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听了二人的阐述,就发现一个细节,陈老爷是从杜滨的母亲去世后发生转变的,难道跟这件事有关系。但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又百思不得其解。
顾宸昊和林玉影准备再去拜访下陈老爷。他们去的时候陈洛说他父亲正在家里的八宝阁里,请他们等待一会,因为那八宝阁里放着一些陈老爷的宝贝,从不让任何人靠近。林玉影和顾宸昊对了对眼神,怎么可能不去查探一番。
那的确是一座华丽非常的四层小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金碧辉煌,林玉影暗暗咂舌:“这陈府真是有钱,盖的这么华丽,里面得放多么贵重的东西呀!”
他们轻轻跃了上去,从窗户的缝隙里偷偷望去,陈老爷正坐在太师椅上端详一副画像,是一副美人图,娟眉秀目,非常美丽温婉。陈老爷的神情更是奇怪,五分痴迷五分痛苦,时而微笑时而叹息落泪。林玉影无法置信这样一个冷酷的人还有这幅可怜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陈老爷才将画像仔细收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放进墙里的暗格。待他出去后,两人才溜了进去,重新拿出画像,那真是一个美人,和陈夫人有几分相似,而且看纸质已经有些年代了。他们立刻决定将画像拿给陈夫人瞧瞧,说不定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陈夫人一打开画像就愣住了:“这不是我姐姐的画像吗!”顾宸昊和林玉影对视一眼,新下了然,看来他们的猜测对了。陈夫人继续问道:“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幅画像的,是滨儿给的吗?”l林玉影顿了一下,才才支支吾吾道:“我们是从八宝阁拿到的,陈老爷一直将画像仔细收在那里……”陈夫人脸色一白:“在八宝阁,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相公怎么会收着我姐姐的画像。”她似乎有点支撑不住了。丫鬟忙抚着她。
林玉影心下黯然,她能感同身受,自己的丈夫仔细珍藏着自己姐姐的画像,这其中能引发多少猜测。
陈夫人休息了下就不顾丫鬟的阻拦向大厅行去。顾宸昊二人只能跟在后面。
“陈旭,你跟我说,这是什么?”陈夫人怒气冲冲将画像摔在了陈老爷脚下。陈老爷脸色一白,忙去捡起画像,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就仔细收在怀里。“你,你,你还敢……”陈夫人果然是大家闺秀,虽然已经气得火冒三丈,却也没有做出太泼辣的事情来,反而是落下泪来:“陈旭,你说,为何你会这么久来收着我姐姐的画像。”陈老爷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既惭愧又羞愧,一时脸上的表情纵横交错,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呀,你倒是说呀……”陈夫人已经泪流满面。“还是我来说吧!”陈洛大步迈进了门。“洛儿!”陈老爷惊道。陈洛看了他一眼,咬牙道:“有些话我本来可以埋在心里一辈子的,可是现在为了嫣儿,我不得不说了。”“洛儿,别……”陈老爷还想要阻止。陈洛却已经开始说了:“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我父亲一直痴迷姨娘的美貌,他是恨姨娘嫁给了杜家姨丈,怀恨在心才一直阻挡嫣儿和杜滨的婚事的。”“啊!”众人都长吸了一口气。“这是真的吗?”陈夫人哭喊道,“陈旭,是真的吗,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一直爱的是姐姐吗,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一直都对我那么冷淡……”
“夫人……”陈老爷羞愧万分,“我,我……”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洛儿,我们走……”陈夫人抓起陈洛的胳膊就往外走,“我们娘三个现在就离开陈府,这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陈洛便扶着自己的母亲向外走。“洛儿……”陈老爷上前拉他,却被推开了,若不是林玉影拉着他就摔倒了。陈洛回头忘了他一眼,还是决绝地离开。
陈老爷瘫坐在椅子上,手里仍拿着那副画像,却不知是哭还是笑。
顾宸昊上前道:“陈老爷,我们会劝他们不要离开的,可是不必须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否则这个结打不开,你们这个家恐怕就要散了。”
陈老爷犹豫了一会才道:“顾公子林姑娘你们一定要帮我们陈家渡过这个坎呀。”两人点头后,陈老爷才娓娓道来:“二十多年前,我到了适婚年龄,由于我们陈家是大富之家,挑选媳妇也是非常严格的,六七个媒婆拿来了城中所有大家闺秀的画像任我挑选,而我在众多女子中,一眼就挑中了凌家的大小姐凌兮,认定了她做我的新娘,可是没想到我去提亲的时候,凌家却先一步将凌兮许给了他们的亲戚杜家,我万分后悔,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凌兮也正是和她的远房表哥倾心相爱。不得已,我只得退一步娶了跟凌兮七分相似的妹妹凌潇。原本以为我会和凌潇两情相悦,白头偕老。可是婚后我却一直难以忘怀凌兮的音容笑貌,难以排遣这种思念时,我就将当初凌兮的画像拿出来细细观赏。之后两家往来频繁,我常常可以看到凌兮,也算是一种慰藉。之后凌兮生了杜滨,凌潇生了洛儿和嫣儿,两家来往更多了。原本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下去也不错了。可是未想到,在杜滨十二岁的时候,凌兮得了重病,却因为要照顾体弱的杜滨而延误了病情,不久就去世了。而我就觉着天地似乎一下子就昏暗了,我不求与她执手相守,只愿远远地看着,老天爷连这点愿望都不愿意兑现。我好恨,恨杜家抢走了我爱的人,更恨杜滨,若不是因为他凌兮也不会死,所以我不能容忍再和杜家往来,而令我万万想不到的事,嫣儿竟然和杜滨情根深种,死活要在一起,我怎么能够容忍,杜家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杜滨又想抢走我最疼爱的女儿,我做不到,做不到……”
林玉影听后却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陈老爷和杜滨的娘没有做不出什么出格之事,否则就真的无法挽回了。她甚至还想到杜滨会不会是陈老爷的孩子,那陈嫣和他就是亲兄妹了,那可就是糟糕之极,悔恨终身了。现在一切真相大白,还没有到那么可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