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倚天的办公室总是带着那么点淡淡地清香。这种清香来自于一个女人的身体。这个女人就是刘方芳，楼倚天的私人秘书。
楼倚天对这种清香有着特别的感觉。每当他在思考一些深邃的问题遇到阻隔，这种清香都能让思维变得通畅。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楼倚天对刘方芳有着一种依赖感。如果哪天缺了这种味道，思考就变成了一种乏味的劳神。而这种思考是一名大型企业最高领导人所必需每天做的一件事。可以这么说，没有深刻的思考，就没有高屋建瓴的远见。就不能去领导一支强大的团队。同样就不可能让你的团队成员凝聚在你的周围。一句话：没有大思考就没有大道理；没有大道理就没有大领导。总之，思考是一个男人魅力的源头。是领导力的前提。
当然作为一名私人秘书就没有必要去承受这份压力了。
私人秘书的职责目前没有统一的规范。没有规范就意味着非常宽泛。你可以什么都去想，都去做。也可以什么都不想，都不做。刘方芳属于前者。这不是楼倚天要她这么做，而是她发自内心的一种需要。
十年来的相敬如宾让这对男女在各个层面上有了种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能让彼此心灵得到沟通。
“真想现在就到伦敦，去看看威斯敏斯特教堂。”楼倚天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
“你是想和牛顿对话？”刘方芳马上就觉察出对方在想什么。
楼倚天：“你怎么知道？”
刘方芳：“我还知道你想和上帝交流一下关于灵魂的话题。”
楼倚天：“奇怪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刘方芳：“很简单，牛顿墓就在那里。牛顿是人类中最接近上帝的那个人。他的晚年也在思考这类问题。可惜上帝不高兴了，没让他把答案告诉人类。你想接过这根接力棒？”
楼倚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问道：“你是上帝派来的？”
刘方芳笑了笑，说道：“我是上帝骗来的。”
每当这种时候，楼倚天的心情就会变得非常复杂。一种愧疚会让他无比纠结。而刘方芳则会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让对方有了伤感。她会转过脸，用女人特有的眼神望着他。这不是一种近距离的遥望，而是一种跨越时空的拥抱。
不过，也并不是任何时刻刘方芳都能觉察到楼倚天的一些心理变化。也有例外。比如，楼倚天今天接到的这个电话就没让她觉察到点什么。因为这个电话关系到陆丝雅。这是楼倚天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或者说是他内心最深处的伤。
“你是楼倚天，楼总吗？我是江宏声，江医生呵。”
电话是台北灵山康复中心打来的。打来时刘方芳正在整理资料。
楼倚天：“是江主任呵。我是楼倚天。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江主任：“楼总，我想跟你汇报一下关于陆丝雅的一些情况。我们按你的要求，每天对她进行两小时的音乐治疗。前两天，我们发现她有了一定的反应。听护工阿姨讲，她曾看到丝雅在听徐志摩的配乐诗时，眼角流下了眼泪。我们判断，她的大脑神经对外界的刺激有了微弱的反应。甚至不排除有了复杂的联想和思维。”
楼倚天听了后，表情明显有些兴奋。拿着电话立即回应道：“真的吗？那太好了。我马上过来趟。”
江主任：“我们只是初步判断。不能完全确定。我们知道你很忙，如果你过来，结果让你失望，那就不好了。”
楼倚天：“我已经决定了。我必须过来。”
江主任：“那好吧。我在这等你。”
楼倚天刚放下电话，刘方芳就问道：“出什么事了？你说马上过去。”
楼倚天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说道：“有个客户，希望和我们签个大单。他现在正在新加坡。让我马上过去。对了，你给我准备几天的换洗衣服。我马上要用。”
刘方芳这次没有觉察到对方的心理变化。她没有再多问点什么。或许是自己工作太投入，或许是对方隐藏得太深。
就在刘方芳走出办公室，楼倚天拿起电话，拨通了林云峰的手机。电话里让他马上准备机票。并通好口径，对外称，自己前往新加坡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