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晗的父亲王乾坤这些年基本上处于半退休状态，除了在易学研究会挂个闲职，偶尔也应好友们的邀请，帮忙去看一些办公室或者新居的风水，其他的时间就躲在山中小院里独居，过隐居的生活。清净日子过得久了，突然听到电话铃声，特别是还在这大晚上的，还真是不太适应。此时他刚刚吃了晚饭，准备歇会打套太极拳，就准备睡觉。
“王叔，王叔，能听清吗？山里信号好吗？”郑少扬很大声地问。
“信号很好，我手机质量更好，你喊这么大声就是想把我耳朵震聋是不是？”王乾坤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
“哦，我声音很大吗？上次给您打电话不是说听不清吗？”郑少扬嘻嘻地笑着。
“那是我不想听你小子说废话，不是小晗回家了吗？有什么事情你问他就行，这个时候你打电话来干吗？我老了，生活都很规律，你总这个时候找我，破坏我的生物钟，我会早死的。”王乾坤没好气地说。
“不对啊，王叔，您不是算着自己至少活到99吗？怎么您也会算错啊？”郑少扬故意问。
“臭小子，你故意打电话来气我是不是？你什么时候把我儿子送来让我见见啊？回国好几天，我连人影还没瞧见呢。”王乾坤也笑了起来。
“我手头有个案子，没时间送王子过去，等这案子结了，我休两天假，跟王子过去陪你住几天。王叔，有件事我得问问你。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傀儡术吗？”郑少扬问道。
“你问这个干吗？”王乾坤突然警惕了起来。
“哦，最近遇到个案子，王子说过什么纸傀儡之类的，详细问他，他也说不出来，所以我就给你打电话来问你了。”郑少扬接着说。
“你看见那傀儡了吗？”王乾坤立刻问他。
“第一次是在案发现场，我也在那里，不过是我们另外一个同事受了袭击，幸好王子在才没出事。之后，一个死者居然诈尸了，之后查到，那个死者居然早就是一个死人了。反正各种怪事，我说不明白了，您就给我分析一下吧。”郑少扬把情况简单一说。
“听我说，回去就让小晗给你画一道符，你一定要日夜带在身上，不许摘下来，其他的事情，你不要介入，不许打听，更不能找别人去问。从今往后连提都不能提起，听明白了没有？最好能赶紧撤出这件案子，千万不要再追究下去。”王乾坤很严肃地说。
“王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跟王子一样，就知道让我不要查不要问啊。”
“我就知道，小晗不肯告诉你，你就想来套我的话。少扬，你跟我们不一样，过去你不是什么都不信吗？那就别信，影响也会想很多。每次跟你说不要去做什么事情，你就偏偏要做，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会给小晗打电话，让他好好看住你。”
“王叔，您别这样，这是我的案子，我不可能让凶手一直逍遥法外。您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只能找别人帮忙。”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我都说了，这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大的忌讳，你如果到处打听来打听去的，一定会打听出事儿的。”王乾坤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缓和。
“傀儡术士到底能操纵哪些傀儡？除了纸人之外，尸体也能操纵吗？”郑少扬问他。
“最高明的傀儡术士可以操纵人心，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从哪里能找到这些人？你让小晗带你去找，就说我已经答应你了。但你得听我的，要画张符带在身上，千万不能摘下来。”
“我知道，王子早给我画了，一直戴身上没摘呢，放心吧，王叔。”
“我就没法放心你，你个毛毛燥燥的小子。小丫头呢？怎么好几天没听见动静？”王乾坤问道。
“哦？她啊，好像又去采访了吧？”郑少扬想了想，还是没把朱天雅失踪的事情告诉王乾坤。
“有事瞒着我是吧？”王乾坤突然问。
“我瞒您什么了？”
“好吧，等你忙完的，赶紧来山上找我，招惹一身晦气，我得给你们打扫一下。没事我得打拳了。”王乾坤交待完，立刻把电话挂断。
郑少扬对着电话吐了吐舌头，接着给王梓晗打电话，大概是小笼包的制作工作比较复杂，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完成的，别看王梓晗是个严重的王子病患者，而且也压根不会做饭，但肯定会在厨房打个杂，想来他正把自己搞得满身面粉，对着面皮和馅料束手无策。郑少扬这样想着，笑了一下，转身回到办公室去。
“队长！”李丽从外头小跑着追上他。
“你去哪儿了？”郑少扬有点意外。
“我拿着唐月芝的照片去了贵苑华府，售楼方及物业都说从看房到办手续，以及之后一应费用都是唐月芝交的，房子产权却在叶长安名下，而且，唐月芝从来没有在那里住过，倒是叶长安常常出现在那里，物业什么都认得叶长安。”李丽告诉他。
“马上去申请搜查令，去那处房子调查。”郑少扬吩咐道。
梁雪听到消息，来找郑少扬，表示自己手头没有其他工作，可以跟他们一起去搜证。郑少扬的车被王梓晗开走，梁雪就把自己的车开了出来，载上郑少扬一起去现场。
“天雅特意在这个地址上做标记，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会不会因为这个才失踪了？”路上，梁雪十分担心地问。
“这得是多大的事儿啊？”郑少扬轻声一笑。
“什么意思？”梁雪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觉得天雅之前爆过的料哪个不大？哪个不严重？你见她受过牵连吗？”郑少扬反问。
“说起来，还真没有。”
“天雅报社的幕后大老板不是个简单人物，连天雅那个闯祸精他都能罩得住。她哪天不闹点动静出来，准是世界末日了。不过，要是找不着天雅真跟这案子有关，搞不好咱们能挖出个大案来。”郑少扬说着，眼睛都在放光。
梁雪无奈地笑笑，说：“我有的时候真的很质疑你，你到底是不是担心天雅的安危？这个时候还想挖点大案出来？”
“一开始也有些担心她，不过，王叔一直说天雅这辈子只有小劫没有大难，准保可以长命百岁，所以又不太担心了。”郑少扬勉强一笑，听得出来，他也只是在安慰自己。
“我还真不太理解你们两个的感情。”
“我们两个的感情？”郑少扬诧异地望着梁雪。
“李丽一脸羡慕地告诉我，你跟天雅感情好的如胶似漆，彼此完全信任，简直是情比金坚。”
“我去，这个八婆，能不能别瞎说啊？我们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吗？要是在天雅面前说这个，她大概得把头伸到窗外去吐一路的。”
“我是知道，不过，这事也不能见谁跟谁解释吧？”梁雪笑了起来。
唐月芝在贵苑华府的公寓装修的十分豪华，那种装修风格绝对不是普通人家住的地方，客厅还专门做出隔断用以动静分区，有席地而坐的榻榻米茶座，还有咖啡茶座一样的半圆沙发，看起来像是个酒吧。
“谁会住在这样的地方啊？”江小超仰脸看着天花板那个华丽至极的吊灯，嘴张开就没闭上。
“哇，这卫生间里还有按摩浴缸，拿这儿当洗浴中心了吧？”鉴证科的另外一位同事大树推开卫生间的门扫了一眼，立刻发出一声惊呼。
“这么小，怎么当洗浴中心？搞不好是那处按摩养生馆，前几天和我一个女同学去过一家，就是在一个高档小区中，豪华的吓人，不过价格也贵的吓死人。”一个女同事打开其中一间卧室门，看到了张按摩床。
“肯定是违法经营，都没挂营业执照。”孟慧绕着房间看了一圈，很肯定地说。
“这小区住着的可都是富商、白领，总之都是上流精英，谁会跑这种无证经营的不靠谱地方来，你想这里会不会被当成心理咨询室了？住在这里的人平时工作和生活压力一定是非常大的。唐月芝和叶长安都是心理医师。”梁雪这个猜测似乎还有点靠谱。
郑少扬实在听不下去了，黑着脸插话道：“叫你们来调查现场，还是来猜谜语的？”
本来还无所事事，闲谈模式全开的同事们，立刻就作鸟兽散，赶紧忙各干各的活去了。
“咦？！”刚刚进到卧室进行搜证的江小超突然惊叫了一声。
“什么事？”郑少扬赶紧过来。
“这个房间我见过。”江小超突然说。
“你来过？”
“当然不是，我曾经在某一段影片里看见过，就是之前在唐月芝的电脑里看到的那些影片，肯定有一段是在这里拍的。你看床头这台灯，哦，还有这个雕塑，还有床单上的花和枕头。”江小超边说边指给郑少扬看。
“过来几个人，检查一下这房间里有没有装监控探头，注意所有的房间都不要放过，凡是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要仔细筛几遍，天花板地板全都不能放过。”郑少扬把同事们叫到自己身边嘱咐。
大家一听这情形，都来了干劲，取证工作紧张有序的开始了，此时他们眼前仿佛生出一线曙光，也许他们正在接近那个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