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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有一种狗叫军犬(2)

肉头不喜欢送行。肉头喜欢山下来人。肉头尤其喜欢山下来女眷。女眷当然是家属。乃堆拉这个地方,也就是家属这样的女人肯来。肉头对这个十分清楚,所以肉头才特别地喜欢她们。

有一次,一位连长的家属上山来。那会儿正是冬天,下着大雪,雪厚到齐腰深,连长拖着自己的媳妇往山上爬,快到山口的时候,还有一段路上不来了。这时候肉头一蹦一跳地下了山,先和连长撒撒欢,再嗅连长媳妇,然后在前面带路。肉头一扑一扑,像个推土机,在齐腰深的雪地里扑出一条道来,连长挟着媳妇在后面跟着,这么一前一后,肉头就把连长和媳妇带回山上来了。

凡是上山的家属,肉头只要见过一面,就和她们熟了。肉头在不忙的时候总是颠颠地从山上下到连部来看望她们。肉头还喜欢带着她们到处去逛一逛,看看风景。山上真还有些好风景,比如一号湖、二号湖,它们是冰雪融化出来的,绿得像翡翠;比如得用力仰头才看得见的云端里的山头阵地,阵地上用漆了红漆的罐头盒镶嵌成的大字:中国西南第一哨。如果是在夏天,满山开的是红杜鹃、黄杜鹃、小叶杜鹃、尼泊尔高山大叶莴笋……再早一点,春天雪没化开时,甚至有大朵大朵的白雪莲、黄雪莲、红雪莲,你若不小心,是会让它们的美丽吓一跳的。这些风景,你要不上山来,你就算做了家属,也是一辈子别想看到的。

不知道咱们的家属们怎么想,她们喜不喜欢肉头,喜不喜欢乃堆拉这独特的风景。也许等她们回去了,回到风和日丽人气鼎沸的内地了,会在给自己丈夫写来的家信中,五迷三道地问起“你们哨所那个黑乎乎的家伙”,问“那家伙还好吗?”但当她们站在乃堆拉山头的时候,她们一般都没有那个兴致,她们一般是犯高山眩晕症,因为高山缺氧急性脑水肿而呕吐,她们一个个都像让人心疼的林妹妹,只顾了自己难受,哪里还顾得了肉头。肉头在这种时候从来不埋怨,它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她们,等着她们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然后带着她们继续去看风景。肉头不说什么,可它心里是对家属们有着异常好感的,就凭着她们把自己嫁给乃堆拉人,就凭着她们能勇敢地上到乃堆拉来,就凭着她们能站在4800米高的乃堆拉山头上撑着纤纤细腰昏天黑地翻江倒海地呕吐,就凭着这个,肉头它敬戴她们。

肉头是乃堆拉的狗,肉头在乃堆拉自由自在地生活着,肉头它能在万物都长不大的乃堆拉茁壮成长,它自然就有了自由自在生活在乃堆拉的权利了。

肉头因为如此一向是快乐着的,快乐着的肉头有时候会让士兵们骑着它,它驮着他们,像一头小马驹,在营房里走来走去。肉头最愿意让年轻军官李沛骑它。肉头非常喜欢李沛。李沛长了个娃娃脸,像个大孩子,没事的时候老是找肉头疯玩,他们两个搂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互相龇牙咧嘴吓唬对方,李沛拽着肉头的两只大耳朵,和肉头脸儿贴着脸儿,这样他们就像一对脏兮兮的亲兄弟了。李沛把自己的奶粉和罐头都给肉头吃了。李沛说肉头你把奶舔干净,别剩在那儿眼馋我。李沛后来去内地军校读书,学校放假以后不回家看女朋友,千里迢迢跑回乃堆拉来看肉头。李沛和肉头一见面就搂抱在一起,滚到地上去了。你说他们俩是亲兄弟,就算是,现在又有多少亲兄弟能搂在一起往地上滚的?

下雨的时候,或者冬天寒冷的时候,肉头总是到李沛的宿舍里去躲雨避寒。李沛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不管李沛在不在,肉头都能进去。肉头有办法弄开李沛宿舍的门。肉头基本上是把李沛同志的宿舍当成了它自己的宿舍。你想一想,不管门是怎么关上的,又有谁会进不了自己宿舍的门呢?

肉头进宿舍避雨,或是避寒,李沛若是在,若是缩在被窝里,李沛是不会管它的,李沛只会蒙着头蒙蒙眬眬地问一声:“又下雨(雪)了么?”冬天的时候,乃堆拉的气温在零下几十度,屋里没暖气,墙上的冰结了有几寸厚,看看都打寒噤,李沛才舍不得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呢,再说,李沛和肉头是什么关系,是兄弟呀,你想想,既然是兄弟,既然是进自己的窝,未必谁还兴师动众箪食壶浆迎接你不成?

我们说了肉头活泼快乐的一面,说了它忠诚倾情的一面,现在我们再来说肉头骁勇善战的一面。其实我们到这个时候,才涉及肉头性格中最多彩最生动的那一部分,因为肉头它是一只狗,是乃堆拉的哨所中的一只狗,但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狗,比如像内地城市里的那些养着让人玩让人观赏的狗一样,肉头是一只军犬,既然它是军犬,当然就会有不同于别的狗的品质与生活了。

肉头在乃堆拉,不光和弟兄们疯玩、站岗巡逻、迎来送往,它还有战斗生活。它的战斗生活主要是打架。

肉头的对手是邻国守军豢养的那几条军犬,它们是老对手。肉头和对方的那几条军犬之间经常发生冲突,它们一点也不像双方的士兵那么克制。

肉头在搏击方面是一把好手,而且它特别钟情于向对方挑战。倘若是单挑,对方任何一只狗都不是它的对手,它能在几个翦合中将对方扑倒,并且追撵得对方屁滚尿流,让握了几十年冷枪管的乃堆拉弟兄们大为开心。肉头因为得意,因为忘形,有时候也免不了有些越轨行为,比如钻过铁丝网,把对方的狗一直撵入纵深处,让对方跌尽面子。对方若是几条狗一起来对付肉头,肉头腹背受敌,苦战不过,眼见是铁定中了包围,要吃亏了,这个时候,肉头往往会虚晃一枪,撕咬开一条血路,钻过铁丝网,跑回防地这边来,然后冲着对方大扮其鬼脸。总之是进是退,要战要跑,全是它的事,自由得很。

肉头的这一手很让乃堆拉的弟兄们欣赏。乃堆拉的弟兄们故作惊讶地说肉头:说你憨,你那是假装的憨,你很懂得战略战术嘛!

对方跌破了面子,自然不甘心,算计着要报复肉头,明里也不能把肉头怎么样,就暗地里在自己一方的阵地上设下几个陷阱,陷阱里安装了专门捕杀狗的机关,叫做踏板,咬牙切齿地等着肉头哪一次中了算计,然后用麻袋装了扛到案板上去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肉头果然不知险恶,仍然钻过铁丝网去乐此不疲地作战,但它好像就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设有陷阱似的,甚至它自己就是那些陷阱的设置者,每一次过境作战,它都会十分巧妙恰到好处地绕开那些陷阱,让对方的阴谋一次次落空。

不过,肉头这样肆无忌惮,忘形太过,也是应了久做必犯的老话,终于有一次,在它过境作战时,落进了人家设置的陷阱,中了踏板的埋伏,被套住了。

肉头中了埋伏,双方在阵地上站岗放哨的兵都看到了,对方的兵立刻从哨棚里下来,扛了麻袋朝陷阱处奔去。我们的兵干着急,有边防约定规范着,不能前去搭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想肉头这一回是“光荣”掉了。但奇迹在最后一刻出现了。没等对方的兵跑近,肉头不知用了什么招数,竟然挣脱了夹板,从陷阱中钻了出来。它耸了耸乱糟糟的一身毛,回头朝对方的兵看了一眼,哼了一声,一瘸一拐,连蹦带跳地钻过铁丝网,回到我们自己这边来了,让乃堆拉的弟兄们在大喘气后乐不可支。有个四川籍的兵就批评肉头,说,你娃娃硬是狡猾兮兮的,摸干打净,一点点面子都不给别人嗦?

一次,对方的武装直升机整天在天上来回盘旋,气势汹汹,袭扰边境,而我们一方却没有直升机,只能看着对方耀武扬威。这样的日子在紧张和憋气中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夜里,一向快乐无忧心里不装事的肉头突然跑到山头上,冲着对方的阵地叫了起来。肉头平时也叫。肉头的叫声很威风,像滚雷似的,若靠近了,你得把耳朵捂上,否则一不小心弄出个耳膜穿孔来,没人赔偿你。可是那天夜里肉头的叫声很奇怪,不是滚雷,而是凄厉的嗥叫,像是在哭。弟兄们谁也没有听见过肉头这么叫,都觉得很反常,叫肉头回来,肉头也不听,站在山头上谁也不理,一叫就是一夜。头一天夜里如此,第二天第三天夜里依然如此,一连叫了三晚。到了第四天的白天,边境线上出了一件大事,对方的那架武装直升机莫名其妙地从天上掉了下来,摔得粉碎。事后得到消息,对方的一名旅长在直升机上,也连同直升机一块儿摔了下来,报销了。而那一天的晚上,肉头停止了它那奇怪的叫声,没去山头上,整个晚上,它都在李沛的宿舍里呼呼大睡,连弟兄们紧急集合都没能闹醒它,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件事一下子就传开了,传得很远,传到了日喀则军分区,传遍了西藏军区。乃堆拉的弟兄们硬说那架直升机是肉头“哭”摔下来的,听到这件事的人大多不相信,头说,怎么可能呢,没有科学依据嘛。也有的拿这件事去问乃堆拉的军官。乃堆拉的军官稳重得很,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反正那狗过去从来没有那么叫过,以后也没有那么叫过,是吧?反正那架飞机掉下来了,是吧?你说那狗没事在那里哭干吗?你说那直升机飞得好好的往下掉干吗?是吧?

这件事至今没有人能够说清楚,是个悬念。

悬念不说了,说另一件事,这事发生在冬天。

冬天的乃堆拉被大雪裹得严严实实的,找不出一点缝隙。雪在天空中扬着舞着的时候是灰色的,如果有风,那灰的颜色就越发的深;如果雪是静的,不扬不舞,那颜色就是幽蓝的,像童话,让人着迷。

那天的雪是灰色的,灰得非常厉害,灰得你要把它当成黑色的也未尝不可。在这样灰色的大雪中,哨所有一名军官,他从山下的连部开会回来,上哨所去。雪差不多有三四尺厚,人陷在积雪里齐腰深,那样子好像一个好端端的人,凭空少去了半截身子。军官在风雪中跋涉,很艰难,他很快就耗尽了力气。气温是零下几十度,风雪大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空气中的氧含量不足正常状态下的百分之五十,但军官必须回到哨所。对于一名边防军人,气温风雪氧含量这些问题都不是理由,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一名军人,他的阵地在哨所上,他必须回到那里去。军官开始在雪地里爬,他把手深深地抠进雪堆里,拖着身子,一下一下地往前爬,这样爬行了很远,当他爬到山口上时,他再也爬不动了。为什么?山口那个地方,雪粒子猛得像鞭子,抽得人无法呼吸,风大到八九级,你往前爬一步,风再把你往后顶一步;天极冷,冷到了不知道冷的程度,憋气,憋气到了不会呼吸,人在这个时候一切念头都没有了,只想甜甜地睡上一觉,管它在什么地方,管它能不能再醒来。

军官趴在那里不动了。他睡了。

山头哨所的弟兄们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急坏了。他们急得跺脚。但他们跺脚是白跺,他们自己也呼吸困难,冻得手脚僵硬,他们想不出什么办法去营救军官,他们若是去营救,也会像军官一样被困在山口上,趴在那里不动的。

谁也没有留意肉头是怎么出现的。它先前一直在山头的哨所里。它也看见了趴在山口处不动弹的军官。它没有急,也没有跺脚,而是扑进了风雪里。它像一艘重型巡洋舰,用宽大结实的胸脯扑开积雪,在大雪中趟出一条雪道,一点一点地接近了军官。它用牙咬住军官的腰带,四爪杵地,拼命地往山上拖,一下,又一下,一寸,又一寸。它的动作很艰难,不断地停下来喘着粗气,这一点谁都看出来了,但它没有放弃,这一点谁都看出来了。它就那么一点一点地把军官拖离了山口,拖回了山上哨所。

关于肉头的这篇文章,我打算在这里结束了。我们都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有的生命活过了,你没办法用一个字来纪念他,或者你有那个办法,但你不愿意;而有的生命,他是那么的生动,你就是用再多的文字,也无法将他记载下来,寄托你对他的敬意和思念。

肉头的生命就属于后者。

我在这里用到了一些词。我说生命和纪念。我说敬意和思念。我这么说,你们一定会知道它们代表着一些什么。

是的,肉头死了。它死于1996年。它被乃堆拉的弟兄们掩埋在了乃堆拉的哨所阵地上。

肉头的死是因为它咬猪。它把山上喂的那些猪咬得奄奄一息。它老是那么干,怎么教育它它都不听。我在这篇文章的一开始就写到肉头它是一只性情中的狗,无论做什么都凭着自己的高兴,凭着血脉里蕴蓄着的那些激情,是不会拿秩序和规范当成一回事的。但是军队不能这样。军队必须维护自己的秩序和规范,它们在更多的时候高于生命。在屡教无效的情况下,军队做出了对肉头的处理的决定:枪毙。这个决定是以支委会的名义集体做出的。

奉命执行裁决的那个兵搂着枪哭了。乃堆拉的所有兵都哭了。

肉头在生命最后的那一刻想到了什么呢?我不知道这一点。我知道的是,肉头它不会改变,它就是那样的狗,生下来的性格,生下来的品质,到死,也咬定了不放松。它本来是有机会跑掉的,它是军队中的一员,它太熟悉军队的一切了,比如对它要执行枪决这个决定。它完全可以跑掉,不让人来主宰它的生命,它甚至已经在那么做了。但是在最后的那一刻,肉头它站下了,它站在那里,昂着头,一动不动,看了看乃堆拉的那些弟兄们,然后转过头去默默地对着山下那遥远得看不见的地方。

风在这个时候来了,风撩动了肉头披拂如鬃的黑色长毛,有一绺长毛撩起来,遮掩住了它的脸……

肉头是乃堆拉哨所上的一只狗。肉头不在编制内,自然说不上入伍,说不上转业,也说不上因公殉职这一类事,它是生生死死都属于乃堆拉的,我们只能说,肉头它把自己留在了乃堆拉。

可肉头并不是唯一这样做的。在乃堆拉山下一处风景幽静的地方,有一片士兵的墓地,那里静静的,躺着几百个白色的坟茔。那是一些曾经生龙活虎充满向往的边防军人,他们和肉头一样,过去都不是乃堆拉的人,他们来了,生活过了,战斗过了,然后把自己永远地留下来了。

他们留下自己,是为了给这一片他们生活过的边塞,留下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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