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个山洞,李轮有点兴奋的想:这么神秘的山洞,多半是那个智清想教我点,什么武功绝学之类的东西。电影、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一般到了这种地方都,八九不离十,多半是不会错,没想到我也会有此奇遇,嘿嘿,我这回……。
“嘭”的一声轻响,李轮心里一惊,打断了刚才的联想,回头一看,原来是那洞口还有个石门,待他们进来之后,那门又自动关上了,晕啊,现在可是只能进不能退,管他里面有什么,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跟着紫衣往前走了。
“弟子叩见师傅,师傅,殿下到了。”紫衣的话打断了李轮的思绪。
“李轮拜见师太。”一路之上,李轮自顾着胡思乱想了,听见紫衣叫师傅,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跟着紫衣,已到了一间石室之内,听紫衣叫师傅,想必是那智清女尼在此,连忙拱手弯腰见礼,可一抬头,这才发现,原来石室之中坐的并不是智清,而是一位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女人,借着室内的灯光,只见那女子生得是花容月貌,盘腿端坐在,石室内的一张石塌之上,那容貌、那气质,虽未着华服,宽大的黑色海青(僧服,一般在比较礼佛或比较隆重的场合穿着,如****。)到也更能显出,她的典雅与脱俗。嘿嘿,真漂亮,若不是出家人,肯定是位大美女。转念一想,什么美不美女的,刚才紫衣叫她师傅?我没听错吧?看她的年龄跟紫衣也相差无几,却又亲耳听见紫衣叫她师傅,真没想到,紫衣还有位,这么年轻漂亮的师傅。
紫衣见李轮盯着那女子看,凑上前来,在李轮耳边小声说道:“殿下,还不快,叩见你太姑姑?”
“你……你说什么?她……,她是我……,我太……太姑姑?”李轮看了眼紫衣,用手指着那女子,心里怨起紫衣来:你当我白痴啊?开什么玩笑嘛,这玩笑你也开大点了吧?我太姑姑?她可是死了快五十年了,我虽说没见过,也没人跟我说起过,可你要知道,我在那边时,没事总爱翻老爷子的历史书,就是白天跟你和智清说的,也是从书上看来的,就算是史书上记载有误,她没死也该是……该是,虽说这事,史书上没有她的年龄记载,却也不难想象,她最少也得有七十岁了,可这人怎么看也不出二十。她能是我太姑姑?说她是我太姑姑的孙女,我或许还能信。
李轮愣愣的看着那女子,心里暗自埋怨起来:你说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初啊?这么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嘛,却偏偏要去冒充一个死人,就算是我那太姑姑没死吧,少说也该是七十来岁的人了,你们就算是演戏,也该找个年龄差不多的来,要不你化化妆,至少看起来要人信才行嘛。
李轮瞟了眼一旁低头不语的紫衣,又回过头来盯着那女尼一字一句道:“你、真、是、我、太、姑姑?”
“紫衣说得没错,贫尼俗世,正是你的太姑姑--平阳,亦是殿下口中最敬重之人。”那年轻女子冲李轮微微一笑。
李轮毅然的盯着她,仔细打量之下,这人看起来,到跟智清有几分相似,虽说相像,也都是尼姑,智清可没那么年轻,这人至少,要比智清小十几岁;智清的声音,也没那么好听,此人的声音柔柔的,甜丝丝的,真好听。
不过她说什么?她也这么说是平阳公主,还特别强调自己是我太姑姑平阳,不会是真的吧?我看你们这是,在阎王爷面前撒谎,你哄鬼啊?对啊,鬼,我不是真的遇到鬼了吧?不会,不会,不会是鬼,哪有那么漂亮的鬼啊?再说了,紫衣不是还叫她师傅的?有紫衣在这里一定不是鬼,不是鬼那是什么呢?对罗,对罗,她不会也跟我一样,是穿越了吧?要不就是我在做梦?李轮用手狠拍自己的额头,唉,太乱了,太乱了,天啦,这回我是真的狂晕了啊!
见李轮这般摸样,那女尼看着李轮,轻轻笑道:“不是口口声声说最尊敬我的?怎么如今得见,却到变得傻了?还不住的敲打自己,我可不想我的侄孙,被自己打傻了哦!”
李轮此刻脑子里是一片混乱,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该说些什么,回头瞪了眼低头偷笑的紫衣,回过头来,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语无伦次的说着:“不是……这个……你……我……太姑姑,你……你怎么……。”
“嗨,紫衣啊,你快瞧瞧,看把我这好侄孙为难的……呵呵……。”那女尼不见李轮向她叩拜,却也不生气。到是看到他,这副尴尬的摸样,笑了起来。
见李轮这般摸样,想必那女尼已猜到其中的原委,满面笑容的看着李轮,缓慢却肯定的道:“千真万确,贫尼俗世,的确是殿下之太姑姑--平阳,出家之人,自是不打妄语的。”
此刻,李轮心里虽说是充满了好奇与恐惧,却也只能往前,退是没路可退了,进来时那石门不就关上了?只得壮着胆偷看那女尼,只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温情与慈爱;即没有恶意,也不像在骗自己,可……可什么呀,穿越这种传说的事,我都遇见了,还有什么不能的事,再说了,见佛烧香,遇神磕头总是不会错的。
想到此,李轮向前紧走两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的给那女尼叩头:“太姑姑在上,不孝侄孙儿李轮给您叩头了。”
“乖,乖,快起来,快起来吧。”那女尼看了眼紫衣,回过头来,满眼含笑,不住的微微轻点着头,有些感慨的看着李轮:“唉,不曾想,我这入土之人,今日却还坐于此,得受我李氏子孙叩拜,师傅,非徒儿有违师命,此乃天意啊!”
李轮听那女尼之言,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话语中似乎没有虚假,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来:她真的是平阳公主,可她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吗?而且她的葬礼,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可说是空前绝后的,可谓前无古人,后无……后无……,至少在民国以前没有就是了。
若她真是平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没死,而且炼过传说中的‘长生诀’,可很快就否定了,‘长生诀’可是道家的绝学,可她是佛门弟子,这个……,这个什么呀?还没吃过亏?还是等人家自己说吧。
李轮站起身来,望着那女尼,心里暗自问自己:我该说点什么呢?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总不能就这么站着吧?还是那句言多必失,怎么办呢?有了,我何不来个发呆?我一小孩,被这种事吓得傻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想到此,李轮便向那个自称平阳的人“嘿嘿”的笑了起来。
见李轮呆呆的站在那里傻笑,那女尼心里有些不安,以为自己真的是吓着小孩子了,冲李轮柔声道:“唉,傻孩子,是吓着了吧?我可不是鬼,是个活生生的人呢,你就别害怕,不信你可上前来摸摸看。”那女尼说着,伸出手来。
见李轮依旧站在原地,便回过头来看了眼紫衣:“唉,依贫尼看来,今日不与殿下说个明白,你是不会安心的,雪莺你也听听吧,此事,为师一直未向你提及,这亦是不敢有违师命,既是今日殿下得缘,贫尼是不得不讲了。”
“多谢太姑姑,有劳您老人家了。”李轮冲那女尼笑了笑,自己心里太清楚了,这笑不定多难看,虽说是难看点,总比哭丧着脸好看点嘛。听那你之言,心里也算是平静了些,你既叫紫衣的真名,想必你知道得应该不少,我就讨好讨好你,叫得甜点、亲点,对自己肯定没坏处,那可是你自己坚持说是我太姑姑的,若是叫错了,可怨不得我。
那女尼又看了看李轮,顿了顿,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了起来:“话说那刘黑闼,正如殿下所说,武艺出众,麾下亦是一帮勇猛之士,连挫唐淮安王李神通、幽州总管罗艺联军,就连大将李绩也被他击走,当时贫尼正领兵镇守函谷关,得讯前去回合,没曾想此战,贫尼不敌而身负重伤,随行医官均束手无策,只得眼睁睁看着贫尼就离去。
父皇对平阳可说是荣宠有加,出殡之日,竟前后有葆羽(用鸟羽装饰的车盖)、鼓吹(乐队)大辂(天子乘坐的车)、麾幢(古时官员出行时的旗帜)、班剑(天子赐功臣的佩剑)、虎贲(禁军将领)甲卒(士兵)相送,可说是亘古未见之事,父皇啊,只是平阳何德敢受?”
女尼的声音平缓而低沉,似乎在讲述一个遥远的,却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故事。
李轮盯着女尼,心里暗自说道:你怎么说的这些,都是我知道的事啊?这事早知道了,晓得皇家用羽葆和鼓吹乐队送葬,是对死去大臣的荣宠,再加上佩剑跟禁军嘛,用我们那时的话说,不就是以军礼来下葬嘛,你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这点殊荣当然是受之无愧的,什么叫何德不敢受哦?
不过还真得佩服你那皇帝老子,那个年代,竟然也能用军礼来下葬,不能说后无来者,至少是前无古人,她的葬礼的确是与众不同,葬礼……葬礼……我晕了啊,她竟然说的是……,是……是自己的葬礼,刚……刚才不是还说,你是活生生坐在这里的人?怎么现在又说自己的葬礼了?说半天你还是死了?你既然是死了,那你岂不是……岂不是……,李轮这回是真的被吓着了,只觉得心里是毛骨悚然,感觉到浑身的汗毛,统统都竖了起来,阵阵寒意顺着脊梁直往上涌,我的妈呀,我这是做了什么啊?怎么这些怪事,统统都让我遇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