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禾最不想忆起的往事。做为一个女人,不可能没有被骚扰过的经历。但是,江禾每每想起这个打着父爱的名义对她进行肆无忌惮骚扰的老男人她就觉得恶心,有一段时间,她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人。她总是充满戒备,却总是掉以轻心。
她抗拒着,试图摆脱这个老男人。但是他压得她死死的。
“我就是要打破你的底线,知道吗?江禾”老男人还信口雌黄为她着想:“我就是让你一点自尊也没有,你才能低下架子去追求你的小警察!你有什么清高的?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最后还不是任我摆布?”
相棋,相棋!江禾心里止不住地悲鸣,那一刻她恨死了相棋,不是为了他她有什么必要去接近这个老男人,如今他抓住了她的弱点去攻击她,他要清洗她的思想,让她学会如何用身体去取悦自己喜欢的男人,他要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不洁的女人,就可以毫无尊严破釜沉舟地去纠缠相棋,直到把他缠到手。
“男人的心都是软的,他们经不起缠,尤其是对之有好感的女人,”他教育着江禾,边揉搓她的胸部,年轻女人饱满的Ru房,激起他的层层快感。他就是要教训教训这个清高的江禾。
江禾咬牙不肯流下一滴眼泪地抵抗,犟强地一字一顿:“请你收手,在我还尊重你的时候。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恶心吗?你不觉得你是在骚扰你的女儿吗?”
“这没什么啊,我们家里一向很随意。女儿可以穿着胸罩内裤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亲生女儿,有什么?”他厚颜无耻地辩白:“江禾,你太能假正经,所以,你得不到你喜欢的男人!”
呵!骚扰女人占她的便宜,还找这么个堂而皇之的借口。为她好,我呸!江禾气愤地说道:“你还是回家摸你的女儿吧,请你马上停止你龌龊的行为,不然,我要喊人了!”
他的手一顿,缓缓地缩了回手。他知道江禾的性格,她会喊出来,如果他再近一步地想霸王硬上弓,她会让他身败名裂。她不是那些他一次次得手却不敢声张的小女人们。谁敢打破她的底线,她必会以死相拼!
江禾耻辱地打开车门摔门而去。
“江禾,你不改改你的清高,你会永远失去那个小警察!”他打开车窗喊道:“回去好好想想吧!”
她回到家里扑到床上大哭,她觉得对不起相棋,虽然间接地因为他,她才会遭此奇耻大辱。但是,她责怪着自己的鬼迷心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得肮脏,不再纯洁。也许那个老男人达到了他的目的,让她失去尊严。也更让她,面对陌生男人的示好心生恐惧,她怕,怕善意的背后总是对她怀有不纯的动机。于是,她越来越像个刺猬,尤其在不停地相亲时,她突然想到以后要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她就觉得恶心。
相棋说她性冷淡,她只是怕。怕每个男人接触她的目的只是龌龊地想占有她的身体。所以她渐斩地,对男人产生排斥。因为她忘不了令她耻辱的那一幕。
她瑟缩着抱紧身体,相棋见她刚才还谈笑风生,现在仿佛被恐惧包围,不由关切地问:“江禾,你怎么了?”
她颤抖地嘴唇,惊恐地看着相棋,拼命地摇头。
“你冷吗?”相棋骇道:“你嘴唇都发青了,你哪里不舒服?”
“没、没,”江禾浑身颤抖,她拿出手机拨打着励至的电话,却忘了,他的手机在进派出所时已被收上去。
她默默地听着那关机提示音。
“相棋,能帮我在看守所附近找个宾馆住下吗?”江禾道。
“为什么?你不回家住?”相棋奇怪道。
“这样我可以离他近些,我们,两相心安,”江禾握着胸口,那里,痛不欲生。
保垒手对窗外轻弹了一下烟灰,通过后视镜看看了瑟缩的江禾,这个充满韧性的女人,她的执着,令他,感动。
“这个小子,究竟上辈子修了什么福份,”相棋嫉妒道。
“曾经,你的福份比他还要多,可是,你不是也没有去珍惜过吗?”江禾冷笑道。与相棋的交集,她认为,是她上辈子欠下了他的情债,今生她必须去偿还。所以,她不曾后悔过什么,不曾恨过什么,只因为,她欠他的。
“我也鬼迷心窍了吧,”相棋自嘲道:“那时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就会觉得烦呢。”
保垒一声轻叹:“贱人!难道男女都是这么犯贱吗?越是对你掏心掏肺,越不珍惜,越是对你不理不睬,你还越挫越勇。”
“这就是,我的同事西西说的,男人的征服欲,”江禾一笑。她拿眼看着相棋,她着实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与她重归于好。相棋是她人生重要的一个分界龄:遇见他,她信自己,信只要努力幸福可以争取;离开他,她信命运,无论怎么抗争,她都无法改变从出生上天就已经为她安排好的轨迹。
所以对于励至,她不敢再去争取,只能坐以待毙、顺其自然。因为她相信,命运,只能承受,不能改变。是她的,兜一圈还会回到她的身边;不是她的,她再怎么求,也求不来。
“命运,”江禾叹道:“面对它,我也只能做到不妥协,但要坚持着去承受!”
不妥协?去承受?保垒心头一颤。看似矛盾的两句话,被江禾犟强地说出来,意味深远。十二年,他从未妥协,不也是坚持着去承受吗?
“熬!”江禾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相棋听着江禾平静吐出了一个熬字。他知道她真的变了,她的内心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强大。一个熬字,道出了她多少的辛酸无奈。是他让她成长,让她不得不变成今天内心强大的江禾。他突然意识到,他们在彼此的生命中,仅仅是,为了改变对方而出现,只是在彼此成长的历程里,为了彼此日臻成熟、日臻完善而出现。
他只是,为一个比他幸运的男人,打造一个完美的江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