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要去朝凤宫看看而已。
落影心中想着,突然惊讶于自己的胆子什么时候竟已变得这般大,原来自己早不是当初那个事事谨慎的闾丘贵人了。
她原本不指望翠萝能真的帮她找到一身黑衣,可事实上,翠萝还真找着了。黑布衣服,虽然料子并不是特别精致,可也算正常,估计是哪个宫中下人平日所穿的衣服吧。
把衣服拿过来的时候,翠萝的表情带着隐隐的担心,估计是怕落影嫌弃这衣料,藏藏掖掖了半天,直到落影伸手,才递出去。
落影淡淡扫了一眼衣服,虽然旧了,可很干净,于是换上衣服就这么出了清瑟轩,临走时对翠萝道:“除你之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出去的事情。若是有人来找我……就说我睡了。”她说着手往清瑟轩内室的窗台上一搭,人已顺势站了上去,一纵身跃下,消失在夜色当众。
“是,娘娘,翠萝知道了,”翠萝答应了一声,帮忙掩上窗子。
清瑟轩内室的窗户对着玉露宫外的一条小路,落影因为不想惊动宫门口的侍卫,才选择了翻窗。
从玉露宫到朝凤宫,最近的路当然是沿着湖的那一条,但每天日夜,沿湖便有不少侍卫巡逻,落影这回为了掩人耳目,只有走玉露宫后面的小路,绕过雪廷宫,从御花园的方向直接跑进朝凤宫里。
落影本以为这条路夜晚不会有人,可刚走过雪廷宫,踏上一条小路,她便听见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四下看了看,只有一棵松树可以藏身,落影只好一跃而起,手够到了一个树枝,随即借着一拉之力,将自己甩到了树冠中。
松树枝繁叶茂,即便是初春,针叶依旧密密匝匝,虽然恰到好处地遮挡了落影的身形,可一根一根的松针或轻或重地扎在她身上,也着实不好过,虽然不痛,却也痒得发麻,让落影忍不住浑身一阵抽搐。
可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能暴露自身,只好强自忍着,不让这树冠抖动。
透过针叶,落影借着月光看到了两个身影从小路缓缓走来,一看之下不觉诧异,因为这两人,一个是颍阳郡王,而另一个自然是杭九润。颍阳郡王手里提着灯笼,两人边走边小声说着什么,落影躲在树上,听不清晰,只搞不懂这两个人怎么这么有兴致,大晚上的跑出来闲逛,身边还连一个人都不带。虽然宫禁中到处都是杭九润的地盘,可还是很危险,如果后?宫中再多一个身手如自己的人,又偏偏想要暗算杭九润的话,绝对是防不胜防,杭九润他凭什么就这么放心?
杭九润与颍阳郡王走得近了,落影隐约听见他们提到了诸如“江浙”、“英嫔”还有“两江巡查”之类的词,心中暗生疑惑,想要问个明白却又不能跳下树来暴露自身,只好等他们离得远了,这才从树上跳下来。
颍阳郡王走过树下的时候,落影只觉得他突然仰头往树上看了一眼。
落影觉得他好像是在看自己,却又觉的自己一身黑衣,又藏得如此隐蔽,怎么可能被发现。大概他是在看月亮吧,落影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便继续向朝凤宫跑去。
从御花园沿着寸心湖一路走过去,落影便绕到了朝凤宫的后门。
寸心湖岸柳树的影子倒在湖里,稀稀落落地平白有些瘆人,落影不想理会这些,顺着柳树爬到树顶,又从树顶落到了朝凤宫的屋顶上。
站在房顶上看月亮这种事情落影不是没做过,还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有一天晚上心中烦躁异常看,怎么也睡不着,跑到院子里坐着发呆,结果不知怎么的,闾丘枫也走了出来,说落影你想看月亮啊,想看月亮就到房顶上看吧。
那时候闾丘岩还没有开始教她挪腾身法,只知道跟着闾丘枫,踩着窗台扒着房檐折腾了半天踩上去,差点没把屋顶上的瓦给弄掉下来。
看着月亮,落影没有来地心安,不一会儿便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被初升的太阳照醒,才发觉闾丘枫竟然就这么在房顶上陪她坐了一夜,她靠在闾丘枫身上,闾丘枫没有睡,一脸的困倦,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不想吵醒她,所以没有离开。
她赶忙道歉,闾丘枫却道,昨天麻烦落影了,大半夜陪我看月亮。
那天的月亮到底是什么样的,落影早已不记得,也不知是不是该比这朝凤宫头顶的月亮圆一些。
皇后在朝凤宫的哪处,她并不知道,只能凭着白天在朝凤宫走动所留下的一点印象沿着房顶走去。
朝凤宫和龙吟宫的格局大致相似,都是前殿,中院,主殿,左右配殿,还有后殿和后院。所不同的是,朝凤宫的后院与御花园并无明确的界限,所以御花园可以说就是朝凤宫的后院。
借着月光判断方位,落影居高临下,但见各个宫室都是灯火通明,却只有一个地方黑灯瞎火。仔细在脑中搜罗了一遍,落影想起那里正是早先她听见桃儿和荷儿说话的地方。
看准了方向,落影纵身往那里走去。
那地方似乎是个放衣服和珠宝首饰的隔间,走进了,落影忽然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心中暗想,果然不对劲。
走到那片屋顶上,落影伏在檐瓦边,屏息凝神,却只听见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并未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有人在说话。半晌,那翻东西的声音停了,这才听一个女子小声道:“梅儿,娘娘的脂玉飞凤簪还没有找到么?”
“没有啊,”后一个声音有些焦急,“海棠,你说这可怎么办。”
叫海棠的宫女道:“你问我我哪知道!娘娘过几天本该要戴这簪子去家宴的,怎么偏偏这时候簪子突然不见了……这簪子……平时都在这里收得好好的啊。”
梅儿忽地压低了声音:“……海棠……如果皇后娘娘明天找不到簪子,我们会不会被……”
只听海棠倒吸一口冷气:“你、你别这样说行不行,皇后娘娘一向宽厚……”
“可这簪子那么重要……”梅儿的声音顿时飘忽起来。
坐在屋顶上皱了皱眉,落影站起身来,跳下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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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学校终于没有习惯性停电了……|||(这真的值得庆贺么真的么==)
晚上去上课,结果发现来的人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于是老师在上面扯淡,我在下面拿笔扯淡,写邀笛的故事,根据风江所说,似乎叫做叙事性散文,其实我也不知道写出来的是神马玩意儿不过反正肯定不是散文这个高级货|||
在南京跟了我两年的钢笔跑到这里来水土不服愣是不肯出水ORZ,泡了两三天也没用,新买的钢笔也不出水了……所以说这年头出水的钢笔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啊==
……于是我是越来越能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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