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大精本来是想尽快知道老Ｍ对于以后的事情有什么具体的指示，可是他现在却不得不在这里长篇大论的谈论人性，他虽然不知道老Ｍ为什么会有兴趣谈论这个话题，但是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老Ｍ这个极其复杂的对手周旋下去！于是他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我认为，在无法考证作为普遍的大多数人的内心世界的情况下，假定人的本性兼有善恶是不得已的；我认为每一个人都是善与恶的统一体，没有哪一个人能只善不恶，也没有哪一个人能只恶不善，还有，我不知道怎样确定善恶？”他看了看所有的人，他们都没有什么表示，于是他接着说道：“苏格拉底说要放弃现有的一切观念，在怀疑的土壤中长出常开不谢的思想之花……”
人阿混按掉烟屁股插嘴说道：“嗯！我靠，你说了一大堆，就刚才这句话我很赞同！”说完他立刻又点燃一支香烟抽了起来。
地大精看着人阿混没有说什么，他又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接着说道：“所以恐怕不能够简单的就得出一个结论，然后去定义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近代道德哲学已经分辨得很清楚：所谓善恶，评价的对象是‘行为’，不是‘本性’，换句话说，只有意志支配的行为可以说是善或恶，本性，受之自然，不是意志所能支配，自然就无所谓善恶。孟子说：‘人性善。’而荀子则说：‘人性恶。’这两种说法都不全面。还是老子的说法比较合理，老子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老子喜欢从两个或多个方面观察事物。老子这种相对主义方法是比较合理的。实际上，我认为人之初，善恶参半。怎么说呢？”
地大精停下脚步，看着老Ｍ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是不是让老Ｍ满意了自己的说法，但是老Ｍ还是面无表情，但是显然是在认真的听，于是地大精接着说道：“总的来说，我认为人性是善恶参半的。人性大致上一半是善，一半是恶。记得有人说过：人的一半是天使，一半是妖魔。那么人性则一半是神性，一半是魔性。也就是说仙魔近在咫尺之间，善恶也只在一念之间。天堂城的人都信奉所谓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呢？因为人如果不自私自利，不为自己着想的话，连自己的生命、家庭和财产都保不住，还谈得上去做其它的事情吗？自私就是人的天性！还有一句老话说：‘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既然上天赋予人类的本性之中最根本的一点就是自私，可见自私性具有天然的善的一面，因为自私是顺应自然的天性，我说的是不是还算附和逻辑？当然自私性还会让每个人都只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因此天堂人大多数都是很贪婪、很好斗，很虚伪等等，所以自私性也具有恶的一面。由此可见，孟子所谓人性善的说法是片面的，是错误的……”
老Ｍ听到这里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地大精看到了老Ｍ的手势之后知道再说下去就没有意思了，于是也就不再继续往下说了，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老Ｍ看着地大精笑了笑说道：“我不想打断你，不过你说的这些话……你说的这些话其实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了，但是，我……嗯……我承认你的很多想法就是我的观点。”老Ｍ停顿了一会儿，他又把视线移向了人阿混，他看着人阿混的眼睛问道：“阿混，你兄弟说的这些大道理是不是很混账！你大概听的快睡着了吧？好像是哲学家在讲大道理，其实都是屁话！我想你应该说的和他不一样吧？”说着老Ｍ指了指昏昏欲睡的“窜窜”说道：“你看他，已经被你兄弟的大道理说的快睡着了。”
“窜窜”赶紧坐直了身子说道：“没有，没有，我一直是在洗耳恭听，就是听不大明白，嘿嘿。”
人阿混首先没有想到自己的兄弟地大精会有如此的长篇大论，而且说的似乎是逻辑严密，头头是道；其次是他没有料到老Ｍ听的居然很认真，而人阿混自己也感到地大精说的几乎无可辩驳，只是他实在不明白老Ｍ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在这样的氛围里面讨论人性这个复杂的问题，现在老Ｍ居然还想听听自己的看法，这也叫人阿混感到为难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复杂的问题，他吐了一口烟雾犹犹豫豫的说道：“操，这个比大粪还臭的问题……坦白的说，我他（妈）的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一点也不关心该死的人性是个什么狗屁东西，而且我不知道你他（妈）的为什么会谈论这个狗屁问题，而且还要我也……”
没有等人阿混说完，老Ｍ把自己面前的咖啡端了起来，然后起身递给了人阿混，人阿混本来是不想接的，但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老Ｍ在人阿混拿住咖啡杯之后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来回走动了几步，他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火力侦察，地大精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他是知道的，现在他需要知道人阿混会对他说点什么！老Ｍ看着人阿混说道：“阿混，你今天的意外已经很多了吧，现在，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不妨放一放，等以后你慢慢想吧，至于我为什么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嗯……无所谓，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有句话说的好：不可因人废言，至于我刚才说的话你不妨就看做是盗亦有道吧，不过我提醒你，不要像你的兄弟大精一样，也说些哲学家一样的屁话出来，那些屁话其实很虚伪，即便是讲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是，还是很虚伪！”说着老Ｍ就看了看地大精，地大精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老Ｍ又看着人阿混说道：“阿混，你的看法我更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