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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崩塌

只见一道刺目的红光从剑身迸裂而出,“嘭”地一声巨响,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在摇晃。那侏儒听见声音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眼中满是惊恐。

可还未等他开口说话,大厅四角的石柱却都开始断裂。在牢笼碎裂的瞬间,大厅的石顶轰然崩塌。乱石从天砸下,大厅里一片混乱。

“希格!”萧默看着希格紧握着双剑直直地昏了过去,心中猛地一颤。眼看整个大厅都要塌掉了,可希格和妮娜都失去了行动能力。她无法使用巫师力量,自己的元素力量只能平安带出去一个人。

她该怎么做?!萧默一下子慌了神。

“想什么呢?!快跑啊!”竟是那侏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一边向外跑一边回头对萧默喊道:“别管那个丫头了,你救不了她的!”

萧默看了对着自己拼命摇头的妮娜一眼,虽是于心不忍,但根本来不及细想,便聚出一束火焰将昏迷过去的希格托了起来。萧默怕希格被碎石压到,赶忙上前抱住希格,咬咬牙一口气冲了出去。

“妮娜,对不起。”萧默在心里说着,眼里竟不自觉地噙满了泪。

就在萧默借着火焰的力量刚刚带着希格逃出宫殿时,只听“轰”的一声,整个宫殿在他们身后顷刻崩塌,伫立了千年的神话就这样在漫天沙尘中化为残垣废墟。

萧默将希格小心地放在地上,红着眼睛跑回去找妮娜。说不定她还活着!萧默在心里想着,她那么厉害怎么会轻易就死了。

只是,当她在一片碎石间找到妮娜时,妮娜已经奄奄一息。她的大半个身子已经被碎石死死压住,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污。

“对不起……妮娜……对不起……”萧默跪在妮娜身旁,泣不成声。是她抛下了妮娜,是她没有用,只能这样看着妮娜痛苦地……

“呵,我终究是逃不过……”妮娜的脸早已失了血色,可眉眼间依旧是当初的骄傲。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清晰地落入萧默耳中,“本想着日后与你再战一次……让你试试真正的千仞雪。可惜了……,否则你肯定敌不过我的。”

“我本就敌不过你的。”萧默抽泣着,“那日一战,是因为我偷吃了丹药,激发了体内隐藏的力量……”

“这样?”妮娜眉毛一挑,似是在得意地笑,“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战得过我……”

“妮娜……”

“我知道自己……要不行了……”妮娜看着萧默,眼中的光一点点黯了下去,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在碎石上,打湿了尘埃,“我下面说的话,你要认真……认真听……”

“嗯。”萧默拼命点头,“我在听。”

妮娜满意地微微翘起嘴角,认真道:“我和希格一起……一起去找灵石……其实是爷爷想让我监视他。”妮娜顿了顿,她现在说话已经变得吃力,好像每说一个字都会让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有……有个女人,想确定希格是不是……巫……巫师,所以我们才……才去丛林。她说,希格是……是她……”

萧默惊讶地看着眼神已经涣散的妮娜,“是她什么?”

没有回答。

“妮……妮娜?”萧默心里一慌,试着叫了叫她的名字。

依旧没有回答。

萧默的心瞬间像沉入了冰窖。她浑身颤抖着不停地摇头,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不,不,妮娜……”萧默抬起手剧烈抖动着放在妮娜被冷汗打湿的额上,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向下移。在覆住妮娜眼睛的瞬间,萧默不可自制地大哭起来。

妮娜走了,永永远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萧默还记得自己最开始见她时的样子,她一脸的骄傲,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她说她等着自己去打败她。可如今,妮娜却闭上了双眼成为这废墟下一具正慢慢失去温度的尸体,成为这千年宫殿坍塌的祭品。

“这是她的命。”身旁侏儒叹息的声音蓦地响起。

萧默红着眼睛一脸愤怒地看着侏儒,若不是他关住他们三人,又怎么会出现现在这样的事情?!

“你这么看我也没用。”侏儒虽这么说着,但目光却躲开萧默,“如果真像她说的,尼特霍格对贝斯尔家族下过诅咒,那她无论如何都会死在这里。”

“为什么要下诅咒?”萧默死死地握住拳,紧盯着侏儒。一道红光一点点将她的身体笼罩,凛厉的杀气从她带着恨意的眉眼间溢出。

侏儒被萧默的气势吓到,不由得后退几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个诅咒……”

“是吗?”萧默挑眉,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你不是守护这个宫殿的吗?你不是对尼特霍格忠心耿耿的吗?怎么会连这个诅咒都不知道?!”

“我……我是真的……”侏儒看着萧默眼中越来越浓烈的愤怒,害怕得跌坐在地,语无伦次。

萧默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只知道自己满腔的怒火和悲伤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不然她会被这感情吞噬,会彻底崩溃。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却突然把失控的萧默拥入怀中。萧默只觉自己周身炙热的气息一瞬间被熄灭,希格冰冷的呼吸从身后传来,将她拉回了理智。

“不怪他。”希格在萧默身后抱着她,声音虚弱道:“去找灵石。”

“灵、灵石……”萧默无力地重复着,现在她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什么灵石了,妮娜死了,她的朋友,死了……

“有灵石才可能打败尼特霍格,才可能给妮娜报仇。”希格在萧默耳边说着,他能看出妮娜的死去对萧默有多大打击,现在也只有这么说才能将她从悲伤中快些解脱出来。

果然,萧默听了希格的话,便不再似刚才般失了控制。宫殿崩塌了,巫师之力就可以使用。萧默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始凝神感应灵石的位置。

忽然在废墟间的某一处,发出了一道朦朦胧胧的金黄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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