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扬和顾仲阳自揽云山庄回到京城,一路上二人就重阳大会上的所见所闻很是讨论了一番,因为这次大会非常的耐人寻味,仔细分析下来,真乃疑窦重重。
在慕容家的大宅里,慕容清扬和顾仲阳在做最后的讨论,因为,最终的结果要汇报到太子朱高炽那里,自从慕容家投靠了太子,便与汉王站在了对立面,唯有太子顺利登基,慕容家方可保得平安富贵,若是汉王夺到了皇位,慕容家的下场,不堪想象!
可以说,太子与慕容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这一次重阳大会,有太多疑问,兹事体大,事关慕容家的命运,慕容清扬和顾仲阳岂能不慎重对之?
只听得顾仲阳对慕容清扬道:“清扬,据探子传来的最新消息,九月九重阳大会之前,那自称圣手佛心之人带着几个随从居住在云家揽云山庄的清风阁,其中有一个苗族女子,听云府下人描述其相貌,极可能是苗女党娌妹,不过党娌妹在清风阁只呆了一两天便没再出现。那自称圣手佛心之人,住在揽云山庄期间,深居简出,一切事宜皆由身边随从打点,据说,这些随从皆盛气凌人,明显看不起云家下人,云家的富有已天下少有,云家的下人自然也不是寻常人家的下人可比,这些随从如此自大,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主子,那自称圣手佛心之人,拥有比云家更为显赫的背景。这些情报,是花了重金从云家内部打听而来,不会有假。”
慕容清扬听完,思索道:“义兄,这么说来,那自称圣手佛心之人显然极有来头,出身非同一般,最奇怪的是他的相貌,居然与白念宋一摸一样,清扬那日乍见之下,差点以为白念宋也逃出了雪崩,后来看那人举止言谈,显然不是白念宋,若不是长相一般,便是易容冒充,不知这其中有何渊源?”
顾仲阳道:“天下绝不会无缘无故有容貌如此相似之人,而且都是医术高超,这绝不是巧合!我有个大胆推测,九月九重阳大会上自称圣手佛心之人乃是冒牌货!”
慕容清扬美目露出赞同之意,显然她心中也是如此推测,只听她道:“清扬也是这等想法。白念宋的医术,我们都亲眼目睹,放眼天下,还有谁的医术比他更高?虽然圣手佛心多易容行医,白念宋也从未说过他就是圣手佛心,但也有可能,圣手佛心偶尔也会用真面目行走江湖,真真假假,岂非更难让人辨认?这样说来,白念宋才是圣手佛心,而重阳大会之上那人显然冒充了白念宋的身份。那么,这人,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慕容清扬所说,几乎就是事实,二人的分析,宛如抽丝剥茧,一层层露出真相来。
顾仲阳接道:“清扬可曾记得我们因何去的云南?”
慕容清扬点头道:“不错。太子从汉王府打听到汉王要派人去云南捉拿一个叫白念宋的人,而且派出大批人手去云南各处搜索,引起了太子重视。我去太子府时,太子与我谈起此事,我听说汉王要对付白念宋,便主动请缨,要去云南破坏汉王的计划,太子一来觉得汉王如此大费周折地捉拿一个人,显然这人对汉王极为重要,怀疑汉王又有何阴谋,二来太子心胸狭窄,能有与汉王作对的机会,同时又卖我一个人情,便乐得允我前往,命我务必不让汉王得逞。因汉王在云南当地也拉拢了些势力,太子便写下手书让我随身携带以有备无患,半路上我们根据太子的消息赶往丽江一带,不想正与白念宋巧遇。”
慕容清扬清丽的面庞现出思索之色,道:“那苗女党娌妹显然是汉王世子朱瞻坦的人,捉拿白念宋不成,最后不惜冒险制造雪崩杀死白念宋,显然,白念宋这个人的存在,对汉王有所妨碍。而白念宋一向远离官场,只做些行医救人之事,显然与汉王无冤无仇,难道,汉王捉拿白念宋,便是为重阳大会做准备?如此说来,寻宝帖背后主使之人,便是汉王?”
顾仲阳点头道:“极有可能。我还有一个推测,那冒充白念宋之人,身份显赫,气质高贵,在汉王府中显然也有着极高地位,看他的年纪,会不会,便是汉王世子?”
慕容清扬吃惊道:“汉王世子朱瞻坦?嗯,只要从太子处寻得朱瞻坦的长相容貌,便可真相大白。”
顾仲阳道:“如果幕后主使之人真是汉王,那么重阳大会的目的,便很好理解。”
慕容清扬反应也极快,点头应道:“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顾仲阳道:“不错,汉王借口救济黄河灾民,甚至召集了天下富豪筹集善款作为幌子,但他的本意却是散布宝藏的消息!如果宝藏确有其事,汉王肯定百寻而不得,否则不会泄露如此重大的秘密,散布了宝藏的消息,便等于全天下人都在为他寻宝;而且汉王一向看重武林力量,从他蓄养数千武士便可见一斑,这一次,借武林中人争夺宝藏之际,他必会趁机控制武林,想来,汉王还有后着。”
慕容清扬道:“义兄言之有理,虽然重阳大会之上那冒充圣手佛心之人被南宫望劫走,增加了变数,却没有完全破坏汉王的计划,太子说得没错,武林势力的变化,直接影响汉王的力量,得到了宝藏的金钱后盾,再得到武林力量支持,继而联合已经拉拢的地方官府势力,汉王,完全有实力实现他的野心,得到天下!”
顾仲阳道:“事关慕容家的命运,我们只有全力以赴破坏汉王的计划!”
慕容清扬道:“事不宜迟,我还是尽快去见太子,弄清那重阳大会之上冒充圣手佛心之人是否是朱瞻坦,总之,不能让汉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