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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不好么?”
陈湘雨伸手,抚摸着王慎的面庞,捉狭道:“堂堂夜冰台奕候都被你睡了,你还不满意?”
王慎淡然看着陈湘雨,平静的眸子中充斥着耐人寻味的哀伤。
“知道么?小丫头,你是我一生的挚爱。”
“…大概,知道吧。”陈湘雨微笑间,两腮现出甜甜的酒窝,诱人朱唇微启,露出八粒雪白的贝齿。
王慎深邃道:“五主镇守五洲,为尽诛天罚奴隶,呕心沥血,全力以赴万死不辞。都说他们大善,如前朝佛僧一般,慈悲为怀,为何我从听闻到的故事里,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大善?我只看到了弱肉强食,随心所欲,玩弄人心。”
“因为视线所触之风景完全相反。”
陈湘雨不假思索,“王侯寡情,比纸薄。慎哥哥知道月亮么?唯美、清高、纯洁,仿佛它就是这世间最美的。的确,只要是个女人,都很喜欢,我也是,我甚至有时候在想,若我是那轮明月该有多好。可真正精通星象的人会告诉我,它是坑坑洼洼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当时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想来应该跟慎哥哥你现在差不多。但是慎哥哥,你要记得,你只是想,想罢了。就像我,我当时只难过了三秒,因为我只想,却不会真的做。”
王慎微微叹息,“陈湘雨,不得不承认,你的确能说会道。”
“不,是慎哥哥,你以为你要死了,所以才想要明白这些,你的求知欲很强。可求生欲更强,你说这些,是一直再找机会不是吗?你在试探,试探我是否会邀请你加入夜冰台,是否乐意让你做雪炉的姑爷。”
“答案呢?”
陈湘雨反问道:“慎哥哥,你为什么这么怕死呢?”
“因为我想活着,仅此而已。唯有活着,才能实现心中的愿望,我想站在天元的最高点,看看那里的风景。想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是否和你们一般无恙。”
陈湘雨眼前一亮,王慎第一次对她说,他的愿望。
一个自小受尽欺凌的孩子的愿望。
“我想主宰别人的生命,我想让别人用羡慕嫉妒钦佩的眼神看我,我想随心所欲,我想不再瞻前顾后。”顿了顿,“挺简单的愿望,不是么?”
陈湘雨忽地正色起来,“不简单。”
“对,不简单。所以除了每日睡醒照镜子时,我都把这个愿望深埋在心底。别的时间,我的愿望是和你相守厮老。”
“为什么不给我名号呢?连…表白都没有过。”陈湘雨大感兴趣的问道。
王慎拒绝道:“不能说。”
陈湘雨皱了皱鼻子。
王慎轻笑一声,伸手揉着陈湘雨的脑袋,“陈晓雨是我心中唯一的港湾,她是我的童话,我的王国,我的一切。我怕死,但我可以挡在她身前,我…爱她。她是陈晓雨,你,是陈湘雨。”
陈湘雨幽怨的看着王慎。
俩人不知是谁想起,第一次见面时。
王慎闯入教室,旁若无人,拉起女孩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女孩面色通红,害怕,却又期待。
疯狂了一天。
女孩第一次喝酒,第一次随心所欲,第一次畅快淋漓。
第一次和男人拉手,第一次和男人接吻,第一次和男人睡在一起,第一次心脏悸动。
“晓雨,我思考了很久,结论是,我爱你。你拥有着,我梦寐以求的一切美好。用爱这个词来形容,或许很苍白。你让我的人生,完美了。从肉体到灵魂,我爱你,我爱你,爱你,你。”
床上,王慎把陈晓雨紧紧拥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女孩儿目光含泪,“慎哥哥,我在你怀里,是因为当你意识到自己想要和一个人相爱时,都会希望从放纵开始,我为你堕落。”
良久回神。
王慎:“那是我编制过最美的童话。”
陈湘雨:“那是我到过最美的王国。”
时间好似固定,宋楠英静静的看着,这场像是别离,像是告白,暖人心意的场景,如梦如幻。
半晌,宋楠英突觉荒谬。
这是,畸形的爱。
爱,不会去爱到利用。
“那么,陈湘雨,你究竟再利用我什么?”
“还不能说。”
“答案都告诉我了,还不能说?”
“虚虚幻幻,谁知道此时的答案就是下一秒的答案?”
“若我非要知道呢?”
“唔...慎哥哥,说不定家里以后,可能只会人家自己住了哦!”
陈湘雨眨了眨眼睛:“不过,呐...夜哥哥死前,有什么话要留给人家么?人家会想你的!”说着,陈湘雨歪着脑袋,如果忽略嘴里的话,一定会让旁人以为她是在和往常一样,正对王慎撒娇。
宋楠英想要靠近王慎,被突然出现的高挑穿露脐装女子挡下,“呦,小老鼠,不长记性?没奕候大人允许,任何对奕候大人有敌意的人,不得靠近奕候三米之内!”
宋楠英暗恨握拳,不敢妄动。
“我一个人下去会寂寞的。湘雨要不要...”说着,王夜伸头把嘴巴放在陈湘雨的耳旁,“陪我一起呢?”
陈湘雨俏丽一笑。
王慎看着小臂上缠着几根肉眼难辨的丝线,好奇道:“丝线?双姬的哪一个?”
“鬼姬,零儿。”
黑色哥特裙少女站在不远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
陈湘雨伸手搂住王慎脖子,下巴靠在王慎的肩膀,言道:“夜哥哥可要小心那个家伙哦,讨厌死了,竟然来监视我会不会杀夜哥哥呢!而且,三天内就从雪炉赶到许城,真是…足下乘风嚯,为了禁王一句话,死都愿意哩!”
“奕候大人言重,玉将怎敢监视您。属下只是奉命,要拿走王慎的性命。禁王大人,不甚喜欢这个妹夫。”
王慎闻声望去。
宋楠英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说话人离他们只有五米不到。
马车定上坐着一身灰色运动装的人,二十二三岁,皮肤白哲,有些清瘦,瓜子脸,一双眼睛明亮动人,嘴巴粉红而小巧,眉间更是有个美人痣,更添姿彩,楚楚动人。
这人身旁放着一杆长枪,枪杆由雕刻着百鸟朝凤图的不知名银色金属组成。而透过百鸟朝凤图的空隙发现这杆内部,是中空的!
王慎注意的这人的喉咙,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张口结舌道:“这,这,这是男…男…男…男人?!”
坐在马车顶上的灰色运动装那人魅惑一笑,“是,我是直男。”
倾城倾国的‘美人儿’。
玉将。
刘碧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