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二个送死的人
没等水手来敲门，秦天早已披着大衣赶往杂物间的方向。出来的时候他嘱咐莎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离开底舱。
古船长正领带着一帮人守在杂物间外面。
见到秦天的到来，古船长立马递给秦天一把AK47，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用眼神告诉秦天事态严重。
杂物间里面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状况，里面传出一阵阵翻箱倒柜的响声。
猛然间，杂物间的门被一股沉猛的力量震开，只见里面漆黑一片。
所有人都紧张的屏住呼吸，迎接“大副”的到来。
“大副！”东凯子最先激动的跟大副打着招呼。这家伙实在太莽撞了，虽说大副生前待他不薄，但那也只是生前，鬼知道现在的大副性情是不是跟生前一样那么好相处。
大副那白得渗人的脸庞从黑暗的杂物间里逐渐逐渐的显露了出来。
“古船长，看大副那模样估计不是什么善茬，要不要开枪。”秦天提醒到，他的手心也捏了一把汗，眼神死死的盯着从杂物间里缓缓走出来的大副。
多少人都不理解，大副的双腿不是被他啃完了吗？现在怎么还能走路？
古船长还没来得及说话，东凯子立马冷冷啐了秦天一句：“去你的！绝对不能对大副开枪，我不相信大副会伤害我们。”
说完，东凯子不知死活的就向杂物间冲了过去，而且他手里并没有握枪，应该说他根本没有掏枪的举动。
“兔崽子！不要命了，那可是诈尸！”古船长来不及阻止东凯子，无奈的唾骂了一声。
水手们同样对东凯子的举动十分揪心。
“大副……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你，我一定为你报仇！”
东凯子面色沉重，信誓旦旦的在杂物间门口对着大副说话。
大副此时即将走到杂物门口的位置，由于里面太暗，除了能隐约的看清他的面孔轮廓以外，却看不清他的下半身到底是用什么走路的。
见大副没有回应，东凯子猛然匍匐在地上：“大副，我给您磕头了，谢谢这么久以来你这么照顾我，对我像自己的亲儿子一样，我知道您有怨气咽不下，其实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东凯子越说越难过，很没出息的哭了起来，而“大副”却冷冷的注视着他。
秦天好似看出了端倪，这个大副实在太诡异，他那布满血丝的眸子，注视东凯子的眼神绝对不是友善的，更像是狼死死锁定猎物的眼神。
“东凯子，快过来，大副好像不认识你了。”
秦天看出了危机，希望能劝阻东凯子这送命的举动。
“秦天，不要以为你很了不起，你要是再敢对大副说不敬的话，我跟你没完！”东凯子忿恨的对秦天一顿斥责。
古船长看在眼里，以他多年的摸爬滚打经验，他也早看出大副的异样，只是东凯子这小子太拗，除了大副，没人说得动他。
霎时，大副像是蹦了起来，猛然扑向东凯子。
那一瞬，水手们都看清“大副”的真实面目。
此时的大副绝对不是人形，他下半身根本没有腿，而是一条硕大的蛇形尾巴，迅速的摆动着，摩挲在地板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东凯子如遇见了死神一样，整个人失魂的跪在原地，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
大副用孔武有力的双手一把便逮住东凯子的胳膊上，面露凶光。
“救我！救我！……”
哗！……一道真切的撕裂声，水手们亲身目睹了大副瞬间将东凯子的胳膊撕断的整个过程，是那么的干脆，那么的利落！
东凯子的鲜血飞溅了足有10英尺左右，惨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可令人胆寒的是，大副居然捧着东凯子的手臂啃了起来。
当水手们正准备开枪的时候，古船长立马喝到：“别开枪，东凯子在他手里，开枪会误伤东凯子的！”
恍然间，秦天揪起栏杆上的渔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在大副的身上，并速度拖住渔网的另一头，好控制住他。
但秦天有些失算，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大副不仅力量奇大，暴躁起来还能发出刺耳的尖啸，有种电锯削在铁片上的感觉。
“还愣着干嘛！？开枪啊！你们想要老子跟大副单挑吗？”秦天当即大喊。
这时，水手们像是子弹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喷射火舌，那阵势好比好几串鞭炮同时炸响。
大副突然发狂，用极其强悍的力量将扎实的渔网给撕开，蛇尾一摆便避开了大部分的子弹。
看来此时的大副还是个记仇的家伙，他狰狞地向秦天张牙舞爪袭来。
秦天没有贸然开枪，握着枪杆就迎上去，使劲的用枪把狠狠击在大副的脑袋上。
大副仿佛没有痛觉神经似的，根本没有防御，而是一把掐住秦天的咽喉，沉猛的将秦天撞击在墙壁上。
秦天顿时口吐鲜血，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其他的水手也不敢开火，毕竟秦天和大副挨得太近，容易误伤。
大副顺势用手直接扣在秦天的天灵盖上，龇牙咧嘴的露出两颗野兽般的獠牙，在幽沉的夜色里显得十分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秦天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大副恶臭的鼻息几乎都喷到了他的脸上，他似乎准备活生生的啃食秦天的脑袋。
突然，一把雪亮的钢刀在黑暗中闪现。
穿着厚重夹克的莎莎，居然从水手们的身后速度的窜了出来，直奔大副的身后连通数刀。
她的手攥着是厨房拿来的水果刀，手法极其敏捷，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就凭她那份无畏的勇气都叫在场的水手们自愧不如。
秦天完全没有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救他一命的人是自己的“女儿”，虽然欣慰，但更多的是担忧，她的做法无疑是在送命。
大副吃痛，放开秦天，立马转过身去，赫然发现莎莎死死用刀子扎在他的身上，再次发出刺耳的尖啸。
当大副发现是莎莎的时候，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似乎有种畏惧，居然没有要伤害莎莎的举动。
“莎莎……你不该过来，快！快跑！”秦天趁势勒住大副的脖子，好给莎莎争取逃跑的时间。
大副顺手将秦天撩倒，暴躁的再次袭向秦天。
秦天的双腿使劲蹬在地面上，不断的往后退。
“快开枪啊！快……”秦天再次发出求救声。
蓄势已久的水手们终于抓住了时机，进行了又一阵强有力的扫射。
一直到大副几乎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水手们才肯作罢。
看着没有动静的大副拖着长长的蛇尾倒在地上，整个人都被打变形，众人们也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唉……”古船长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久久难以平复。
好好的遗体怎么会变成了这么个模样？竟然活生生的成了怪物，换做是谁也无法理解。
水手们那原本对大副的悲感随之也统统变成了心悸。
看着大副那足足有一丈多长的蛇尾，不知有多少人的世界观已经崩溃。
随后，古船长叫水手们把大副的尸体直接扔到海里去，虽然于心不忍，但总不能把一个怪物尸体留在船上。
大家都觉得这件事应该算告一段落了，至于大副的死因，依旧还是一个令人猜不透的迷。
………………
东凯子处境很不乐观，他大半个左手臂都被扯断，虽然进行了包扎止血，但也成了残废。
“古船长！我一直就觉得大副的死跟那个女孩有关系。”
东凯子内心悲凉，他强忍着伤痛，硬是把古船长叫到暗地里，吐诉自己的看法。
“怎么？你认为大副变成那副模样是那女孩搞的鬼？”古船长叨着烟斗，狐疑的问。
“您没发现吗？刚才秦天差点就没命了，那个女孩一出现，大副明显就乱了方寸，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东凯子胸有成竹的肯定道。
“嗯……你说得有些道理，我也发觉不对劲，当时大副发狂的时候见谁都想弄死，却唯独不伤害那个女孩，却还任由女孩用刀子捅他，看来大副的死总算有点线索了。”古船长对事物的判断很老道，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孩是真的有问题。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东凯子期待着船长能给点明确的指示。
“秦天就由我来拖住他，至于那个女孩……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办，总之不要让我再见到她。”
古船长掏出自己的左轮枪交在东凯子的手，扬长而去。
………………
此时，秦天准备送莎莎回去休息，折腾了一夜，她应该也很疲倦了。
今天莎莎救了他一命，在秦天的心里似乎更加的疼爱这个女儿。
“小天，你过来，我有些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古船长在不远处叫住了准备回去休息的秦天。
“哦……好，我就过来。”
秦天随便嘱咐了莎莎几句，便让她独自一人回去。
古船长随后把秦天带到了驾驶室，开门见山的说：“小天，你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现在大副死了，驾驶室就缺了个人手，不如我来交你开船。”
“呵呵，船长真会开玩笑，船舵我碰都没碰过，根本没什么底子，再说了不是还有东凯子吗，他之前一直跟着大副，相信他一定能胜任这个……。”
说到着，秦天突然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要知道东凯子现在只有一只手。
“他是不错，但可惜断了只手，以后就只能当水手了，永远与船舵无缘。”古船长顿了顿：“所以等你学会了，我就升你为舵手。”
船上一直以来就有两位舵手，大副和二副。
舵手在船上可是一个令人羡慕的美差，虽然平日里的工作时间有点常，但佣金不菲，而且非常受人尊敬。
但即便秦天不是舵手，水手们照样也很尊敬他，毕竟他能力和胆色摆在那里。
“多谢古船长你看得起我，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不如明天我再过来学开船。”秦天明显对掌舵没什么兴趣。
“就今天晚上，反正没多久就要天亮了，等天亮了我再叫二副过来接班。”古船长的话里透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
莎莎在回底舱的路上，到走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她看到在不远处有一个残缺的独臂身影正用黑魆魆的左轮枪口指着她。
“臭婊|子，我总算逮着你了。”
东凯子绽放出诡谲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