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被一语惊起,流之力迅速向周围扩散蔓延,寻找那跟踪之人。而诸葛天机却对他挥手,叫他坐下,说道:“就这样吧,看看他们想要怎样,我们静观其变,不要打草惊蛇了。你这冲动的性格是时候该改改了。”
李辰不好意思的坐下,身边有一个面色不改一脸镇定,一丝慌乱的意思都没有的前辈,他这处事不惊的态度,还是让李辰受教了。
诸葛天机这人,从初始就是一个迷,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李辰对他的了解,也只是小时候跟随他在深山里读书写字。
李辰的父亲,在曾经诸葛天机引起一时的轰动时,帮他镇压下了舆论,也成功帮助他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在那时封锁一个信息,使它在历史的长河中彻底消失,是多么的困难,李琅钥在当时是最为鼎盛的阶段,却因为他诸葛天机差点家破人亡。
这些李辰都不知道,而就是从那时起,诸葛天机不问世事,不过却与李辰有了关系。李辰小的时候就与诸葛天机有着浓厚的师生情义,李辰将他当做另外一个父亲。而李辰之所以会跟随他呆在深山里,也与当年那事有关。
从小听到诸葛天机讲起他小时的事情,李辰至今还记得。诸葛天机是一个孤儿,在深山中被一个老道捡到,然后抚养长大。从小对于这些奇门遁甲易经八卦极为感兴趣,天赋异禀的他,从小就已经小有名气,而在长大后,一次重大的全国性危机,就因为他的一次误算,导致了国民暴乱,他才不得已隐退在世人面前。
李辰看着他,心里很辛酸,若不是他,他还不能这般坚韧,虽然每个暑假都是他将他丢如狼群中与无情的野兽厮杀,李辰想到这里,眼前好像又重新浮现当初在辽阔的草原上,黑夜中那一只只发光的眼睛。
“不要多想了,休息吧!”诸葛天机的话点醒了回忆中的李辰,李辰恩了一声,便准备休息,诸葛天机也在旁侧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话,安静祥和。
李辰醒来了,发现离上海还有六个小时的路程,本以为会两天,不过他计算错误了,因为地图的版图已经缩小了他没有预算其中。
看着车窗上的自己,与昨晚看到的并不一样,雷瞳消失了,他也没有询问诸葛天机用那片龙羽在他脸上做了什么。
“天机叔,你用那片龙羽在我脸上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脸上又变了呢?”
“我用它掩藏了你的左眼,毕竟太招人眼目也不好,做人还是低调点,你催动战气看看,或许是流也行。你也应该掌握一下它的显现方法了。”
诸葛天机轻柔地说道。李辰也照他所做,第一次激发战气和流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十一次的时候。
李辰催动战气缓慢的增长着,青色的战气中充盈着一些细小的电流,李辰身上的雷纹若隐若现,流之力也开始从眉心中十分小心的释放,经过前面的失败,这次前所未有的精确战气和流的量,左眼瞳雷光一闪,从眉心分开,一块面具戴在左边的脸上,消失了的雷瞳又重新出现。
李辰取下来脸上的面具,面具下是一种奇异的光芒,闪烁着光想要吸附到脸上。李辰看着这块面具,是一条龙形的“生”字,面具是白色的,面具的龙头正好靠在眉心上,龙尾则紧贴下巴。
李辰放面具回到脸上,然后又消失了,问道:“天机叔,这面具除了掩藏雷瞳,还有什么用?”
“不知道,自己摸索吧。”诸葛天机轻声说道。
李辰沉默地摸着自己的左脸,陷入沉思中,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六个小时,而此时火车已经快要到站了。
靠近这里,可以看到冰天雪地中,茫茫一色若不是还有地平线,就好像天地之间没有分隔,浑然一体。
火车迅速就到站了,他们来到了目的地,此地冰雪满天,当初都是冰凝成晶体的棱柱,树也被雪冻结成了冰晶,此地就是极东之城,上海。
李辰两手空空,单薄的衣物对这里的寒冷根本就不起作用,但是李辰到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诸葛天机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不知觉的流之力好像捕捉到了跟踪的人,李辰走到一辆车边,好像是在自恋般照镜子,却没有让人想到的是,他是为了在不经意间,察看敌人的行踪。
“有没有看见他们?我演算了一遍,发现这些人都是政府的,如今的政府都是为龙族办事,龙族是外来种族,不值得信任,得尽快解决麻烦。”诸葛天机说道。
“好的,天机叔。我想在这里,他们应该还不敢动手,我们也不便自己暴露出来,不给他们充分的理由。他们还真是厉害,跟踪手段极为高明,不留蛛丝马迹。”李辰回答道,继续跟随诸葛天机,同时用流之力监视着周围的变化。
碎雪飞舞,寒风凛冽,深刺人的骨髓,尽管冬日尽是肃杀萧瑟之意,但上海城中倒还是其乐融融,上海城已经被政府完全管制起来,倒还没有人在这里闹事。
地域的挪移让这座城市,成了世界中的一个极端点,东方所指示的方向是域始岛的位置,这里离哪里最近的,东海海域也是四大海域中最热闹的一个海域,其余三大海域的人要想前往魔域必须先经过东海海域。
街道上,车来车往人流攒动,李辰可没有在地球异变之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看着身边经过的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心里也是很激动和高兴。
“天机叔,你来上海是干吗?”李辰收回了目不暇接的眼神,问道。
“不是说了吗?受人之托,你跟随我走就是了,先处理我的事,在追寻你的事。”诸葛天机平静而又哀怨地说道,本就轻柔如同病人的口吻,如今更加黯然神伤,灰色的眼瞳比之前还要空洞无神,不时又有哀伤之意闪过。
诸葛天机看着眼前的繁华世界,轻轻挑起的眼神望向天际,极东之城飞舞的雪和呼啸的风,仿佛正在吹弹一曲丧歌,眼见这繁华上空的诙谐,他是泛白的嘴唇轻轻启动,哀怨地说道:“休生休生,我的劫要在这里来了吗?”
这里,是极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