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住手!”
刘彻的怒吼声终于让阿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孟汝曦心底终于松了口气,刘彻来了,那么这事便能结束了吧。
“皇后,我说过,你要怎么对付宫里的人我都可以不管,但我的人,一根毫毛都不许碰,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么?”刘彻上前一把夺下阿娇手中的短鞭,声音不大,却已经明确透露出了怒意。
四周的侍卫全都纷纷跪下,随同阿娇一起来的侍女也已吓得瑟瑟发抖,可阿娇却并没有因此服软,虽然脸色也是霎时白了,却还是高高地抬起头,不愿露出一丝怯懦。
“皇上,我阿娇可以不管你将外头的女人纳入**,可为什么偏偏是两个奴婢!如果是选秀进宫的女子,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不会妨碍你,可为什么是两个奴才!我是先皇的外甥女,我的娘是大长公主,我不会和两个下贱的奴才分享我的丈夫!”阿娇几乎声色泪下,“刘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样无情,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
两人只能乖巧沉默地也跪在一旁,子夫只能掏出帕子,轻轻地替依旧挡在身前的卢开擦拭着脸上留下的血迹。
“你现在就给我回去,我会每天去看你,每三日在椒房殿过夜,你满意了嘛?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凡是我的女人,即便是你也不能碰,以后永远不要想!”刘彻耐下性子,抬手轻轻抹去阿娇脸上的泪珠,“你我这么多年,你早该知道我是什么性子,明知是什么地步了,却还这般死缠烂打,你不会累吗?”
阿娇拉住刘彻替自己抹泪的手,再没方才的凶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会累。”
刘彻的表情却是那样温柔,看着阿娇的眼神却是无奈,阿娇将脸靠在刘彻掌心的模样,几乎让人觉得这只是一对闹别扭的情人,男人只是在逗着生气的妻子,可事实上,刘彻的话虽然温柔却带着刺,而阿娇似乎只要在刘彻这样的温柔话语下,连话中的厌恶都能听而不闻了。
“她们只是我带进宫的女人罢了,你会是皇后,会是我孩子的娘亲,所以,这事便罢了,卢开也受了伤,我不想再看到你为此事惹出任何事端。”刘彻抽回手,叹了口气。
“……那好,我允许她们入宫,但是,她们只能在永巷呆着,不许入住八殿!我不要见到她们!”阿娇似乎就这样被刘彻的温柔糊弄了过去,却是开始撒娇。
“好,不入住中宫,不会让你见到她。”刘彻体贴地提醒道,“那你快回寝宫吧,晚上我便去看你。”
阿娇似乎对于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也不多看跪在地上的三人,便兴高采烈地与侍女一道匆匆离开。
汝曦不禁对阿娇有些同情了起来,刘彻与阿娇的婚姻里,明显阿娇占了弱势,可在所有眼里,都是皇后骄纵跋扈,自己生不出子嗣却连妾都不让皇上纳,反而是皇上宽容大量,从不为此责怪阿娇。可事实却是,倘若阿娇没有背后的大长公主和太皇太后撑腰,早已被刘彻打入冷宫。
阿娇一走,一旁的腾旭尧便赶忙上前扶起已满脸是血的卢开,卢开原本还想行礼,刘彻却挥挥手,让腾旭尧赶快带卢开去太医院,“叫最好的太医整治,一条疤都不许给朕留下!”
腾旭尧点头诺下,将卢开交给身旁的两名宫人,便上前又扶起孟汝曦,一旁的子夫早已由刘彻上前拉起。
于是,刘彻也一道进了马车,改由腾旭尧驾马,刘彻的心情明显很不好,坐在一旁半天不言语。孟汝曦虽担心刘彻当真会将她们丢在永巷,毕竟在历史上卫子夫确实当了一年的宫女,却不曾见到刘彻一面,却也不敢多说,一旁的子夫更是低着头,也没有言语。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车外是腾旭尧的声音,“皇上,玉堂殿到了。”
刘彻掀开帘子,便一跃落地,转身便朝子夫伸出了手,两人直到此刻,才真正地看着对方,子夫伸出手,放在刘彻温热宽厚的掌心上,由他亲手扶她下了马车。
孟汝曦扶着腾旭尧的手也一跃下了马车,看了看四周,高高的围墙,也没什么人影,相比那些宫中侍卫定然是躲在什么地方吧。不过看来看样子,似乎不是宫女住的地方,便低声问着腾旭尧,“这儿,不是永巷?”
腾旭尧一愣,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永巷,这里离皇上的宣室阁很近的,住在这,绝对不会碰上皇后,皇上也能照看到子夫呢。”
孟汝曦点了点头,不是住在永巷也好,至少不再皇后的管辖范围内,更不会遇上,对她们来说是好事。
没有其他宫人前来,而是由腾旭尧亲自带着孟汝曦去了她要入住的房间,屋内样样俱全,用具也都是上好的,虽说她的身份只是个侍女,但待遇却几乎和美人媲美了。想及方才刘彻与阿娇的对话,孟汝曦还是担心,问道:“旭尧,皇上他真的打算天天去皇后那里么?”
旭尧一听,扬了扬眉,笑道:“当然是哄她的,若真的天天去她那里,皇上这朝堂上的事就不用管了。”
“可他已经承诺了不是?就那样当着子夫的面承诺会天天去见她,他就这样不顾念子夫的感觉?可倘若没有去见她,我看皇后可是一点都不怕把事情闹大呢。”孟汝曦有些担忧,她倒不怕皇后把事情闹大,而是害怕在这件事上,受伤后的终归是子夫。
“这事,也是没有办法。”腾旭尧叹了口气,“皇上如今刚登基不久,这太皇太后虽然说放任皇上执政,却还是时常干涉,朝中不少人都是从太宗时期便在的老臣了,许多在朝的官员也都是他们的门生,此时的皇上,决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得罪了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可我在皇上身边这些日子,却能明确地告诉你,皇上爱的人便是子夫,与皇后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你在皇上身边,也不过不到两年的日子,如何就能确定皇上的心思呢?”孟汝曦还是不放心。
腾旭尧抬手揉着孟汝曦的脑袋,笑道:“我基本猜不透皇上的心思,我看着卢开便是了。曾经在太子府,皇后打死不知几个妾侍了,即便是夜夜陪在皇上身边的,皇后打死的时候,卢开可是一句话都不曾多说过,可今日,你看卢开那满脸满身的血,便可知道在皇上心中,子夫有多重要了。”
旭尧的话虽说安抚了孟汝曦的不安,却又让孟汝曦有了另一个疑问,口气也有些不悦,“这两年,皇上找过多少个女人侍寝了?按你的这说法,可是有好些呢。”
“真没好些!”旭尧一听,赶忙摇头,低下头轻声说道:“至少我在皇上身边这些日子,虽然在太子府的时候进出的女人不少,但却没有一个侍寝的,好些还有好些是太皇太后送来的,最后还不是让皇后打死了?进了宫,皇上日夜打理朝政,就更没心思找什么女人了,至少现在你也看到了,皇上可连一个子嗣都还没有呢。”
孟汝曦想想也是,何况她怎么可能去阻止皇后那**呢?这三千佳丽如今才有两个,要弄满还早着呢。
而另一头,刘彻拉着子夫在属于她的房内,似乎也一扫方才的不悦,低声温柔地问道:“这样安排,你可喜欢?”
子夫看了看四周,点点头,“喜欢,我从没想过有一日可以住上这样的屋子,如今却真的在这里,我便很满足了,多谢皇上。”
“我并不希望在你面前,我还是一个拒人千里的皇上。”刘彻抿了抿嘴,抬起子夫的脸,“现在的我,虽是皇上,却实权旁落,我甚至不能去得罪一个我已经不再喜欢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却不能让你入住椒房殿,甚至六宫中的任何一个,却只能把你偷偷地安排在这里,连个名分都不能给你,是我的无能才让你这般委屈。”
子夫愣了愣,这才抬手抓住刘彻紧握的手,将它轻轻的掰开,放在心口,“我不委屈,能在你身边,我就已经不委屈了。住在哪里都一样,叫什么名号也无所谓。椒房殿,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可是这里离你却很近,这样更好,真的。”
刘彻紧紧地将子夫抱入怀中,柔声说道:“再忍忍便好,等我夺回实权,我便给你名分,我要给你最好的,把这些日子你受过的委屈全都弥补回来。”
只是静静地靠着刘彻,听着他胸膛有力的心跳,她只知道,她真的在他身边了,真的,可以做他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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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吧。。。码字到最后就给睡着了。。。。。。一醒过来已经10点了,这才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