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宝马在街上乱逛着,竟然又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她家后面步行街的门口。
其实来过很多次,但是伯父伯母都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难道她真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六年了,她过得到底好不好?
将车子停好,打开车门打算进步行街里面逛一逛。想起那个晚上,那么冷她却还是真的出来陪自己。好买了那么多糖葫芦,以及那条挂在她身上的自己的围巾。那么美丽的夜晚永远都是不会在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了吧?
“妈咪,你去哪里了?夕夕怕.....”
人来人往中,突然有一个小女孩子,大概是五六岁的模样,很是可爱。身上有着一股很是熟悉的味道,敖永的心一震,很是疼痛。
看着她蹲在地上面,手里拿着一只糖葫芦,但是却满脸泪水,很是让人心疼。
“小朋友,你怎么了?”敖永蹲下身去扶起了她。
满眼的畏惧但是却很是坚韧的眼神真的像极了她。敖永脸上的笑容开始带着一丝悲伤,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自己就要结婚了,真的好想在自己结婚之前能够见一面她,那就足够了。
“谌夕!谌夕你在哪里呢?”
身后传来一阵阵呼喊声,敖永的身体很明显的僵硬了好一会。脑袋里有那么一瞬间是全白的,好熟悉的声音啊!是她吗?真的吗?
女孩子松开了敖永的手,然后向身后跑去“妈咪,夕夕在这!”
“你刚才去哪里了,妈咪找不到你,好着急啊!”女人很是担忧的责怪着小女孩,但是听得出她对她的女儿很是在乎。
一转身,
他看见了她,眼里的泪光闪烁着,那么动人又那么心酸,六年了,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一滴泪掉在了地上,声音很小,但是却响在了两个人的心里,那么沉重地一击,似乎整个世界都击碎了。
谌陌诧异地看着远处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六年了,为什么见到他还是那样地心痛?痛到连呼吸都是碎的。
“叔叔,这就是我妈咪。”谌陌怀里的小女孩擦干了眼泪,然后指着谌陌对刚才那个叔叔说着。然后嘴巴咬了一口糖葫芦,很是幸福的样子。
妈咪?敖永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是谌陌的孩子?!再用不敢相信地眼神看着谌陌,希望从她的眼里找到一点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难道这六年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甚至早就结婚生了孩子?!不....
突然从心里涌出一阵可笑。
是啊,六年了,什么东西都会变的。女孩也是会变成女人的。
只是自己等了那么多年,等到的居然是一位早已有了家庭的女人。在心里曾经幻想过无数的见面场景,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面对的居然是一个母亲,一个为生儿育女的母亲。敖永的心里有了无限的失落感。
自己心里一直都只有她不是吗?虽然自己也快要结婚了,但是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在婚前见她一面,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有这些许的希望,曾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在婚前再见到她,一定要争取最后的机会,绝不会再像六年前那样,生生地放了她。
即使,她背叛了自己。
永远都不可能忘记推开包厢门的那一刻,自己是那样的失望,那样地绝望。
但是那又怎样?无论她是怎样一个女人,自己的心永远都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
只是,老天爷就是这样残忍,连最后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就让她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她微微地对他示以微笑,然后淡然的抱着她的女儿走了,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了人群中。
但是敖永知道,这一次不是幻觉,是真正切切的她!
于是转身离开,却泪流满面。
“妈咪,你怎么了,别哭。”小女孩扔掉了手中的糖葫芦,慌慌张张地擦着谌陌脸上不止的泪水。
“宝贝,妈咪没事,我们去看外公外婆好吗?”回头看了一眼,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人的身影。他.....竟然这么快就走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再也不会见面了,就算是见面了,也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也是啊,六年了,什么都会变的。他那么一个花花公子又怎么会一直爱着一个“背叛”过他的女人?
不过上天对自己还算不薄,至少我还有我的女儿不是吗?
谌陌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可爱的女孩,笑了笑,那微笑就是全世界每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亲切的笑容。要不是她,自己也许早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客厅里传来了很激烈的争吵声,在一旁的谌夕早就被吓得哭个不停,但是妈咪却也一直在流着泪跟这个外婆争吵着,她为什么对我妈咪那么凶?
“这个野种你也好意思带回来?你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
“你死在外面不是更好?还带着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回来,你做了什么孽啊你!”
“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怎么还是回来了?一回来就给我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回到家里,不是想象中的和和睦睦,热情相拥,而是这样寒心的争吵,谌陌的心一直都在滴血,一滴一滴地趟在心里,很快地溢满了整个胸膛。
她抱着谌夕提着行李毅然决然的打开门,离开。
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母亲仍然是没有一点点要爱自己的意思。不是都说了天下没有哪个父母不疼自己的孩子的吗?为什么她永远都是这般冰冷?还以为六年的分隔总算是足够将她心里的坎给磨平了,但是回到家里却依旧是如此失望。那么,还是走吧,再也不会回来了。
一打开门,一个略显苍老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的视线,一道泪从眼角落下来,爸爸.....
几年不见,原本那么年轻力壮的父亲如今却骨瘦嶙峋,头发里也很明显的夹着几根白头发,额头的皱纹也是一道一道那么清晰,浑浊的眼神却透露着温暖的气息,好像被阳光充满了一般光亮。
“爸.....”握住了爸爸的手,谌陌真的好开心。
“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爸爸粗造的手轻轻地拍打着女儿的手,慈祥的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开心。身体有些微微发颤,止不住的微笑一直那么温和地看着谌陌。
“来,叫外公。”谌陌的心暖暖的,我错了,其实再如何,至少父亲还是爱我的,永远都是。
爸爸从谌陌的手里接过谌夕,然后像一个外公一样地左看看右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眼里尽是笑意。
房间里还是和从前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变动,只是因为太久没有住人,所以上面扑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还是和你走之前一样,里面还有你的味道呢。哈哈”父亲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得很。
其实以前父亲都不会这样吧,看来时间真的还是会改变很多很多的。
“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啊?”爸爸向谌夕的嘴里塞了一颗糖块,然后很可爱地问着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开心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个大人样,和小孩子都能玩得很开心的父亲。谌陌不由得笑了笑。
“我—叫—谌—夕。”谌夕嚼着外公给的糖块,也是兴奋得活蹦乱跳的。以前都只有谌陌抱着,现在终于还有一个外公肯抱抱她了。
“哎呦,这个名字真好听。晨曦,就是早上的太阳吗?嘿嘿”。爸爸亲了一口谌夕。
“外公,不是啦,是美丽的夕阳那个夕哦!”从小就和谌陌一样聪明智慧,一下子就听出了外公口中的错误,于是很认真的较真着。
“夕?”爸爸的口气一下子淡了下去,然后转过头看了看谌陌。
“孩子,爸爸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不,爸爸,是我不孝,这么久没有回来看看你。”不知哪里来的冲动,谌陌也像个女孩子撒娇一般抱住了爸爸。幸福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爸爸肯定一直都在找自己,每一天都很想自己。其实最爱自己的男人永远都是自己的父亲不是吗?这个男人才是最值得自己爱的。
眼泪落湿了肩膀,却那么踏实。
城市依旧还是以前的模样,但是却少了从前那份美丽。或许是因为从前的我们没有那份智慧,看不到这城市背后的冷漠。
裕椋哥的电话打来了。
谌陌很淡然地接起来,用流利的英语和他说着。
其实这六年,要不是裕椋哥,自己可能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离开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肚子里面怀了谌夕,只是很想要找个地方清静一下,不想看到任何熟悉的人,所以去了一个偏远的地方旅游了一段时间。本打算回家来然后另外找一所学校上学,把康中的一切都忘掉。不想却发现自己肚子里出现了异常。
“你怎么了?”就在谌陌提着行李箱下了飞机的时候,蹲在一旁呕吐不止。刚好遇到了也刚刚下飞机的裕椋。
“没....没事。”谌陌很难受地捂着肚子,另一手很狼狈地用餐巾纸擦着嘴巴,地上的污秽让人格外反感。
看到了这个高大的人,谌陌好一会才认出来是裕椋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