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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窖(1)

过去,地瓜是沂蒙山人的主食。村内有多少户人家,村边就有多少口地瓜窖子。这是沂蒙山区的一大景观。

——题记

窖 艳

他们在往地瓜窖子里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其实他们如果稍稍留点心,就会听见后面那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抑或听见那一声声粗重的男人的喘息。但他们没有。他们的心早被他们性急地扬手一抛,双双落到了村外的地瓜窖子里头。于是他们什么也不顾,只顾急急地往那儿走。

最后一栋房子的黑影闪到身后,他们的眼前便豁然开朗:黑缎子般的夜幕下,一大片挖有地瓜窖子的岭坡在亲切地迎接着他们。时值腊月,一个个窖口都盖着,用一捆山草或一捆松枝。山草或松枝上还有朵朵残雪,蓝莹莹地晃眼。他们停住脚步立了片刻。他们每到这儿都要停立片刻。他们觉得应用这种方式对这片岭坡顶礼膜拜。不应该吗?你看它多像一个人呵。它躺在那儿温温存存的。它有着那么多那么多的“窍”,暖暖地,深深地,等你去钻,去享受。呵呵,真是太好了。

他牵着她的手,又移动了脚步。借助微弱的星光,他们绕开一个又一个窖口,最后停在一个山草捆前。

男的小声说:“就进这一个吧?”

女的小声说:“就进这一个。”

“不知是谁家的。”

“管它是谁家的。”

男的不吭声了,便弯腰去搬那捆山草。是呵,管它是谁家的。在他们看来,这大片窖子全是为他们准备的,他们乐意钻哪一个就钻哪一个。

刷啦刷啦,那捆山草挪开了。一个方形的黑洞出现在眼前,一股带有酒酸味儿的热浪猛扑到两人脸上。他们贪婪地吸了几口这种气体,随即感到心跳加快,脑壳也有些晕晕的了。快下,男的说。他随即将双手往洞口两边一撑,那腿与身子就敏捷地沉入了黑洞。等脚寻着了窖壁的凹窝,稍作过渡,整个人便稳稳地竖在窖底了。

“来吧。”女的听见男的唤她。

女的就小心翼翼坐在窖口上,将腿垂了下去。这时,她感觉到有一双大手掌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双脚。托牢后那手就降,降,降到了一个宽宽的硬处。那是他的肩膀。接着,那肩膀又降,又降……

这种下降让她感到如腾云驾雾一般,滋味妙不可言。她说不清已经这样下降了多少次了,但每次每次依然让她陶醉。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头一次。那天他们在村头说话说了很久,他忽然提出去地瓜窖子里玩一玩。想想那些窖子的黑与深,她像风中树叶一样打起了哆嗦。但她还是去了。她当时很奇怪这是为什么。她心里明明白白在说不能去不能去,但她还是跟在男的屁股后面往那儿走。她想那窖子里一定有鬼,我这是叫鬼迷住了,我今天要死了。当男的下到窖里,像今天这样托住她的手下降时,她觉得自己是在往地狱里走,胆子都快吓破了。她两腿大抖,在那双手上根本立不住,只好将身体软软地靠在了窖壁上。就这样,她贴着窖壁擦下去,擦下去,一直擦到他的怀里……

第二次她才知道,那不是地狱,是天堂。她同时还明白了一个理儿:天堂不一定在天上,入天堂不一定要升空。

眼下,她又尝到了天堂的滋味……

这时的村内,有一个人踏进了一个门。这个门里有一盏孤灯,孤灯下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老男人在闷闷地喝酒,端起小瓷盅吮那么一口,便咬一口尿黄色的咸萝卜疙瘩。等发现有人站到桌前咻咻喘气,他抬眼问:

“有事?”

“有事。”

“有事就说。”

“这个,这个,你家英英,跟人钻地瓜窖子了。”

“哦,我当是啥事呢。钻就钻呗。年轻人嘛。”

“你……”

“我怎么?我说你狗咬耗子,你给我滚。”

那人灰溜溜地走了。老汉又平平静静地端起了酒盅。

那人咽不下这口气,又去前街敲响了另一扇门。另一扇门里有男人女人。一听这般说,男人女人都义愤填膺。男人说养女不教如养猪,冯令轩实在可恶。女的说还不知谁教育他呢,当年在济南工作多好,还不是因为男女关系回了老家?

那人插言:听说他是让女的坑了。本来是两人自愿的,可是让人抓住之后,女的反说冯令轩骗了她。

男人女人说:“不说他那些臊事了,就说英英这事咋办吧。”

那人说:“不急,咱不管有管的。路不平旁人踩嘛。”

那人转身出去,又敲响了西街的一扇门。

几天之后,又一个晚上,英英跟人再次下了窖子。这一回他们下的窖子更好,在地瓜堆的前边,方方正正多着一块空地。去窖口扯几束山草,铺下,这就有了一张暄暄软软的床。

躺倒,正瞅见窖口那一片灰灰的夜空。在那小小的一方里,牛郎星正向他们窥望。

男的问:“好吧?”

英英说:“好。”

“怎么好?”

“怎么都好。”

“怎么怎么好?”

“怎么怎么都好。”

于是气开始大喘,心开始大跳。其声响亮无比,仿佛这窖里只存了两张肺和两颗心。

好半天,声音才小下来。英英再度睁开眼睛,忽然发现了一个怪现象:那方有着牛郎星的夜空消失了,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惊叫一声,忙向身上的人报告。身上的人爬起来,轻手轻脚走到窖口摸摸,回来小声说:“毁了,叫谁用石板盖上了。”

“啊?”英英觉得窖子四壁轰地塌倒,一时间,村民们全都看到了她的光身子,全都向她指指戳戳。她慌慌地穿衣慌慌地道:“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男的说:“甭怕,我去顶开它。”又去窖口。只听吭哧、吭哧,却始终不见光亮现出。“你也来。”英英听见叫她,便走过去,与男的胸贴胸站在一起,也将手伸向上方。石板好凉好凉。石板好沉好沉。男的说:“咱俩用齐力气,一二!”可是那石板纹丝不动。

“完啦。”男的说。

“只能等人家来打开了。”男的又说。

英英“哇”的一声哭将起来。她不敢想象在石板被人掀开之后,她将带着什么样的脸色爬出这个窖子。她说:“俺不活了,俺不活了。”男的说:“甭怕,我还巴不得叫大伙知道咱俩的关系呢。”他用拳头狠狠敲着石板,大声吼道:“打开!狗日的你们打开!俺跟英英碍你们什么啦?”

喊完听听,外面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再喊,外面仍然没有反应。

男的说:“他们走了。”

英英说:“走啦?那他们什么时候打开?”

“谁知道。咱们等着呗。反正这里边有地瓜,渴不着饿不着。”

英英说:“俺怕。”说完坐到地上又哭。男的也无话说,只是紧紧将她抱住。英英感觉到,他仍然没穿衣服。

哭个半天,英英声音小了一些。这时,英英腿上又有一只手在摸索。她一下子把那手摘掉了。男的说:“豁上啦,豁上啦。”手又动。英英用力拧了他一把,那手便不敢动了。

不再哭,不再动。唯有浓浓重重的黑暗包围着他们。

渐渐地,他们觉得喘气有些艰难。虽说坐着不动,而喘声之急促与做爱时相差无几。

英英说:“这是咋啦?”

男的不语。

英英又说:“这是咋啦?”

男的还是不语。

英英晃晃他道:“你睡着了咋的?你说这气怎么不够喘的?”

男的忽然把她往死里一抱,哽咽道:“好英英,好英英,咱夫妻做定了。”

“这话咋讲?”

“咱们,出不去了。”

英英像被马蜂蜇了一下,“嗷”的一声推开了男的:“你说出不去啦?你说咱会憋死?你个死驴,你还不赶紧想办法!你快把窖口弄开,快,俺来帮你。”

她站起身,推着男的又去了窖口。吭哧、吭哧,两人竭尽全力顶那石板,但还是不见功效。

英英说:“扒个洞,另扒个洞。”

男的拍拍光滑结实的窖壁:“没有门儿。”

绝望与恐惧如蝙蝠般袭来。英英两手抱膀缩进墙角,像死了一般无声无息。但仅仅是片刻,她突然腾地跳起,去男的身上又抓又掐。她咬牙切齿道:“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你个杂种你个驴×操的你个大流氓!俺本来好好的你偏把俺往地瓜窖子里领!你把我领来你糟蹋俺欺负俺!你把俺领来把俺憋死闷死!你想死你就死你凭啥拉俺垫背!你死你死你死!你个杂种你个驴×操的你个大流氓!……”

男的一声不吭,任她抓,任她掐。

空气里多了一股腥味儿。多了腥味儿的空气越不够喘的了。英英发觉了这一点,便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随即将嘴一张,狠狠撕啃起身前那个肉体……

早晨,十几双脚踏破了村外的处女霜,使冬阳一露脸就觉出了今日的非同寻常。那是冯令轩在酒醒之后发现女儿一夜未归,领着几个人来寻了。

像女儿在悄悄招引,冯令轩一眼就看见了那块覆了厚霜的大石板。这是一个晴朗的冬晨,迎着太阳,那块石板突然变得金光闪闪璀璨无比。冯令轩看它时突然受了感动,忍不住将两行老泪垂了下来。

石板被挪开了。在悠悠上升如梦如幻的白气中,冯令轩拜神般跪下,屏息俯首向窖内张望。

突然,他腾地跳起身,冲窖内猛啐了一口唾沫:“呸,咋跟你娘一样呢!”说完,拂袖而去。

旁人便急急去瞅。这时一团白气散尽,窖内现出两具死尸。女的穿着衣裳怒容满面,男的一丝不挂血肉模糊。

窖 恩

那身绿衣服每两天出现一次。草庄人认得那种绿色。那是麦苗子施足了底肥并追了许多尿素才会呈现的颜色。小赵是公家人,大馒头天天啃着,所以他会有那种颜色的衣服。小赵每天下午两点多钟来到,那是庄户人吃过午饭稍事休息正准备下地的时刻。在人们踱出家门时,就听一串嫩嫩的铃声响过,小赵那车那人就像一道绿光,从西岭日日地飞来,去村部门口哧地停住,扔给会计贵祥一抱纸片子,然后再将自己化作一道绿光,日日地飞出村去。

大多草庄人对那些纸片子并不关心。大纸片子是干部们喝茶的佐料,小纸片子是给几户有兵的人家的——小青年一旦当了兵,笔头子都像小孩鸡巴那样不分时候地漏水,拼命地往家写信,全因为他们寄信不用花钱。所以,大多数草庄人只把那道绿光当作一种可有可无的风景。

然而,在这个冬日的午后,人们发现小赵在扔下纸片子之后并没有立即走掉,却让贵祥领着去了后街。人们便瞪大眼睛了。因为他们以前见过小赵的如此举动,而这种举动的结果是草庄有那么一户人家拿到了一种很了不起的纸片子。那种纸片子可以去柳镇邮电支局里取出嘎巴嘎巴响的票子。今天,会是谁家呢?

一些人便跟了去瞅。瞅着瞅着,见贵祥把小赵领到樊老三家。人家就感到困惑:这个樊老三,一辈子是条蔫儿巴唧的土蚕,从没听说有在外边的亲戚,谁会给他寄钱来呢?

待那二人出来,小赵日日地飞走,人们便一齐围住贵祥问。贵祥突着眼蛋子说:“了不得,樊老三是天上掉下金元宝啦,两千呢!”人们皆吃一惊。问是哪里寄的,贵祥说是台湾。说完他独自沉吟:台湾,盖豪。盖豪是谁呢?别人说:樊老三能不知道?贵祥说:那个老杂种也不知道。人们就益发困惑。随即又将困惑传染开去,当晚就传染遍了全庄。

就在全村人一概陷入困惑之中时,樊老三却“抖”起来了。他从柳镇取来票子,买来两车瓷瓦,换掉了年深日久糟烂不堪的旧房顶。瓷瓦映日也明接月也亮,日夜向全村人展示着时来运转的熠熠风采。而且从那以后,本村徐屠户的肉案边,樊老三成了最常出现的主顾。看着樊老三脸上那渐渐淌油的皱纹,有人忍不住直接向他调查寄款人是谁。每遇到这种情况,樊老三总是摇头:不知道,真不知道,反正给咱钱咱就花呗。

这疑团在草庄滚来滚去滚了两月,滚得人心像一片让驴打了滚的庄稼。人们期望着早早搬掉那个疑团,岂不知那疑团又突然增大了。因为临近过年时,小赵又日日地飞来,送给樊老三一张三千元的汇单!

这一下把草庄人折磨苦了。心中已不是驴打滚的滋味,简直是雹子砸菜畦的惨相了。

按说支部书记章互助是个官,心里能存事,可是他也没能沉住气。他当天晚上去樊老三家中要过汇单,反复地研究来研究去,但也搞不透这个住在台湾基隆市复兴街59号的盖豪是何许人也。他想了想说:“照这地址写封信问问吧。”樊老三急忙摆手:“回个啥,隔洋过海的,再说俺也不会画蚂蚁爪子。”章互助说:“我给你代笔。”樊老三说:“还是不写的好。”章互助盯着他道:“为什么不写?有怕人的事?”樊老三面红耳赤急忙点头:“写就是,写就是。”章互助便不辞劳苦,刷刷刷写了一封回信,信中以樊老三的口气向盖豪先生表示最真诚的感谢,并历数全国全省全县全村大好形势,欢迎他来地处沂蒙山区的草庄观光。

支书写信的事很快传开了。草庄人心上的疑团尽管还在滚动,但他们已预感到很快就会冰释雪消。于是,人们格外关注每两天出现一次的那道绿光。一旦小赵来过后,一些有责任感的人就问贵祥:“有景儿么?”贵祥每次都答:“有个屁景。”人们才带着遗憾走开,各干各的事情去。

过了年照样无景儿,过了正月十五还是无景儿。到二月二这天,贵祥却突然接到县委统战部的电话,说那个盖豪先生已从台湾过来,今天十二点前要到草庄。

贵祥没顾上向村民发布消息,先报告了支书章互助。章互助说:“快打扫村部预备酒菜!快去跟樊老三说一声!”吩咐完,章互助便回家翻箱倒柜,捡最高级的衣裳往身上套。穿上那件四十五块钱的西装再回到村部,时间已是十一点,而贵祥早已搞到两只老母鸡,正高挽袖子磨刀霍霍。

章互助这时觉得不能在村部等,有这样尊贵的客人必须到村头迎接,于是就抻抻西装走了出去。不料刚出村部,就见一辆小轿车悄然进村,开到了街口。停住,车门打开,一个白头发老头钻了出来。老头回头道声谢,小轿车便吱吱转个圈儿开走了。老头站定,这望那望。老头穿风衣提皮箱,十分洋气。

章互助恭恭敬敬走上前问:“你是盖豪先生吧?”

老头满脸皱纹堆成一朵衰菊:“是的是的。”

“我是草庄村党支书,我代表全体村民热烈欢迎你,请你先到村部坐。”

老头没动脚步,打量着他问:“你爹是谁?”

“章运年。”

“哦!”老头似暗暗打了个激灵,脸上的残菊不复存在。“不去了。樊老三住在哪里?我找他去。”

“后街。我领你去。”

“不必了,我自己走吧。”

见老头急急离去,章互助站成了一段木头。

怏怏地回到村部,见贵祥正弄得火欢油叫,便歪着头骂道:“甭鼓捣了,鼓捣好了喂狗?”

贵祥不解,擦擦汗来问详情,章互助说了说适才情景,让他去搞清楚这个老×头到底是谁。贵祥诺诺而退,急忙去厨房将灶火扑灭。

没滋没味地吃过午饭,章互助便坐在村部等贵祥。等到小赵送来报,他看完三张大的两张小的,脑子里却没留下半个铅字,光是老×头的形象。正烦躁间,贵祥哎呀呀叫着回来了。

贵祥报告:一些老人把那盖豪认出来了。你猜是谁?原来是刘大头的儿子刘为礼。

“地主羔子?是那个地主羔子?”章互助跳起身目瞪口呆。他记起了爹死前多次讲过的一件事:当年他爹章运年带头闹土改,先敲死刘大头,随后从县城刘记商号抓回他的儿子刘为礼,打算斩草除根,不料关在地窖里没关住,让他跑了。

章互助说怪不得老×头刚才对他那么冷淡。可是他不明白老头为何要寄钱给樊老三,而且进村后直接找樊老三。再想一想,脑子里刷的一亮,一个答案跳了出来。

章互助又问贵祥,那刘为礼这会儿在干什么。贵祥答,吃过樊老三的饭,随樊老三一道去村后了。章互助便抬脚迈出门去,攀着梯子,登上了村部的房顶。他的目光越过大片庄户的屋脊,落到了村后那些地瓜窖子上。

他看见,地主儿子刘为礼正与樊老三站在一个窖子旁边,矮矮小小像两根木橛儿。

此刻,这两根木橛儿并不知道草庄老贫协主任章运年的儿子正在远远地望着他们。他们面对那个长着厚厚青苔的老窖口,正让四十多年前的时光倒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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