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夜晚,连那一弯朦胧月似乎也要入眠了。而旁边的几朵调皮的云朵,却惹上了那弯月,不想让它入睡。似乎,却又代表着,这看似安静的夜晚,就要被什么打破了沉寂。
小院的小厨房里,韩雨虔静静的泡在浴桶里。手里拿着一小碗晚膳剩的木瓜炖奶,心不在焉的小口啄着。这木瓜炖奶是她特别为柔璐郡主炖的。虽然晚膳的时候,是给了所有的在座女眷,甚至连在旁边站着的沈雅儿她也给了她一碗。但是她晚膳后却唯独小声对柔璐郡主说出这甜点的特别之处——咳,咳,丰胸美容么。21世纪的新时代女人都知道的。
这一举却是她故意讨好柔璐郡主,她不知道她私自带人修葺小厨房会给这个郡主什么印象。虽然对侯王府的下人来说,她是个主子。但是对这位真正的主子,柔璐郡主,定南侯的嫡亲堂妹,她韩雨虔到底是如柔璐郡主所说当妹妹似地,还是只是个“养育之恩大于天的奶娘的孙外甥女”?这对她来说,还是个未知数。所以为了自己的计划,她必须要讨好柔璐郡主。
“哎,好累啊!”韩雨虔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木瓜牛奶。那淡淡的香甜溢满她的舌腔,可她的心里却泛着一丝苦涩。自从前段时间来到这定南侯府,她就没有了往日那阳光灿烂,混吃混喝的心气神。府中的人给她背地使绊子,在她面前冷言冷语,她不听不问。乖巧温顺的讨老夫人欢心,不温不火的接近柔璐郡主。可是青青受到下人欺负,小吴面对冷嘲热讽,她却无法作为主子给他们做主,替他们摆平。只能在物质方面多予厚待,在她的心里,虽然她这个身体才十六岁,但是她都三十的人了,已经把青青这个少言寡语偶尔发呆的小姑娘和小吴这个整天笨头笨脑的小少年当做自己的妹妹和弟弟。
突然,门被推开了。韩雨虔一惊,手一抖。那碗木瓜炖奶就这么掉进浴桶里了。好嘛,这下成牛奶浴了。
推门而入的男子看到厨房里的“风景”时,心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只是碰巧路过这里闻到一股香味,正好肚子有点饿,就进来看看。可谁会知道有人在厨房沐浴啊,还……还是个女子。出门不利啊,早知道先看看黄历了。唉,下次饿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的让人给他送吧。他对这满室*并不惊慌,对于这种“突然袭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毫无羞涩的朝着韩雨虔两手一拱,道:“在下无意中打扰到姑娘沐浴,还请姑娘见谅。不知姑娘正在煮什么,闻之香甜。在下正好腹中饥饿,不知姑娘可否赏一碗?”“哦,好。就在那锅里。你自己去盛吧。”韩雨虔正在低着头捞浴桶里的木瓜,她可真悲哀啊,这白洗了一次澡。
那男子很吃惊韩雨虔的反应,被陌生男子撞见她在沐浴,可她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羞涩的低下头。却一点都不惊慌。仔细一看,这女子竟是那日耍他吃“耗子肉”的姑娘。怪不得呢,恐怕只有她才会有这样的厚脸皮。
可他哪里知道哦,其实韩雨虔着实被吓了一跳。不过当她看到来者何人时,就直接低着头捞她的木瓜了。她看到这个男人是那个侯南王的幕僚。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她还怕被个同性恋“小受”看光咯。可要知道,在某一方面,他们是“同性”。更何况,那牛奶进了浴桶里,原本清澈的水变成了乳白色。除了她裸露在外边的双肩,根本就漏不了春gu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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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看到这么大大咧咧的韩雨虔,头上冒满黑线。不过他也没客气,还真的直接走进屋里,舀了一碗木瓜牛奶,当着韩雨虔的面大口喝起来。她看到他很不把自己当回事的喝着她炖的甜品。心里暗自腹诽:喝吧,可美容养颜外带丰胸了。丰死你!!!男子看韩雨虔盯着他的胸,浑身感到不舒服,便转过身去,背着韩雨虔把锅里剩下的木瓜炖奶全舀到碗里吃了。吃完后,毫不文雅的用袖子擦擦嘴巴。冷淡的对她说:“在下谢谢姑娘了。下次姑娘做美食时,别忘了叫在下。”韩雨虔这下可是第一次见到和她脸皮一样厚的人了。但她却丝毫没有“他乡遇知音”的喜悦,只想让那个“小受”赶紧滚蛋。却没想到,那个人走到门口后转身对她说:“哦,忘记告诉姑娘了。在下喜欢吃辣,却不爱吃牛肉。”说完,很优雅的走了出去。还没出远门,就听见厨房里“哐啷”一声响。男子脸上显出一丝得逞的奸笑,:哼哼,叫你吓唬我。总算扳回一局。
韩雨虔很郁闷的从倒着的浴桶里爬出来,跟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是一个姿势。那叫个吓人。因为呢——听到男子说完最后那句话气得她直接就跳了起来。嘴巴还没开始骂人呢,不小心踢到浴桶翻倒在地上了。她也跟着一起摔着了。
青青听到声响,赶紧的跑了出来。韩雨虔被青青扶着站了起来,悲怆的大声喊道:“青青,我明天要吃超级麻辣水煮牛肉!!”
初夏,难得的微风习习,暖阳当照。穿着粉色短衫,鹅黄色夏裙的少女,低着头,神色认真的串着手上的彩色珠子。步子一晃一摇,清唱着不知哪的小曲。
“Wehadjoy,wehadfun,wehadseasonsinthefun……”韩雨虔百无聊赖的唱着西城男孩的歌,手上串着从“匠团四人组”那里打造的玻璃珠子,一步一跳,摇摇晃晃的沿着王府花园,不知不觉的朝着里面渐渐走进去。
突然一细细的哭泣声打断了韩雨虔的歌声。抬头望去,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嫣南苑”。“郁闷,怎么走到这里了?这不是禁地么?”韩雨虔懊恼的嘀咕着。这时,哭泣的声音渐渐清晰,她才想起刚才好像听见有人哭了。四下张望,似乎是从嫣南苑那里传出的哭声。她脑子里一下子闪出一个经典台词“有鬼啊!!!”
虽然她很想大声尖叫,可是她怕惊动鬼。想这样悄悄的溜走,可是腿好像钉在地上,怎么也走不动。可是那边,哭声却越来越大,并且还好像夹杂着打嗝声。“鬼哭还打嗝?是不是饿哭了啊?真可怜……我等着多烧点纸钱给你,你就放我走吧。”韩雨虔想着给鬼烧纸钱,却听那哭声越来越不对,似乎是个小童的哭泣声。她壮着胆子走进了嫣南苑。看见在一棵树下,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Loli。扎着两个朝天揪,一张粉里透红的小嫩脸蛋。带着岁岁平安的金锁项圈。穿着桃红的小衫,下身是蓬松的天蓝色绸缎裤,外边围着一层透明的丝锦夏裙。小LOLI坐在地上,靠着树干,用两只手搓着小眼睛,呜呜的哭着。
“再哭就不漂漂了哦。”韩雨虔蹲下,看着哭的红透了脸的小娃娃。那小童抬起头,一双乌黑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小嘴撅着,一脸的委屈。
“怎么啦?是不是想娘了?”韩雨虔摸着小LOLI的脑袋,轻轻的说。她看着女童那身打扮和年纪,还有会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哭,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姐姐,你有爹爹么?”小LOLI摇摇脑袋,却问了韩雨虔这么一个问题。
“嗯?爹爹?有啊。每个人都有爹爹的啊。”她没想到小LOLI会问她这个问题。
“那你爹爹疼你么?给你亲亲么?”小LOLI一脸认真的看着韩雨虔。
“这个……”韩雨虔前世的老爸是很爱她的啦。可是今世的这个便宜老爹,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姐姐的爹爹也不亲亲姐姐么?”小LOLI蹙着眉,撅着嘴,很紧张的问道。
“嗯,姐姐的爹爹没有亲过姐姐。怎么,你的爹爹也没有亲过你么?”她纳闷的问道。不该啊,不是听说侯王爷很爱这个独女的么。他那么爱王妃,这可是王妃唯一遗留的孩子啊,也是他唯一的女儿。
“爹爹从来不亲然儿。钱的的说,爹爹不喜欢然儿……呜呜呜。”
钱的的?是谁啊?怎么叫这么个名字?“那个,小妹妹啊,钱的的是谁啊?他的话可信么,你可不要被骗了哦。”
“钱的的就是的的啊。钱表的。”小LOLI双肘撑着下巴,低着头坐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弄的韩雨虔心里一阵抽痛。她可最不爱看小孩子哭泣了。
盘着腿,席地而坐。她把小LOLI抱在怀里,轻轻的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柔软,香甜,不愧是小孩子啊。奶香香的,真可爱。
“来,先跟姐姐说,那个钱的的是谁啊?”韩雨虔温柔的笑着,嗯,一定要有个好印象先。
“就是表姑姑的儿子,我的表的的。”小女孩一脸郁闷的看着她。怎么连的的都不知道啊。
这下韩雨虔可是三条黑线布脸上。原来那个“的的”是哥哥。“钱的的”翻译过来是秦哥哥。是仪清萍和姑爷慕容白的儿子,慕容秦。
“那的的为什么说爹爹不喜欢然儿呢?”
“不知道,反正是的的有一次偷偷告诉我的。说爹爹不喜欢然儿,因为然儿害死了娘,所以爹爹就不喜欢然儿了,爹爹不要然儿了,才把然儿给冯嬷嬷的…”小然儿说到伤心处,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韩雨虔的胳膊捂在自己的小脸蛋上,大声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