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强敢了上来,边跑边换弹匣,整个过程仅在一瞬间完成。两人聚齐后,飞快地跑上三楼,没有停歇地朝三楼大厅激射。
大厅里坐着的那人反应非常敏捷,一个翻身便躲到了真皮沙发后面,尽管沙发上到处都是弹孔,但那人仍旧没有伤到分毫。
徐九霄疾如闪电般跑到大厅另一排沙发后面躲了起来,朝痞强打了个掩护的手势后,举起枪朝对面的沙发不停地怒射。痞强步如流星地冲了过去,待徐九霄枪声一停马上横躺在沙发上。
那人见徐九霄停止射击,果然从沙发后面探出头来,正准备开枪却见一个黑黝黝地洞口对准了他的下颔。
那人相当识趣地松开了枪,痞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枪,用枪顶着他的头将他拖到了沙发前面。
这时,左侧的卧室里连续传来枪声,惨呼声接连不断。看来吴芊瑶并没有辜负她祖国的培养,能够在众敌环伺的情况下坚持到现在,确实是难为了她。
徐九霄向痞强打了个留活口的手势,猫着身子从没入左侧的走廊。左侧的走廓只有三个房门,左右两侧的房门洞开,里面一片凌乱。
枪声是从走廊尽头的房头传来的,那里应该是德叔的卧室,足足占了六分之一面积的超大卧房。
徐九霄见房门虚掩,门板上还镶嵌着无数的弹头,看来这扇门也进行了防弹处理。徐九霄侧着身子,端着微冲朝里面打量,并没有见到敌人的身影。
徐九霄不清楚房间的摆设,不敢冒然冲进去。一来怕成为敌人的靶子,二来也怕被自己人误伤。
这时,刚才停息的枪声再次响起,趁着双方交火的紧要关头,徐九霄大喊一声:“吴小姐,我来了!”同时整个人飞起撞开了房门,手中的微冲吐着怒火,躲在门边用沙发作掩护的几个敌人顿时被当场击毙。
落地后,徐九霄顺势打了两个滚,躲在门后不远处的敌人朝他开火,徐九霄瞄准目标,微冲突突突地几声枪响,将那名敌人打成了筛子。
这时,躲在洗浴间门口的敌人也反应过来,立刻将目标转移到徐九霄的身上,正准备开枪却失去了徐九霄的踪影。那人愣了一下,才发现滚到沙发后的徐九霄扣动了扳机,两发子弹朝他激射而来,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击毙。
徐九霄瞄了一眼沙发后面的尸体,其中一人便是阿基。卧室足有一百多平,对面的墙角竖起两面防弹盾弹,盾弹带有外视镜片和枪孔,卧室中央躺着十多具尸首,想必都是被吴芊瑶击毙的。
这边的敌人已经被消灭干净,徐九霄眼神在卧室里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搜寻一番后,才确定消除了威胁。
“吴小姐,我是徐九!”徐九霄躲在沙发后面朝对面喊话,紧接着慢慢探出头来。
吴芊瑶从防弹盾牌后面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地冷峻,对徐九霄说道:“他受伤了,必须要尽快送医院抢救。”
听了这句话,徐九霄箭步冲了过去,只见德叔的胸口中了一枪,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唐装,手中仍旧握着烟枪,此刻却已经昏迷过去。
徐九霄抱起德叔,对吴芊瑶说道:“赶快离开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警察应该很快就会到了。”他与吴芊瑶的身份都不能暴露,虽说警察对这种黑帮火并的案件不会追查到底,但如果与警察打了照面,那与组织纪律也是相违悖的。而吴芊瑶的身份更为特殊,一旦落入警方手里恐怕就不是谋杀罪那样简单了。
走到大厅,痞强见德叔被徐九霄抱着出来,连忙站起身惊问道:“德叔……他怎么了?”
徐九霄没有时间跟他解释,神情冷峻地说道:“伤在胸口,需要急救。条子快到了,把这人一起给我带走。”徐九霄没来得及打量人质的模样,与吴芊瑶匆匆下楼而去。痞强用枪托砸在人质的后脑勺上,那人质立刻晕了过去,痞强扛起他紧随其后。
下到一楼,徐九霄顿时吸了口冷气。客人都跑光了,大厅里的桌椅七零八落,地上到处是血迹,明显有尸体被拖走时的痕迹。可以想象,一楼的枪战甚至比楼上还要激烈,德叔这回可下了大本钱。
“走后门!”痞强一脚踢开后堂的大门,领着徐九霄通过后堂阴暗的厨房,从厨房的后门溜了出去。
“德有居”茶馆的后门有条小路通往外面的公路,徐九霄等人行动迅速地跑到公路旁,把德叔安顿在吴芊瑶帕萨特车子的后座,兀自坐到副驾的座位上。
痞强坐在后座中间,把人质拖进车里,用脚踩住那人的头,手中的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主要怕人质醒来后会不顾一切地夺门逃跑。
吴芊瑶发动汽车驶上公路,很快听见公路尽头响起警笛声,香港警察果然入约而至,一如警匪片所演的那样,事情结束了才姗姗来迟。
七八辆警车呼啸而过,痞强的脸上闪过一丝狞色:“****的帅超以为这些人能够解决德叔,这次叫他折本连声呦喝都没赚到。这会儿估计他要气得直跳脚了吧,哈哈!”痞强无比畅快地笑了。
“别高兴太早……死的人都不是帅超的嫡系,真正亏本的人是我……”德叔从昏迷中醒来,听了痞强的话忍不住气苦地说道。
痞强连忙回头打量德叔,见他脸上因失血过多而略显苍白,神志却还清醒,不由得喜道:“太好了,德叔你醒过来了。”
德叔微微叹息,呼吸急促地对徐九霄说道:“徐先生,这次多亏有你和吴小姐在,不然我这条老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德叔满脸皱纹的脸上露出几许英雄迟暮的无奈。
徐九霄回头淡然道:“德叔千万别这么说,你是痞强的长辈,就跟是我的长辈一样,长辈有事晚辈岂能袖手旁观。”
德叔欣慰地点头道:“阿强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福气,以后社团有难还望徐先生能够多施援手。”经过这次枪战,德叔对徐九霄和吴芊瑶的本领极为信服,暗想社团如果有这样的青年才俊加入,就算帅超再厉害,恐怕社团仍会有复兴地一天。只是德叔不清楚徐九霄的意思,忍不住用话试探道。
徐九霄岂不知他的意思,但当面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徐九霄斟酌一番后说道:“德叔太夸奖了,徐某可担当不起。痞强是我的朋友,如果他有事情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徐九霄刻意强调自己只会在意痞强的安危,潜台词无非是洪兴社团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