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出来后打车回学校,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想到慕容媛媛还要在警局待两天才能出来,我忽然理解了她为什么对我们这么愤恨,这就是区别,我们能很潇洒地做一件事的时候,她不能,我们还没有撕破脸的时候,还没有到仇视的地步,同一个班,虽然不同寝室,一般一个宿舍是住六个人的,我们宿舍只住了四个人,刚上高中那会儿,我、艾米菲、苏芷若、还有谢舟早就约好了住一个宿舍,其实矛盾在开学第一天就埋下了吧。
因为慕容媛媛拉着行李箱和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我们宿舍很温和地打招呼顺便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还有没有床位的时候。
不知道是艾米菲还是谢舟说的是没有。
慕容媛媛看着两个空的床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为了避免谢舟那专横的性格说一句“说了没有就没有”,只好打圆场说,“这两个位置有人,就是行李还没搬过来”。
慕容媛媛哦了一声,说了一句那不好意思啊就拉着行李箱走了。
其实当时我的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我们从初中玩在一起的几个人,忽然加进来一个人一起住,除了不习惯,外加排斥外人的小心思,慕容媛媛住进来日子也不会好过。
这些小恩怨如果不被放大,那仅仅只是同学之间处理友情的方式有问题,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很多事情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都没有那么狠,我们也当众扇过别人耳光,自己也被泼过酒,那些不过是年少的时候不能用很好的方法去看待和处理问题而得到的教训。
在我们学会从容合理看待问题之前,慕容媛媛却用行动打破了我们的理智。
我曾一度认为,如果一个高中生能用曝光别人的隐私来毁了别人,那还有什么激烈的语言她是承受不住的?又或者说,她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对她温和?
她知不知道就算现在的社会呈现出一种奢华的糜烂,我们也丝毫不阻碍她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何必非要戳破我们的生活方式,毁掉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我可以同情任何一个弱者,虽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别人的同情,但是她这样,哪怕用再正义的理由来驳倒我们的所作所为,她所证明的也只是她的理论,她没有能力去改变谁的性格,她必须看清她自己以及别人的自私,当她的所作所为把一个人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自杀的时候,她就该看清自己的面目,而不是还站在被同情的角度说着别人做的事情有多么错误。
一个人就是犯了再大的错误,制裁她的也不是你,一个人就算再道德败坏,她没有杀人犯法没有危害别人身心,就没有理由要求她搭上一条无辜的性命。
回到宿舍以后开了灯,我们这才猛然发现这么快就天黑了,逛了一个下午什么都没买到,光是赔那几件弄坏的东西就几千块,结果就到了晚上,不知不觉饿了半天,苏芷若拿着口杯去刷牙,我说你不吃饭啊,她说不饿,为了应景,说完不饿她又含着满嘴的泡泡说,被气饱了。
艾米菲手里抓着手机转悠了几下,做了一个没有和我们商量的决定,“我们搬到外面去住,三个人,房价我都查好了,三室两厅带厨房浴室的一个月八千,我们AA分,不要跟我说要提出异议,无条件否决”。
我说否决你妹啊,早就不想住宿舍了,之前一直纠结北京房价高,那种活不起死不起的价格,我怕住了良心对不起慕容媛媛这一类人。
艾米菲笑回,你现在是赤果果地用小资观念去俯视别人的人生了啊,这种人生观发到社交网去,比如微博啊贴吧什么的,你就是一活脱脱的装**炫富女青年啊。
我说你妹的姐姐还是青少年成不。
她喷我一脸口水。
苏芷若洗漱完了揪着艾米菲问还有没有纸。
艾米菲说桌子上自己拿。
苏芷若愁着头皮说,不是那个。
艾米菲不耐烦地说,那你要哪个,我就一直用这个牌子。
她说完后苏芷若拧了她一把,她立马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儿,于是拉开了抽屉,“备用库存还很多,你看看你自己平时用惯了哪个牌子的”。
我配合地喊了一句应上去,“七度空间少女系列啊”。
苏芷若一个枕头丢过来,“你们不要老是说这些的时候那么大声,总觉得如果有一个喇叭,你们对着全校也能讲解护舒宝的功能”。
艾米菲摇着食指说,“nonono,如果情况允许我就喜欢讲解杜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