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傍晚，卓越静坐桌前等待卓玉人回家。也不知想着什么，眼光模糊、毫无焦距。卓玉人走进卓越时，她仍是这个样子。遂唤道：“越越，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想什么呢？”
卓越抬头看向卓玉人，一时也有些不适应。“这又是怎么了，换做从前，哪怕是一丁点风吹草动，也决计逃不过自己的感觉，如今妈妈都在眼前了，我居然还不曾察觉。”
“妈，你回来了。别站着了，饭我都做好了，在里头热着呢。您赶紧坐下，咱们开饭咯。”
这顿饭卓越依旧吃得魂不守舍。好几次菜都已经夹起，碗愣是没跟上直接掉桌上了。
卓玉人觉得卓越今天有些异样，看她情绪不高，想和她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卓越也是有话想和卓玉人好好说说的，只是莫名的觉得，和张大神合作的事谈好后，心里空空的，好多话在脑子里蹦出，下一秒便过滤掉了。
饭后，卓越道：“妈，您先看会电视吧，我把碗洗了。一会咱们聊聊。”
话是说了，可卓越依旧心不在焉，洗碗时一不小心还碎了一个。陶瓷碎裂的声响中，卓越回过神来。
“事情都办好了，成功的迈出这一步，以后家里就有了经济来源，你该高兴的。先想怎么和妈妈说吧。”想不明白，卓越也就不执著了，心境变化的事，她似乎也琢磨不透。
“妈。”卓越低声唤着，整个人都窝在了卓玉人怀里。
“越越，想说什么？妈妈听着呢。”卓越自小就不会撒娇，主动赖在自己怀里的几率接近于零。从前卓玉人觉得这样的卓越不免有些木讷，可她窝在自己怀里了，又控制不住地担心。
“妈，咱们家的情况确实不好，我这次转学也多亏了小舅妈帮忙才免了赞助费。我知道您对我的心，可咱也得量力而行。您这次若不是病倒了，我也不知道您背着我这么辛苦的干活儿。这是我的过失，我不该只顾着学习，忘了多关心您……”
“别这么说越越，你才多大，妈妈只要你过得好好的，妈的心就舒坦了。”
“妈，让我说完。钱的事，总有办法，但前提是您得健健康康的才能赚，不是吗？如果您出了什么事，您觉得越越还能过得好好的？妈妈，咱们不能总依赖小舅舅，但是妈妈还有我，就算是您要在外头接零活儿，也该让我知道。我虽然做不了什么，给您打打下手，陪在您身边也是好的。但是今晚我和您说这些，不是赞同了您那么做，而是希望您别再折腾自己了。越越还要妈妈一直陪着我长大，一直一直。妈，你说好吗？”
“越越，你……”卓玉人却是应不了口，她也不愿女儿担心，可除了多干点儿，她也别无他法。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卓玉人看着卓越抿嘴坚持的神情，无奈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