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是不会懂的,我跟我妈斗了那么多年了,跟她在一起温和不起来!”冷暖恨恨地说:“我干脆离家出走算了。”
“好啊好啊,离家出走到我家来住,我妈绝对不会烦你的。”顾曼妍就要出狱了,林妈妈自然最近在忙着这个领养的女儿的事情。经过那件事情,她已经知道,就算是领养的,该管的该骂的还是要管要骂,否则等孩子走上歧途就来不及了。
“我说,林原池,以前看到我像看到瘟神一样躲都来不及,现在干嘛突然转性啊?”冷暖感到,他似乎对自己热情得过了分。
“难得来一次清璃市,你不准备带我四处逛一下吗?”林原池扯开话题。
“得了吧,你大学就是在清璃市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骗谁呢你?说,你目的何在?”冷暖看了看手表,“呀,我跟别人有约的,都怪你!”她急匆匆地向地铁站奔去。风倾是她为数不多的男性好友之一,约好了今天吃饭的。不过在目前,冷家父母一直以为冷暖在家里是霸王在外面羞涩得不得了,所有的朋友都是女性。只是,他们低估了冷暖的反侦查能力。冷暖把风倾的号码存在手机里的备注名是:风倾学姐。
林原池一听急了,连忙表示他也要去。“冷暖,我好饿,现在又没钱买饭,就让我跟着你吧,还能保护你,一举两得是不是?”
冷暖再次心软了,林原池昨天还生病着呢,是该好好补一补体力,她同意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约好的地点。
林原池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过来,还穿着西装,配一条斜纹领带,看到冷暖,微微一笑,但是看到林原池,脸色一黯。
冷暖开始解释:“风倾哥哥,这是我一个朋友,正好看到他了,就把他拉过来一起吃了,你不会介意的哦?呐,林原池,这是我闺蜜的哥哥,就像我自己的哥哥一样,那个,看菜单吧。”
你把人家当哥哥,人家未必只把你当妹妹……林原池瞥了一眼风倾,却见他也在暗暗大量自己。
“听说你们要去旅行?”林原池一边切着鸡柳,一边问着。
“是啊,本来我闺蜜也要去的,那个中国中部三月游的套票很难抢的,居然被风倾哥哥抢到了!可是她突然有事情去不了了,就算少了一个人也只能去了,不能浪费嘛。”冷暖解释了一大堆,林原池满意了,原来他们本意不是只有两个人去的。但是,她那个朋友是真的突然有事还是故意有事?他决定看看风倾的反应。“那加上我呀,不就正好三个人了吗?”
“开什么玩笑!风倾哥哥又不认识你,这样多奇怪啊!”
林原池很委屈地说:“本来想好心不让票子浪费的嘛……”说罢还咳嗽了几下。
冷暖想起他还有病在身:“你要不要紧啊林原池?”
这一切被风倾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却一句话将林原池弄得哑口无言:“林先生,如果你时间安排上没有问题,那么我同意你的加入只是我很好奇,你可以放下工作三个月吗?还是说,你不用工作的吗?”
要是让爸妈知道自己偷偷溜到清璃市找一个女人,还跟她旅行三个月,会打死他的吧……林原池一想到老爸眉毛一挑,语调升高的样子,就有些害怕。
他讪讪一笑:“这我倒没考虑过。”然后只能不停吃着掩饰自己对风倾的不满:这个男人,他肯定知道自己不能自由掌控时间,真是阴险,吃个饭还穿什么西装啊,要不要那么装啊!
谁知,冷暖和他想到一块去了:“风倾哥哥,今天很冷哎,你西装里面就一件羊毛衫,会不会冷啊?”
“小暖,我不冷哦,我一直有健身有锻炼,这么点温度不算什么的。”他说完还挑衅地看了眼林原池。厚重的风衣下是两件羊毛衫,尽管餐厅里有空调,他还是有些冷。等等,他居然叫他小暖?有经过他的同意吗?凭什么?!
林原池无限柔情蜜意地对冷暖说着:“暖儿,回缨林市吧,来林氏工作不好吗?这样你就看不到那个讨厌的一直让你应酬的上司了。”
冷暖倒吸一口冷气,这男人最近是怎么回事?这样叫自己感觉好冷……
风倾再次开口了:“小暖说缨林市给她的都是不好的回忆,她不会再回去的。对吧小暖?”
“嗯,是这样。”她不会忘记那个大雨的晚上,林原池让她走,可是现在这样算什么?她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当然不是。
林原池不想在风倾面前示弱,但此刻他真的很想向冷暖道歉。只是风倾看起来好像早就洞悉了一切,他一边呡着卡布奇诺,一边温柔地对冷暖说:“待会吃完,带你去个好地方。”显然,他的意思是林原池可以不必跟着冷暖了。
“冷暖,你不要我了吗?”林原池显然不是风倾的对手,他再也不顾什么情敌面前的脸面了,他郑重地对她说:“冷暖,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尽管是你先把做好的小饼干扔掉的。还有,我不应该那么凶,尽管我心情不好是因为我在等你的礼物你却迟迟不来……”
“慢着,这叫道歉?怎么感觉你那么多苦衷我一个人在无理取闹?”冷暖打断了他,“好了我原谅你了,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就此别过吧,你不是还要工作吗?”
冷暖的逐客令让林原池寒了心,他猛喝一口咖啡,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大声说到:“冷暖,我是瞒着我爸偷偷来清璃市的,只为了见你一面!让你不要放弃喜欢我你听不懂吗?你走的那一天我去机场找你了可是你已经走了!这么惊恐地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冷暖,我再说一遍,你要不要跟我回缨林市?我会一直照顾你!”突然,餐厅周围响起一阵掌声。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冷暖慌乱地站起来。
“明天早上我会回缨林,如果你来了,我就带你一起离开,如果你没来机场,我会一个人离开。”说完,他拿出一张机票,放在冷暖面前。接着,他离开了这家餐厅。冷暖看着他的背影,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
一旁的风倾默不作声,眼神深邃,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冷暖差点脱口而出答应林原池了,但是,自己早就答应了风倾哥哥那三个月的旅行,还有,虽然嘴上和自己的妈妈每天吵啊闹啊,但她比谁都清楚,要是自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老妈肯定会伤心得疯掉的。当初坚决去缨林市找工作,她就已经和爸妈大吵了一架,前几天回来了,他们嘴上没说什么,但冷暖知道,他们的眼角随时随地都带着笑意。她不能那么自私,抛下一切跟林原池走。
她的嘴角浮出一丝苦笑:林原池,要是你早点告诉我,该有多好。现在,一切都晚了,我爸我妈要是知道我又要走,他们真的会崩溃……
她重新坐下来,吃着吃着,心情慢慢沉重下来。
这天,凌悠扬正在郊区的个草莓庄园里作画,阳光细碎地透过高大的树木,倾泄在他的黑色衬衫上。这样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很难不吸引众人的目光。只是,谁也不敢主动去打扰他,其实,他早已成为了另一道风景。但是,有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走上前去,打断了他。
凌悠扬一脸不耐:“有事吗?”
“凌悠扬先生,有人托付我把这个交给你,如果你愿意,可以按上面的联系方式联络他。”将一个档案袋交到他的手里后,男子很快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凌悠扬有条不紊地继续作画,直到天色渐黑,他才收起工具。
他的眉头蹙紧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他该去复仇吗?他这八年来整日沉醉于自然,而大自然最伟大的地方在于赋予人类宽广的胸怀。他对那个人所说的合作计划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要拿回母亲的遗物,那根项链就好。原来,那条项链不仅是遗物那么简单,它更是凌氏权力的象征。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地失忆,根本就是有人想置他于死地。他很满意现在的身份,画家苏晨北,他不想争什么,只想拿回项链。
显然,即使他宽容地这样想,别人还是不肯罢休。就在他去工作室的路上,一个男人突然冲出来开了一枪。凌悠扬慌忙躲开,好在避开了重要器官,只是打到了他的手臂,鲜血直流。他索性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那个男人本想继续开几枪确保他已经死去,见周围经过几个路人,便将枪藏在怀里,躲在暗处观察。
“先生,你还有意识吗?发生什么事了?”
凌悠扬忍者痛意,愣是没发出声音。他知道,那个暗处的男人一定会确保自己死去才会罢休。他屏住了呼吸。
“天哪,他没有呼吸了!”路人中已经有人打了120和110。
直到凌悠扬被送上救护车,那个男人才离开。不行,上次已经失手过了,这次一定要确认才行!他跟随着救护车来到医院。
“抢救无效,病人已经死亡。”一个小护士出来宣布。
那个男人带着笑意终于离开。
小护士走回病房,对凌悠扬说:“喂,凌悠扬,老同学一场想不到你居然改名字了还成了画家,更想不到我会去帮你骗人,说吧,给我什么好处?”她在帮他拿药的时候,发现身份证上写的是苏晨北。
“除了以身相许之外别的都可以。”他淡笑着。这个护士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惊呼凌悠扬,还叽里呱啦说了许多以前的事情,只可惜,他一点都没有印象。
“得了吧你,谁不知道你最痴情了,我可不会浪费时间,当初就连校花都比不过一个夏星辰在你心中的地位。”
“哦?我都忘记她以前多么重要了。”他的心里突然一颤。
“你连最看重的那条项链都送给她了,还说忘记她的重要性?”小护士在那里喋喋不休,要知道,凌悠扬以前可是个冰山一样的人,今天能跟她连讲几句话,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你就给我签个名吧,艺名即可。”
“对了,今天看到我的事情,不要讲出去。”他用没受伤的右手签了名,然后悄悄离开了医院。病房内只剩那个激动不已的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