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但没有吃一颗米,就是连恭房都是没去过的。”
闻言,沈倾心里一个咯噔,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才是。
“反正你刚才也说了,本王手脚不便,而本王的贴身侍卫又去给本王找大夫不在,想必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将本王完全托付给了你,既然这样,沈倾,现在本王想去恭房,你背本王去。”
沈倾直觉想跑,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若是跑了反倒叫人怀疑,最主要的是,这人摆明了就是故意为难,她若是不去,想必他还会出其他的招,只是……背他上茅房,这样的事情,真的好么?
“怎么了沈倾,你是不愿意还是不想?”
沈倾闭眼,特么的,不想跟不愿有何区别。在怎么说她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来就这么劲爆,她的心脏会受不了的。
“能够伺候本王上恭房是你的荣幸,平日里多少人想陪本王去本王还不愿意呢,怎么,你竟还需要考虑一下?”君澜开口,话虽这么说,不过他这人有个怪癖,上茅房,沐浴的时候坚决不允许任何人跟着,之所以这样,纯粹是想为难沈倾而已。
沈倾睁开眼睛,恶狠狠的朝君澜瞪去,真不明白,这人看着挺正常的,怎会有这样的嗜好?
她咬牙,只差没跺脚了。
“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小的怎敢不同意。”她朝着君澜走近,面上笑面如花,心里恨不得直接将君澜一脚踹死。
“不过王爷,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什么?”君澜开口,他径自拿了外套套上,微微垂下的头面色微红,即使沈倾是个男人,但是这样的要求,他难免会有一些尴尬。
“就小的这小胳膊小腿的。定然承受不住您这庞大,哦,不,魁梧的身躯,所以,能不能将背改为扶?”开玩笑,背着……
不说她到底能不能背得动,男女的身体终究有很大的不同,一不小心就会出现破绽,而她,不敢冒这个险。
“好。”幸运的是,君澜居然没有拒绝,沈倾暗自松了一口气,算是暂时逃过一截了。
说完,君澜已经迈开脚步先走一步,“还不跟来。”就在沈倾以为他遗忘了她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沈倾瞬间就被炸了个外焦里嫩。
她嘴角狠狠的一抽,这么劲爆的事情呢,她到底要不要看?
古话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闻……
虽说她是一个灵魂来自一个叫做二十一世纪的开放时代,但也应该不至于开放到可以看男子上厕所的地步吧?
“沈倾,在不跟来,本王敢保证,你就可以永远留在那个屋子里不必出来了。”就在沈倾胡思乱想之际,君澜的声音再次传来。
沈倾无奈,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君澜,你最好保证你没有什么奇怪的嗜好,譬如恋童,譬如同性恋,否则,今日这样的侮辱,来日定当百倍奉还。
一刻钟之后,沈倾双手环胸,站在距离恭房不远处的位置,面上的表情很是微妙。耳边隐约还能听见男子上厕所的声音,她忍不住悄悄的往远处移开了一些。
好在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君澜其实只是让她带路而已,原因是他对这里不熟悉,而且,君澜似乎比她还要害羞。
都说会脸红的男子心地是善良的,可是君澜,你是么?
君澜的身体状况变得很不好,刚才想来只是强忍着罢了,回到屋子简单的洗漱之后,沈倾吩咐熬的粥终于端了上来,君澜瞥了一眼,是很清淡的小米粥,煮的很烂,应该很好消化。
面上满是嫌弃,可是难得的是他并未拒绝,他像是有些烦躁,直接将碗里的勺子丢掉端起碗就喝了两碗,多的却是不肯再吃了,沈倾眸光微闪,看得出来,他挑食,若不是已经饿到极限,想必他是真的不肯碰一下的。
随后,君澜靠在床上说着那些人的名字,沈倾坐在一侧记了下来,说完之后才发现他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你没事吧?”沈倾一时间有些心思复杂,刚才记录太认真竟未发现这人的不正常,但是该死的,难道不知道出声提醒她暂停一下么?
“死不了。”君澜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本王肯定能够活到看着你抓住凶手的时候。”
“想活着的话,王爷还是早些休息吧。”
言罢,不等夙澜开口,她已经直接拿起刚刚记录好的东西转身就走了出去,甚至直接从外边将门锁了起来。
“小童说了,若是他回来的时候他家王爷有个三长两短的,定会让我好看,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他,所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清冷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君澜直接就倒了下去。
他确实已经隐忍到了极致,此刻精神放松,整个人都疼痛难忍,他扶住床沿,重新坐了起来。“既是这样,你也去休息吧。”他开口,待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之后才将布条扯掉,随即……
他施展内力试图将毒素逼出来,只是可惜,美人散是一种非常顽固的毒药,沾染之后会迅速顺着人的各个血管快速蔓延,就算是想逼出来,也根本就无从下手,他试了好几次,手指处只隐约出来了一点点的黑色的血迹,却比一般的血腥味更加的浓郁。
“你干什么?”
沈倾的声音突然响起的时候,君澜是惊讶的,刚才太过专注,因此并未发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没错,是回来……
刚才他确定沈倾已经走远了的。
“你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住你自己排毒,这样只会适得其反。”沈倾拧眉走了进来。
君澜终是在沈倾的制止下停住,他看着沈倾,整个人虚弱了许多,“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回来你就刚好可以自杀了是么?”沈倾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生气,这些简单的道理,她懂,他知道夙澜比她还要明白,之所以这么做,是真的已经疼到不行了吧。
可是这人,竟真的一个人撑着不表露半分,若不是她直接撞见,她都担心他会直接在施展内力的过程中直接死去。
“本王自有分寸。”君澜开口,声音带着些许颤音。生命那么珍贵,他珍惜着呢。
“哼。”沈倾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死了,否则,我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刚才不是还诅咒本王快点死的么?”
“此一时彼一时。”沈倾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拿了出来,事实上她刚才并未去休息,而是觉得受伤的人若是不能好好吃点东西补充营养不行,而这人,方才明明也只是吃了一点点,随即,便没忍住,同情心泛滥了。
“看样子,味道不错。”君澜笑笑,沈倾闻言,着实觉得有些无奈,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想着吃。
“快吃吧。吃了好休息。”
“怎么,难不成你想跟本王睡?”
沈倾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面露讥讽,随即手一松,将扶住君澜的那只手毫无预兆的就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