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轮至醒来,差不多快三个月时间了,日子过得既悠闲又无聊,除了每天喝林太医那又苦又涩药汤外,还一大堆的人伺候着,走一步也有人跟着,想看看书吧,紫衣保准过来给你拿开,还笑眯眯的说什么:林太医说了,殿下要多休息,此刻不宜用脑;说出去走走吧,那不男不女的张富来总会,满脸堆笑的站在你面前:娘娘有旨,殿下需静养;就是去见一下父皇、母后,也不是说想见,就能见到的,还得等旨意、等通传,亲情如此之淡漠,哪像是什么父子、母子嘛,要不怎么说无情最是帝王家呢?看起来,这话还真是不假。
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整,李旭轮到是慢慢习惯了,自己的年龄跟身份,任凭太监宫女们怎么的伺候;有事没事的,还跟他们搞点恶作剧,不知是因身份的特殊,还是嘴特别甜的缘故,大家好像从来都不去跟他计较,也许他们也无聊,这样一来,也平添不少乐趣吧?总之大家都很喜欢他这个殿下。
“咚,咚,咚咚,”随着远处传来的阵阵晨鼓声,紫衣跟绿袖在玉佛殿的走廊上匆匆走来。俩人轻手轻脚的进了李旭轮的房间,放下手里的东西,绿袖垂首站在一旁。
紫衣则走到床边,推了推还在做梦的李旭轮:“殿下,殿下,殿下醒醒,您该起床了。”
“紫衣姐姐,你干什么啊?”李旭轮在床上动了动,看了眼紫衣,又闭上眼,继续做起,刚才还没做完的梦来。
见李旭轮赖着不肯起床,紫衣把脸沉了下来,提高了声音:“殿下,难道没听到晨鼓声?你该起床了!”
李旭轮闭着眼,迷迷糊糊说:“什么晨鼓啊?听说过晨钟暮鼓,还没听说过什么叫晨鼓的。”
“什么晨钟?暮钟的?快起来吧,若不然,这天就快亮了。”紫衣皱了皱眉,伸手拉起李旭轮。
被紫衣这么一拉,李旭轮总算是清醒了几分,坐在床上,冲偷笑的绿袖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心里嘀咕着:我晕哦,这可是初唐,晨钟暮鼓那可是中晚唐才有的事吧!看样子,我这时差还没调整好。
李旭轮嬉皮笑脸的看着紫衣:“这不就起来了嘛,嘿嘿……,紫衣姐姐原本那么漂亮的,可这一凶起来,样子就不漂亮了哦……哦……。”
“嗯,这才是我们的好殿下嘛。”紫衣柔声哄着李旭轮,帮他穿好衣服,俩个人伺候着洗漱完毕,待绿袖端着盆退出去,紫衣这才拉起李旭轮的手,往外走。
“干什么啊?天都还没亮,回去再睡会吧。”刚到门口,李旭轮一看,外面还漆黑一片,扭头就往卧房跑。
“林太医说了,殿下的身体已复原,至今日起,要开始正常起居。”紫衣一把将李旭轮拽了回来,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我们的豫王殿下,可是从不偷懒的哦。”。
李旭轮瞟了眼紫衣,撇了撇嘴:正常起居也不用这么早吧?天都还没怎么亮,最多也就五点过点点,上次画兰草,总算知道现在是667年,你想想看,现在的我,可是662年才出生的,要知道我才满6岁啊!这个时代用的都是虚岁,其实才刚满五周岁,唉,也不知道是做皇子的,都这么可怜,还是紫衣在虐待我哦?
不是说皇子公主都由乳娘带的,看紫衣的样子,最多不过十五,六岁,怎么看也不像是乳娘;要是有个年纪大点的乳娘,恐怕就好说话多了,别看紫衣平常温温柔柔的,可凶起来的时候,还真有点厉害,想睡个懒觉都不行。
“紫衣姐姐,我们这……”天都没亮,也不知道她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还是别得罪她的好。李旭轮想到此,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跟着紫衣到了玉佛殿后院。
还没等李旭轮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个白色的人影已到了他们的面前,我的妈呀,这是谁啊?李旭轮心里一激灵,连忙往紫衣身后一躲,紧紧往抓住她的衣服。
“海师傅早。”紫衣低下头,微微一蹲,向那白衣人行礼问好。
李旭轮一听这话,总算把心放了回去,不过心里却嘀咕开了:我晕哦,紫衣也真是的,也不说跟我打声招呼,不是想吓死我吧?看这样子,这个姓海的白衣人,多半是教我武功的师傅,以前常听人说,皇子三岁习武,看样子前面那个“我”,应该习不少日子的武了吧?那也怪不得紫衣,人家咋晓得,我这个殿下是“冒牌”的嘛。
天还没怎么亮,虽说看不清这个师傅的样子,大概轮廓跟气质看起来还不错,那感觉还有点像李连杰,就是不知道他的身手怎么样?
好像我该给他行礼才对吧?可这礼该怎么行呢?其他的礼节,到是知道得差不多了,可见师傅该怎么行礼呢?
有了,想起第一次见父皇时候,不就是鞠躬吗?还使这招,李轮冲海滨,来了个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旭轮拜见海师傅。”
“海滨叩见豫王殿下,海宾何德,敢受殿下礼?”海滨一见李旭轮这样,连忙双手一抱拳,向他鞠了个躬。
他这句不敢受礼,又把李旭轮给说懵了,不是听人说,唐朝的时候,非常讲究尊师重道的?皇子读书,都是要行师生之礼的?就是太子,也是先行师生之礼,再受君臣只礼的,今天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殿下,你先活动活动,让海宾看看,你恢复得怎样了?”海宾看了看有些发懵的李旭轮,退到了紫衣旁边。
活动、活动?我怎么个活动法啊?可我一点都不知道啊?要是刘歆云在就好了,他可是出身于武术世家啊,哎,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们俩可是拉着手,一起到的唐朝,他会在什么地方呢?会不会跟我一样也变成了小孩?
见李旭轮,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毕竟还是小孩,又病了这么长时间,大概体力没怎么恢复,恐怕以前学过的,也忘得差不多了,海滨走到李旭轮面前:“殿下,就依海滨的样子做可好?”
李旭轮心想,这下好了,我依葫芦画瓢就行啦,冲海宾甜甜一笑:“嗯,谢海师傅。”
李旭轮就这么跟着海宾,跑步、扎马、出拳的练了一早晨。
“殿下可记住了,马要稳,拳有力,这些是初步的要领,今天就到这里吧”海宾说完,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会李旭轮。
听海宾这么一说,李旭轮松了口气:我的妈呀,今天总算完了,这也太难受了吧?
李旭轮见海宾打量完自己,又走到紫衣身边,似有什么话要跟紫衣说,识趣的走到一边去了。
“殿下的身体,好像恢复得,不是像林太医说得那么好,这身形大不如从前,你看……”海宾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跟紫衣交代着什么,凭李旭轮再怎么竖起耳朵,也没听清后面的话。
海宾走到李旭轮身边,向他一抱拳:“豫王殿下,海宾告辞。”
李旭轮呆呆望着,海滨消失的方向:看来这海师傅的功夫,还真的了不得,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人家已经没了人影。
“殿下,该回去沐浴了。”紫衣看着李旭轮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回到玉佛殿。
“是不是有点难受?没事,等会浸过浴就好了。”紫衣上前来,扶起半躺在木塌上,浑身酸痛的李旭轮,往偏殿的沐浴房走去。
“紫衣姐姐,这是什么啊?”李旭轮见沐浴房里,随着腾腾热气,散发出一种怪怪药味的大木桶,,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走。
“殿下现在可是浑身酸痛无力?”见李旭轮点头,紫衣笑了笑,柔声道:“这不就结了,这可是特地给你备的,舒经活络的浴汤,进去泡上一会,就会觉得通体舒畅,不会再难受了,保准你泡过之后啊,天天都想泡呢。”
“听你的啦。”李旭轮冲紫衣翻了翻白眼,极不情愿的进了沐浴房。
“有劳二位,好好伺候殿下浸浴,我在外面,有事叫一声即可。”紫衣吩咐完站在一旁的张福来跟小春子,转身出了沐浴房。
俩人替李旭轮宽了衣,扶着他坐在木桶里的小凳上,这浴汤初闻起来,感觉味道有点怪怪的,可多一会,这股浓浓的药香味还挺好闻的,这水温适中,不凉不烫,还真的是很舒服,李旭轮闭上眼,享受起这浴汤来。
这水怎么越来越热?热得让人有点受不了,李旭轮从木桶里的小凳上跳了起来,狠狠地瞪着,正往桶里加热水的小春子:“我的妈呀,你想烫死我啊?”
小春子低着头,结结巴巴说道:“殿……殿下,小……小奴,不……不敢,是紫……紫衣姐姐交代的,到这会就得加……加这些热水。”
李旭轮没好气的冲小春子吼道:“紫衣,紫衣,你就知道紫衣,到底这玉佛殿里,我是豫王?还是她是殿下啊?这澡我不洗了。”
“张公公,什么事?”屋外传来紫衣有些紧张的声音。
“没事,没事。”张福来操着他那不男不女的声音,连忙说着没事,说完又回过头来,抱起李旭轮,把他重新放回到木桶里,将他整个身体,牢牢的按在水里,只露出头来。
李旭轮虽说是,身子动弹不得,可这嘴还不闲着,瞪着张富来,不停的冲他叫喊:“你做什么?快放开我,你们是不是想谋杀我啊?快放开我……”
任凭李旭轮怎么说,张富来就是按着他不松手;刚开始的时候还真的很难受,过了不多会,只觉得有种很清凉的东西,在体内慢慢的游动,水好像也不那么烫了,真的很舒服。看样子我真的错怪紫衣了,李旭轮终于闭上了嘴,又闭上眼睛享受起这浸浴来。
见李旭轮不叫喊了,张富来到是来了精神,不停的唠唠叨叨开了:“我说殿下啊,容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话,紫衣这也是为你好,您想想,至柳妈回乡探母,这么长时间都是她照顾你,您是不知道,您生病那会,她可是没日没夜的守着,人都瘦了一大圈,连老奴看着都心疼,这浴汤的方子还是她特意托人找来的,她是不会害你的,让加热水总有她的道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