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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关塘旧事

接连数日,云初黛照着三餐服药,精神确实一天天好了起来。年关将至,四人商量了一番,担心那位大师会在年前回少林,便决定今日去一趟禅修寺。街上的年味甚浓,路上的行人也络绎不绝,云初黛见三人有说有笑,自己也受到些感染,始终笑脸盈盈。

山路都由人修建好,爬起来不甚费力。到了禅修寺,僧侣听说她们是来找澄明大师治病的,便给了她们一个号牌,并将她们引至一处禅院,与其他前来求医的人等在一起。她们来得也算早,可旁人来得却更早,并且还不断有人来。等了半晌,禅院中的人也不见少,水风眠叹了口气,道:“来这里求医的,有好些只是小病,也真是难为那位大师了。”

金诺道:“小病?那你跟淼淼不就能治吗?”

水风眠道:“当然能治了,真有什么棘手病症的我看到现在也没瞧出来一个。”

金诺道:“如此甚好,风眠,淼淼,咱们帮他们把病给治了,这样不就能让初黛早些见到那位大师了吗?”

桑淼淼见众人都翘首等着,有些踌躇道:“他们能让我们医治吗?”

金诺一拍胸脯,道:“只要能让一个人过来,其他人就好办了,你们等我的好消息。”

“站住。”云初黛叫停了金诺道,“这性子就是改不了。病症越简单,你说服别人的难度越小,你知道谁病得最轻吗?”

见金诺一脸窘迫,水风眠笑指着一身着褐色粗布袄子的妇人说道:“就她吧,她只是感染了风寒,你同她说一说风寒的症状,她应该会信你的。”

金诺点头应下,艰难的挤到那妇人身边同她说起话来,不多时,那妇人果然由金诺引着一起走了过来。那妇人询问道:“你们真的会治病?”见水风眠点头,她疑惑道:“你们会治病咋还来找澄明大师呀?澄明大师只管写方子,可不管抓药的,你们省不到这钱。”

几人面面相觑,水风眠哭笑不得道:“大娘,病分轻重,医术也分高低,我妹妹的病颇为复杂,我医术有限治不了,这才来找大师求医,至于寻常病症,我还是有把握的。与其在这里耗费光阴,由我来替你诊断岂不更好?”

那妇人还有些将信将疑,问道:“你们收钱不?”

金诺道:“方才不是说了么,不收钱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那妇人又问道:“那你们图啥?”

云初黛早已不耐,说道:“还要不要治?要治就寻个地方坐下。”

那妇人一愕,倒是不再发问,当真寻了地方坐好,伸出手臂让水风眠把脉,只是咕哝了句:“这娃娃可真凶。”

桑淼淼已先行向寺里买来笔墨纸砚,水风眠很快写好了方子,交予那妇人,妇人虽看不懂,仍是假模假样的端详半晌,随后眉开眼笑的道了谢走了。有些早已等得不耐的旁观者见了,开始跃跃欲试起来,一个抱孩子的妇人率先坐下,道:“小姑娘给我家孩子也瞅瞅呗。”

水风眠一笑,将桑淼淼拉来,道:“她也会治的,还有人想找我们看病吗?”

又给几人看了病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涌过来,云初黛见三人忙得焦头烂额,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多了两个大夫出诊,比着原先确实快上不少。等不多久,便听有人叫唤道:“廿六。”

云初黛淡淡说道:“到我们了。”

水风眠与桑淼淼脱不开身,只好由金诺陪同云初黛进了屋去。只见禅房内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自顾感叹着:“怎的这么快便到廿六号了。”见她们进了来,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当他注意到云初黛时,有些意外,说道:“嗯,这位女施主病得不轻。”

金诺道:“大师慧眼,还请大师为她医治。”

澄明笑道:“慢来,慢来。”说罢慢条斯理的替云初黛把起了脉。凝神片刻,他道:“女施主大脉被封,造成经脉滞塞,若是功力够深,大可自行解开。”

见澄明没了下文,金诺试探道:“还有呢?”

“还有什么?女施主身子弱是娘胎里带来的,仗着自幼练武,功力深厚,从未加以调养,现在功力被封,就全显出来了。”

金诺问道:“没法治了么?”

澄明道:“慢慢调养吧,我且写个方子来,服用个几年应会有所好转。”

云初黛道:“我恢复功力,身子就会好起来?”

澄明道:“当然这都是老衲的猜测,以你这身子骨,能练成这样的功力,想必与你的功法脱不开干系,虽说功力一旦被封住,就被打回了原形,总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云初黛道:“大师为何言不尽实?出家人理应救人,而不该害人。”

金诺小声道:“初黛,你在说什么?”

云初黛起身颔首道:“算了,既然大师不愿为我医治,我也不会强人所难,金诺,走吧。”

澄明闻言,眼中却是一亮,他对金诺问道:“你叫金诺?”

金诺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点头说是。

澄明呵呵笑道:“误会,皆是误会,女施主还请听老衲一言。你这病,也不算病,你应是中了天陨门的活针,后来又强行运功,这才损了经脉。想必封住你大脉之人,定是你的师父了。”

云初黛问道:“怎么大师又肯治了?”

澄明摆手道:“都说是误会了嘛,老衲只是话还没说完,你这娃娃太心急。”

金诺大感意外,小声问云初黛,道:“怎么这位大师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云初黛自是不知,也不答她,又坐回原处,问道:“敢问大师,我还能恢复功力吗?”

澄明想了想,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天陨神针伤的,自然还得靠天陨神针来治……娃娃,你师父可还有意出山?”

云初黛打量着他,道:“您方才不愿说实话,是因为家师?”

澄明局促道:“说起来是老衲着相了,不该将你师父的错怪到你的头上来。”

云初黛一愣,道:“还望大师明示。”

澄明犹豫了片刻,终是徐徐开了口:“这已是将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还是渊亓的天下,渊亓礼遇武林人士,那时候的武林处于最鼎盛的时刻。也正是在那时,从外疆来了一男一女,到处挑战武林中有名望之人。起初他二人只由女子出马,击败对手便走,但败者大多不服,其后总会找到他们重新打过。后来他们只要赢了,那男子便会对败者下毒手,偏偏他们竟一次也未输过,因此武林中人大多与他们结了仇,只是有一段时间他们忽然销声匿迹,众人遍寻不到,只得暂且作罢。不过,有一日那男子忽然将女子的行踪透露出来,说她正在关塘山,满腔仇怨的武林人士岂会放过,一探之下,果然在关塘山脚下将她团团围住。那一战武林人士死伤无数,最终却还是教那女子给逃了,只是从此以后她再未露过面。”

云初黛听罢,眉头结满煞纹,语气冰冷,问道:“敢问大师可知那对男女的姓名?”

澄明道:“那女子名巫北卿,若老衲未看走眼,她便是你的师父吧?”

云初黛一挑眉,不置可否,又问道:“那男的呢?可叫贝成舟?”

“贝成舟?”澄明愕然,随即大笑道:“娃娃你竟然知道贝成舟!不错,贝成舟的确武功高强,但他却是我们中原之人,又岂会与巫北卿同流合污?说起来,他也销声匿迹多年了,娃娃你是如何知道他的?”

云初黛初时以为澄明所说的那个背叛自己师父的男子就是贝成舟,听到此言才放下心来,也不介意他以“同流合污”这个词来描述师父,笑道:“听家师提起过。大师既然肯将实情告知于我,我也应如实相告,家师确实还活着,但她已无意出山,大师是慈悲之人,还望勿再挑起事端。”

澄明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想当年虽说挑战众人的是你师父,真正下毒手的却是那男子,只是当时武林人士群情激奋,一听到你师父的消息便怒火攻心,这才围攻了她。其实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早该放下了,方才是老衲着相了。”

云初黛道:“看来当年大师也有亲友或者同门败在家师手上,大师能如此豁达,当真是佛法高深。”

金诺听了半晌也不明所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大师,她的病能治吗?”

澄明闻言望着金诺,笑得满脸慈爱:“老衲是治不了,不过你们可以去找天陨门嘛。”

“天陨门?没听说过呀,请问大师,天陨门在什么地方?”

澄明依旧满脸慈爱:“天陨门啊,已经灭门很久了。”

金诺失望道:“灭门了?那还怎么找呀?”

澄明道:“天陨门原先在江东一带,虽然灭了门,好歹曾经是个大门派,总还有些线索可寻。实在找不到,最坏也就是武功尽失,性命还是无碍的,娃娃你要看开些。”最后这句是对云初黛说的。

金诺此时才知云初黛武功已失,心中的震动自是不小。云初黛却颇为平静,她起身向澄明行了晚辈礼,就要告辞,临走前,她问道:“敢问大师,可知那男子的姓名?”

澄明琢磨了片刻,才想起云初黛问的是谁,回道:“蚩倾窕。”

从禅房出来,金诺还是满脸愁容,云初黛见她模样,轻轻一笑,道:“方才那位澄明大师,是看你的面子才与我说了那许多。”

金诺果然转移了注意,奇道:“真的吗?”云初黛却不再搭腔,径直去找水风眠与桑淼淼,惹得金诺跟在她身后一个劲追问。

等她们回到禅院时,发现禅院中的病人已所剩无几。金诺“咦”了一声,问道:“方才那么多病人都瞧完了?”

桑淼淼正写完一张方子,答道:“已经到午膳时间了,他们手上有号牌,可以用了午膳再来,便大多散去了。”

金诺喜道:“那我们也去用斋菜吧,我还没尝过禅修寺的斋菜呢。”

云初黛白她一眼,道:“回家吃去,当心还没吃完就被那些病人瞧见,嚷嚷着要看病,今日就别想走了。”

金诺只得委屈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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