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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是非
明落刚说完此话，王文成便冷笑，又道：“装模作样。”
而司徒衡听出明落言中之意，心中暗惊，莫非这细作此时就在厅中？不，这不可能！随即说道：“有请苏姑娘前来。”
苏霜得明落叮嘱，片刻便到了大厅，行礼见过众人。
司徒衡神色威严，直言道：“苏姑娘来到府中也有一段日子，对府中各处也算是熟悉了吧？”
苏霜不明其意，轻声道：“勉强算得上熟悉。”
司徒衡故作疑惑，道：“哦？林统领前些日子还带回一份府中的地图，苏姑娘没有看见过？”说着，眼睛紧紧盯着苏霜，一股武者的气势压向苏霜。
苏霜见司徒衡看着自己，只觉得心惊肉跳，双手不停的颤抖，几乎就要昏倒在地的时候，明落一个闪身，挡在了苏霜身前，沉声道：“既然此人不肯改过，那么小人只好勉为其难了。”
王文成见他挡住，大怒道：“大胆！你身为家臣，家主问话，何事轮到你说话了！退下！”
司徒尚也觉不妥，像明落劝道：“老弟，此事可开不得半分玩笑，你若为苏姑娘着想，便该还她清白才是。”
明落点头称是，又道：“家主可曾记得三日前，问过小人的话？”
“自是记得。”
“那今日便可回答家主心中疑问。还请家主随意找来书简，以作验证。”随即唤来下人，要来笔墨纸砚。
众人不知他在卖弄什么，见司徒衡不发话，也只好随他。
司徒衡来到书房，随手抓起一卷书简，回到厅中。
明落接过书卷，来到苏霜面前，安慰道：“莫要怕，按我说的做便可。”说着递上书卷，又道：“记住书中所写。”
苏霜一惊，默默接过书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将书交还给了明落。
明落道：“家主，可将这书中所写，随意取一段，看看苏姑娘能否接上，可否说对。”
司徒衡接过书简，不明所以，只得打开书简，道：“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
苏霜闻言，接道：“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
司徒衡大惊，又道：“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
“孝者，所以事君也；悌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
司徒衡又在回到书房取来几卷书简，反复试之，不得不称奇，接着道：“苏姑娘过目不忘的本事，果然了得。只是这与细作一事，有何关系？”
明落不言，铺好纸墨笔砚，对苏霜道：“将你看到的那张草图，画出来。”
苏霜又是一惊，提笔画来。
而明落也没闲着，向司徒尚问道：“司徒大哥近日一直在拷问李承虎数人，其中定有一人精通阵法一道。”
“有，那人名唤刘震，是凉州一带有名的阵法大家。”
明落不语，待得苏霜画好取来交与司徒尚手中，笑言道：“司徒大哥将这幅草图，带去给那刘震，就说‘名过其实，沽名钓誉。’”
司徒尚摸不着头脑，却也拿着草图去了。
过不得多时，司徒尚回到大厅神色怪异，眼珠盯着明落看了好半天，道：“吐血昏死过去了。”
众人大惊，司徒衡立马问道：“怎么回事的？”
司徒尚如实说道：“方才我依林老弟之言，去见了那刘震，才取出草图，看上一眼，他便捶胸顿足，我再讲林老弟之言一说，他便这般吐血昏过去了。”
明落微笑着接过草图，朗朗说道：“既然如此，那小人便将事情经过说上一遍。”
“月前，小人带着家主所给的暗堡草图回到住处，将各处暗堡、哨岗、箭楼、重新布置了一遍，第二天一早，苏姑娘在送来早餐之时，确实瞧过小人所绘的草图。”
“随后，小人又领着众巧匠，在府中勘察，至于在哪里修建什么，工匠们只知道自己修建的地方，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防御工事在修建。所以，工匠们便不可能泄密。”
“说到这里，大家都应该清楚，知道这些防御工事布局之人，只有小人自己，苏姑娘，跟随小人一同勘测的刘战，梁晓二人。”
司徒尚听到这里，终于想起当日，锦囊中所述的含义，脱口道：“这不可能！”
王文成大骂道：“司徒十三鹰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兢兢业业，你这小子才到家中短短时日，仗着自己立下些许功劳，便在此处胡言乱语！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一百！”
司徒衡则抬手拦了下来，示意道：“林统领继续讲下去。”
“再说我这份草图上所绘，乃是奇门遁甲中最简单最常见的奇八门阵。稍懂阵法之人都能在阵书中学到这个阵法，阵理十分简单，若是以武学的角度来说，就好像老百姓练得强身健体的功夫。江湖闻名的阵法大家，却败在阵法小童的奇八门阵下，吐血昏厥还算是轻的。”
明落一字一字的说道：“而最关键的一点，小人实际修建暗堡之时，却不是按照我所绘的草图一一修建！其中各处都用上了障眼法，虚虚实实，有意让此阵布局看起来杂乱无章，又像是模仿南平王府所布下的颠倒八门阵。而这一步变招，起初不过是在试探看过这草图的苏姑娘。”
苏霜一愣，随即眼中含泪，低着头也不说话。
“随后便到了，李承虎领兵来犯之时，南平王府中布阵之人定会先一步前来探查，此人手中若是没有细作绘下的草图，那此人定会因为阵中局势不明，不敢冒进，选择稳扎稳打，那李承虎领兵便会直接走西南面而来，因为不管是不是颠倒八门阵，这西南面总会是杜门或者是开门，决计不会是三道凶门中的一道。”
“若此人手中所拿的是苏姑娘所绘的草图，以他的阵法修为，短时间内虽然看不穿小人是在虚张声势，但若是发觉草图与实际各处不一，也会保守的攻向西南面。”
“最后，此人若是拿着真正细作所绘的草图，便已中计。以天眼剑客赵旭当日的小心谨慎，智计多谋，想来在这阵法师说出探查结果之后，定会来北门在探。”
司徒衡听完突然出手，双手各抓刘战与梁晓手臂，猛的一撕，衣袖应声碎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