去。结果她几句话便害得赵之桢这一晚都没怎么睡好,而她睡得死沉,可第二天起床时却有些提不起精神。
她这一不舒服捎带着整个院子谁都不敢说自己舒坦了。
元春靠在引枕上,拉着赵之桢的手,不忘轻声抱怨,“都是昨天话说多了。”
赵之桢哭笑不得。
没一会儿长史便带了相熟的太医过来请脉:元春还真是思虑稍重,损了些元气。
赵之桢一瞧脉案,便知道人家大夫不是托词……他妥协得毫不犹豫,“你怎么舒坦怎么来。”等人都散了,他又补了一句,“不用总管我。”
元春正看着新熬好的汤药,“哀伤”不已,闻言顿时满脸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