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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求生不得

此时铁链已经被利刃斩断了,若不是绾婳及时跃下,任凭他武功再高深,在这光滑得毫无力可借的石壁里,也定然会落到水银中!

一旦水银沾上皮肤,必死无疑!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卫玠也为二人捏了好一把冷汗,在上面看的眉目紧皱,眼见水银已然滚滚而用上,手臂卷起铁链,立即大喊:“拉!”

几十名精兵闻声立即冲上来,同时用力,飞速地将两人拉了上来!

“关!”紧接着一声大吼,卫玠,绾婳,夏侯彻,公子宸等人迅速地往外掠去,外面守候在机关前的精兵立即将石门关上,待石板关上之时,满溢的水银漏在了被烧得焦黑,七零八落的岩石上到处都是。

望着面前来回荡漾在石门边沿的水银浪涛,众人只觉那银色的水波照耀在傍晚红霞中,射出瑰丽的色彩,却又透出一种阴森的气息。

公子宸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手中的破布,脸色白如玉石,这是方才情急之下抓住绾婳时扯下来的,想到这里,他流光溢彩的眼眸突然抬起,紧紧地看着近在眼前的绾婳,闪烁不定,犹疑不定,忽而身形一动,也不与人告别,动身翻云而去,一眨眼便再没了身影。

绾婳此时一心放在夏侯彻身上,自然无暇顾及他的动作,见众人也已脱了险,她心下一松,垂眸看见手正紧紧地与夏侯彻的十指相扣在一起,两人这次什么都不说,刚才她那一跃代表了什么,无需重复。

瑰丽苍茫的晚霞下,两人并立的身影被徐徐拉长,倾世的风姿如此和谐,惹得两边的精兵都看得眼光一灿,连公子宸离开都不曾喊出。

不怪众人大惊小怪的,在他们印象里,武王便是神一般的存在,何曾看过这样的武王,虽仍是幽寒的面孔,可那双浩瀚深邃的双眸,映在漫天晚霞中,却透出浓浓的深情和温柔,几乎要将人溺死在里面。

卫玠好歹见过这种场面,轻咳了声,率先回神,看了看旁边的黑衣人,再三踌躇,还是上前禀报道:“爷,这些黑衣人怎么处理?”

夏侯彻闻言只轻蹙了蹙眉,拉着绾婳的手依旧未放开,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公子宸离开的方向,眼神交汇间,当即心下有了主意。

转身走到被丢在一旁的三名黑衣人面前,一身再寻常不过的衣袍在他身上却偏偏穿出了别样的锦绣风华,“说,幕后主使是谁?”

那群剩余的黑衣人早已被卫玠带人逼在了一处,此时只有两个活口和一堆死尸,那人闻言本如死灰的脸顿时突显一丝惊喜,随即想到面前这主的性子阴晴不定,怕是即便自己说了最后也讨不得半点好处,眼睛一闭,干脆不回答,看样子是打死不打算将幕后之人说出来。

绾婳慢慢地蹲下身来,静静地看着他们,这些黑衣人此时都无一例外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看样子卫玠他们对付这些人已经十分有经验,错了手脚的关节让他们不能逃跑,卸了下巴不让他们咬毒自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将为首黑衣人的下巴一扣,恢复原位,仿若不经意地说道:“我劝你不要想着咬舌自尽,这种自杀方法最不靠谱了,别自找罪受!”

咬舌头就能死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被割舌头还能活着的人了。

黑衣人心头一颤,他刚才想的,这眼前的女人怎么就知道了?

绾婳看着他眼中的疑惑,嘴角微微地勾起,有种一切掌握在心的气质无形之中散发出来,她垂首冷然地问道,“说吧,谁主使你的?”

清冷的容姿直看得黑衣人一呆,心叹今日看到之色,比起往日简直堪称一绝,心虽禁不住地感叹,他却依然口唇死死紧闭,头固执地歪在一边,这一连串的动作正表明他绝不会说出幕后指使的决心。

本以为对方会继续审问,不料绾婳却只轻轻拍了拍手,似是很嫌弃方才摸了一下黑衣人的下巴般,淡淡地说道:“你不说也罢。”

她停了一下,忽然又接着问道:“你知道玉无垠玉神医么?”

这一问,卫玠顿时目光一凝,眸底尽是化不去的重重疑惑,王妃这是要问什么?怎么说着说着,突然一下扯到玉无垠的身上去了?

他抬头看看自家王爷,显然夏侯彻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看向绾婳眉眼中都是完全的舒展,显示着他对绾婳全然的信任。

卫玠敏锐地发觉,自这一次两人出来后,关系明显发生了质的变化,两人中间那种气氛好似密不可分般,容不得半个人可以插足进去。

那黑衣人闻言微愣,面上视死如归的表情也猛地一顿,不懂面前的人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忍不住便回了一句,“谁不知道!”

绾婳闻言也不恼,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宛若冰石撞玉,说不出的好听中却夹杂着森森的寒气,让人觉得悦耳之中有着胆颤。

“你笑什么!”黑衣人大吼,却明显有着底气不足。

“我笑什么,自然是笑你啊。”绾婳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剔透晶莹的容颜浸在阳光中,一半金黄,一半阴黑,仿若两个极端,如同她口中吐出的话,“即便是你不说,我武王府最后也定能调查出来,至于你嘛,你信不信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切!”黑衣人不屑地扫了她一眼,不以为意。

“可听说过梳洗?”

“那是什么?”黑衣人身子明显僵了一僵,却还是脱口而出道。

绾婳闻言却笑了,笑容里有着几不可察的得逞:“我说的梳洗可不是什么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就是把犯人的衣服剥光,将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

黑衣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闪现着恐惧的神色,这种酷刑他从未听过,可是光是听着就让他全身的寒毛都直立了起来。

“实施梳洗之刑时,就像民间杀牲畜用开水烫过后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而受刑的人等不到最后早就气绝身亡了。”

黑衣人闻言只觉眼前这看似无害的女子如同地狱的恶魔,他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心神,“这种酷刑,只怕也就一次,有什么大不了!”

绾婳走过去蹲在黑衣人的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摇了摇,眉眼中带着一抹促狭的笑,却仿若比那侩子手的表情还要诡秘:“不......”

“我方才问你可知道玉无垠,你说知道,但想必不知他就是武王府的人,玉无垠可是号称这天下,只要还剩一口气的人,他就有本事救得回来,方才那种程度的酷刑,我可是知道不下百余种哦......”

她蓦然收住话语,不再继续说下去,可是在场所有的人心底都知道,她未说完的话语代表了什么,但凡你还有一口气在,她就能让玉无垠将你救回来,然后便能让你堪堪尝尽她所知道的百余种酷刑。

白日里余温未尽,阳光中也有几分温暖,可所有人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王妃,比起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绾婳无视所有人的目光,起身走到夏侯彻的面前,唇边的笑容清淬如雪,夏侯彻轻轻笑了笑,转而握住她的手,这才冷戾地看了黑衣人一眼,淡淡吩咐道:“他不肯说便罢了,按方才王妃所说——”

“我招,我招了!”黑衣人闻言猛地抬起头,脸色如纸,瞳孔紧紧缩成一点,已然是惊悚道了极点,大声地喊道,“我招就是——”

出于心底无尽的恐惧,黑衣人一时失控,声音直惊得林中休憩鸟儿齐声飞扑,林间树木无风自动,鸟儿惊叫如同破日长风,直上九霄。

看着迫不及待交代的黑衣人,卫玠会意,立即有精兵将这名黑衣人绑好,目光一转,望着前方并行而立的二人,露出发自心底的赞赏。

方才她所说的酷刑实在闻所未闻,不过好在奏效了,他本还以为要费上好一番精力才能让这黑衣人招出幕后主使者来,谁知自家的王妃三言两语竟然就搞定了,他是不是对自己主子了解得太少了呢?

“你别傻了,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另一名黑衣人见状当即心底暗叫不好,倘若他们真的招供,怕就再没有留下来的价值了。

“你既不愿说,那我便早些送你上路吧,日后投胎记得要寻个好主子。”绾婳说着便抬手,轻轻指了指一旁侍卫手中的长剑,卫玠当即会意,提刀直刺另一人的眼珠,旋了一下撤出,又刺向他的喉咙。

那人蜷缩了几下便倒地惨死,旁边一名黑衣人早已吓得抖如筛糠,四肢无力,却见夏侯彻轻笑一声,指着身旁的弓弩手,开了口。

“弱肉强食,怎么,不服?罢了,本王今日给你这个机会跑,就让他在后面射,射中了是你倒霉,若是射不中,本王便放了你。”

他说完便示意一个不过十八年华模样的少年准备弓弩。那黑衣人闻言初初呆了一阵,直到那少年转而备好弓弩,搭弓续弦才反应过来。

“不急,等他跑远了再射,你可得给本王好好射着,若是射不中,本王便剜了你的眼睛!”夏侯彻对那少年说道,语气却是笃定的。

那黑衣人许是看出夏侯彻此言并非是在说笑,眼前就是一条生路,来不及再作他想,他撑起身子便往远了跑,边跑还边左右闪身。

少年蓄势待发,弦刚离手便突见一个小石子飞来,不偏不倚正打在那刚脱了弦的箭尾上,箭矢顿时失了准心,一个偏差险险地直射在跑远的那黑衣人脚旁不过两公分的地方,直吓得那黑衣人一个踉跄。

那少年不明就里,因记着自家爷的话,连忙再发一箭,却仍是被夏侯彻用石子撞失了准心,眼看着那人已跑远,夏侯彻带上两人便追。

要说那人说傻也算不得傻,知道夏侯彻不会轻易放过他,于是在刚跑出众人视线之后,就想也不想地躲进了一个隐蔽的树洞里。

可偏偏对手更加聪明,夏侯彻带着两人追来,左右看了看,目光掠过树洞处,并未作停留,只冷冷下令,道:“给本王搜!”

夏侯彻仍旧站在原地,不知出于何种缘由,并未让卫玠率人去搜那处树洞,其余人等领命向着前面奔去,不一会儿又跑回来,禀告道:“王爷,前面有个断崖,此处没有适合隐蔽的地方,想必......”

“在那里,给本王拖出来!”夏侯彻一指树洞处。

“你连躲都躲不好,这种废物留着也是无用。”夏侯彻邪笑着说完,便一刀刺了下去。

敢伤他的女人,罪无可恕!

夏侯彻回来时,绾婳还站在原地等着,他身边虽有数十名侍卫护着,但她仍旧觉得不安,直到他回来后,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死了?”绾婳看了身后拖回来的尸体,对夏侯彻淡淡一笑,几步走到黑衣人躺下之处,冷冷地扫过他们,那眼明明是很平静地看过来,众人却只觉得浑身一冷,仿若透骨的寒气顺着他们的筋脉而上。

这天底下怕也只有这般女子才衬得上武王了吧——

“我招,我全招了!”先前那名黑衣人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了,他目光恐惧地扫过二人面无表情的脸,半点不敢停留。

“回去吧。”夏侯彻凝了凝眉,闻言只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带着绾婳跨马而上,并驾前行,心道自己故意刺偏的那一刀,也不知那人是否能扛得过去,如果他扛不过去,这一路上少不了还要分神去应付这类人,可如果他扛得过去,那么后面的事情处理起来便能静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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