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
双姬的身体，竟然一齐横飞出去！
陈红袖都没有什么动作。全神凝重，全力防备的双姬，以速度见长的双姬，竟然还没有做出一丝一毫的反应，便横飞了出去！
“砰！”
肉体碰撞铁皮箱子的声音响起，更让习武者不禁颤抖叹息，单论这同时响起的身影，把身形差异的双姬同时装在箱子上，这份力量的控制，真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能做到的吗？
“噗——”
从地上爬起，鬼姬与蜃姬更是一齐吐血。明明，是身材娇小，更柔软几分的零儿先爬起来的，却变成了一起吐血。
『在她们的体内暗存秘气了吗？』
王慎眼中惊恐一片，这还是人能做到的事吗？身体不住的颤抖。
武候陈红袖，恐怖如斯！
陈红袖已经站在了陈湘雨面前，“妹妹，放弃吧，汝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自己走进船里，还是，缚你进去？”
陈湘雨直直的看着陈红袖完美的面孔，半晌，突然低着脑袋，手指蜷缩在唇边，吃吃笑道：“姐姐大人还真是不留一点情面哩！好吧，人家跟你进去就是了。”说着，奕候竟然真的顺从了。
也对，尽管智力超凡。
可是已经和一根手指头便能拿下自己的陈红袖面对而立，又能怎样？陈湘雨站到了一旁，看样子，似乎还是要等陈红袖解决王慎后，在随她一起上船。
陈红袖一愕，想不通陈湘雨怎么会突然这么乖巧。
却无奈智力实在不算出众，也不打算在思考，把眼前的解决了，回去雪炉，自然会有人对陈湘雨加以审判。
“汝…便是王慎？”
对这个看着自己，充斥着轻视的眸子，王慎提不起一丝的愤怒，他只感觉到无尽的黑暗笼罩自己。
恐惧从心头升起。
“汝…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
王慎银色的眸子只敢看着武候的朱唇，以及自己眉间的的上半张脸，王慎心中畏惧，不堪对视。
“…我…便是了。”
“砰！”
最后一字堪堪落下，王慎已经被重击飞出，双脚离开地面，却感觉到脚腕被一只柔软却不失力量的手掌握住。
来不及思考，王慎被砸在地面。
『她…做了什么？！』
趴在地面，王慎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遭此重击，他竟然丝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击到半空中的。
“汝…竟然如此肆意，吾妹之躯！”
被踢中腹部，王慎猛然间咬中了舌头，发不出声音，擦着地面，飞出去几十米之远。
身形停止。
他在岸边，堪堪没有掉进这条经过许城边缘的大河里。
司锦正面对着河中的大船，忽觉那个吐出鲜血的面孔，这人…是自己日夜所思的人。到了许城后，从司凉口中得知他的消息，就已经知道，会见面的，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咯…咯…咯…”
王慎眼眶睁得老大，他…终于在五年后，再次见到她了！一直不愿意想，却真的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自己…这算什么？
因为和别的女人相好，而被教训，却正巧被她见到……
连老天，都在戏弄我啊。
看不惯身为‘天罚’的我，过得如此平淡吗？
“呵呵，三年前以为你已经去世，却没想到，竟然到最后是你来送我，阴差阳错？也好，也终于能够偿还万分之一了。”
司锦低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片刻，抬起了脑袋，或许是想要说句话，却见到司凉已经走了过去，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说话。
‘踏，踏，踏。’
因为愧疚而微低脑袋，听到脚步声，王慎看到两双鞋子，牵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惨笑，『这就要死了？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就这样死了还真是..不甘心！』脑海中突闪过几个身影，宋楠英、尹嘉、杜伟、三金、罗树，甚至还有许猛、邹三木、刘双月，那是四年前的一个晚上，自己跨下海口，说定要带着许帮走到这颍洲之巅，看一看那里的‘风景’，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不知所谓...想起杜伟的尸体，心中凄凉，『明明自己都是丧家之犬，也敢信口开河…。对不起，不能帮你报仇了…』
带着几分解脱，几分释然，王慎闭上了眼睛。静待了一会，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传来，带着疑惑，王慎抬起脑袋。
“是你？”
模糊看到的鞋子，并不是陈红袖的，而是…那个孩子。
王…不，司凉。
“你快死了，有什么遗言，跟我说说。”
“遥山…梨树。”
“不必。那小土包太过不详，而且，那墓碑的刻字，我不喜欢，我会去挖了的。梨树？那是曾经的爱好，久了，就不再爱了。你懂吗？”
“是么…不喜欢了么？真可惜。”
“不可惜，挺早，挺好。换一个么？”
“别的…没什么了，照顾好她吧！可能的话，帮我照看一下我兄弟，你应该有那个本事…比我强多了，至少不用被人任意利用。”
“……”司凉沉默片刻，面前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悲。
当初离开，是不愿过平凡的生活？也许吧。
可你看看，姐姐现在的身份，是你一个小小的平民能够觊觎的吗？如果你当初留下来，现在的你，谁敢任意利用？
那样的话，姐姐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如今的凄惨，是你自己一手导演的啊！
爸爸。
压下心中的莫名感触，司凉淡淡道：“我尽力。”
“好，我相信你。”
虽才第二次见面，可却仿佛是已经无比熟识。一个承诺，一个信任，如果不是王慎正无力的趴在地上，一定会让别人以为，这是即将出游的父亲在跟儿子的交代。
“呐，儿子，让我再看你妈一眼。”
司凉眼中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和王慎那双充斥着期待的双眸对视，半晌，终于缓缓的挪动着身体。
“等..等下。”王慎阻止，说道：“怎能让她见到我如此狼狈？”说着，聚齐全身力气，挪动着身体。
司凉看着王慎奋力爬起，又跌坐在地上背靠着离海岸不足几厘米的船体。他眼眶有些微微发红，自己恨了这么久的人，自己期待过无数次他死亡的情景。可真到了这时候，却有些于心不忍，尽管他再不对，也是自己的父亲。
死在自己手中可以，可死在别人手里……
真的太过于凄惨了。
“别费力了，我不想让你看了，还有，我不是你儿子，她也不是你妻子，你不配。”
王慎怔住。
带着浓浓的遗憾，王慎艰难道：“是吗？那，那…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