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猪猪!原来她没有事!在极度绝望与悲伤中突然见到亲近之人,让我满心激动,于是开口说:猪猪是你!你没事就好,余教官他们呢?我们是在哪里?我才一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嘶哑,想来是因为之前情绪太激动了。
猪猪看到我醒来,惊呼一声,紧紧抱住了我说:印子哥,你……你终于醒了。我们……我们在逃亡,在离开LZ市的途中。唉,这次真的很惨,余教官死了,皮蛋也死了,米兰她也……
原来就老K已经与“金枪帮……”成为合伙人,暗中设伏了许多“金枪帮……”和他的人手。猪猪他们二楼坐等了许久,看到众位大佬都出来了,但我和米兰却不见踪影,就知道很不对劲,已经严阵以待。
在三楼出现枪声之后,二楼也产生了对峙的局面,再之后发生了激斗。我方只有猪猪等四人,尽管武力值极高,但对方拥有不少火器,一场大战之下,余教官,皮蛋身陨,只有猪猪与身受重伤的大威在苦苦支撑。
万幸的是,我和米兰为了以防万一,都在附近埋伏了大部人马,****布袋小竹小梅,以及米兰的张超和树根带着二三十人,冲上了酒楼救人。
又是一番大搏杀之后,因为我方火力强劲,终于冲上了三楼,他们就见到满身浴血,半昏迷状态的我抱着米兰。
救我出去之后,大家却没了主张。还好****是经年悍匪,提议说在闹市发生大枪战,死伤那麽多人,是一件惊天大事,必然惊动了警方,现在必须要马上逃离,再作打算。
不但要马上逃离,还要分散地逃,不然目标太大。像现在我们这一队,就只有两辆车子,不过八九个人。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我心底还是阵阵悲怆,软弱无力地问:米兰,余教官,皮蛋他们的遗体呢?
猪猪柔声回答: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埋上了。放心吧,已经做了记号,有机会再回去处理。
这时候,坐在副驾驶室的****忽然转过身,郑重地对我说:印子哥,我能说两句吗?米兰的事我很难过。你就不要太内疚了,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一定要振作起来,大家都在等你的命令呢。
我脸上一阵火烧。是呀!****说得对。米兰悲逝,但现在不是追思的时候,我还有众多手下,亲近之人需要安顿,我必须要履行一位合格大佬的职责。
我快要枯死的心思开始高速运转,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沉声问: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其它人是怎么个逃向法,猪猪,****,你们都详细说一下。
我们这一路共两辆车,有我,猪猪,****,布袋,小竹,小梅,以及三名灰营预备役队员,正在前往GD省的路上。
其它还有四五路人员,包括绿姐与小荷被几人护送,以及张超保护的子炎那些软件工程师等,树根护送着大威等轻重伤员。总之,整个“鸿发……”LZ分公司,加上米兰的小帮派的中高层,全数逃离了LZ市区域。
因为这件事闹得实在太大了,在闹市的酒楼发生大规模枪战,死伤人数达到二三十人,足以让全国震惊,政府迫于压力,肯定会从重追查。
老K也在乱战中被打死,加上“金枪帮……”的新任帮主独眼超,“飞鹰堂……”主钱程,柿子脸想必也是“金枪帮……”的高层,都死在战斗中。这可算是将整个GX省的黑道都得罪光了。黑白两道都苦大仇深,已经无处躲藏,现在只有逃,逃得越远越好。
逃!逃!我知道自己走上了逃难之路,鸿发LZ分公司算是全部瓦解了。我TM就是一个最烂的大佬,仅一瞬间,所有根基崩塌,我与众手下都成了丧家之犬。
唉,先不想这个了,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呢。
对了,叮叮,慧慧这段时间刚巧回云峰寺探望,要通知她小心藏匿;老连长,永生他们的灰营大部队也要通知;还有最需要通知的,是鸿哥。
发生这麽大一件事,肯定要给鸿哥知道的,哎,我对不起他……我首先拨通了鸿哥的电话,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听,最后说现在正前往GD省,问鸿哥怎么办。
鸿哥这次没有骂我,而是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才淡淡说好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责骂你也没有用。这件事非常严重,你现在去QY市找陆某某,我会安排你们到偏远的地方躲避的,在QY市,我能保证你绝对安全。印子,你还是太嫩了,锋芒过露,就趁这段时间好好反思一下吧。
唉!患难见真情,原来鸿哥还是很看重我的!我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连声说谢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电话那头的鸿哥笑了一下说:印子你还年青,受到挫折不是坏事,你就是我最得力的手下,不帮你帮谁,好了,就这样吧。
我惹下惊天大祸,把“鸿发……”LZ分公司弄砸了,现在如丧家之犬般逃命,鸿哥却依然帮助我。老大就是老大!跟着鸿哥混是我最正确的选择!于是,我怀着感恩之情,命令车子驾向QY市。
虽然是闯下大祸,GX省再无容身之地,但我的底子并没有太大的损伤,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在车上,我不断地拨打电话,一条条指令下发出去。我又变回冷酷无情的偏门大佬,分散四逃的众手下,仿佛又被一条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需要说的是,为了防止监听,我拥有几部电话,现在使用的是三万多美元买回来的高频卫星电话,不但追踪不了,通话对方也绝对看不到电话号码。
就在我们两辆车刚刚进入到GD省境内没有多久,我的卫星电话接到了一条短信,让我极度震惊。短信内容是:千万别去QY市,有人在那边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来,逃去国外吧。
我望着这条短信,一时间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面乱成一团,几乎无法思索。
擦!这条短信太震撼了!有人在QY市布下天罗地网?是谁?是鸿哥吗?鸿哥想要除掉我?我首先的反应是短信的内容很可笑,不会是恶作剧吧。我是鸿哥的头马,他没有理由要除掉我。
另外一个想法,就是这条短信是谁发来的?因为对方同样是使用高频卫星电话,号码无法得知。知道我这个高频卫星电话号码的人,不超过十个。无论哪一个人,都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之人。
到底是谁发这条短信过来的呢?鸿哥真的想要除掉我?我越想越是心惊,连忙命令车子靠左慢行,将这消息告诉****与猪猪听——都是逃亡中的患难之交,啥也不需要瞒着,而且我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太需要集思广益了。
****皱着眉说道:能知道你要逃到QU市,又知道鸿哥安排的人,必定是鸿哥身边最亲近之人。先不论这条短信的真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建议还是不要去QY市了,我们另找地方避难。
****这话提醒了我,发这条短信人的呼之欲出,不是娜姐,就是她身边的琳达。对呀,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不去QY市了,出国避难,似乎是最安全的方法。我下令在下一个路口转向,从另外一个方向回GX省。
才调头没有多久,我就接到了鸿哥的电话,他故作关切地说:印子,我已经让QY市的大佬安排好一切了,你们现在在哪里?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不知道为何,我忽地发觉鸿哥的话好假,就支吾地回答:车子在路上出了些毛病,正在维修,可能要迟一两个小时。
挂掉电话后,我又惊觉一件事,连忙命令手下人将所有手机丢掉,在某地方打尖吃饭时,购买了几部新手机,新号码,车子换了牌号,还重新喷漆了一遍。然后我又用高频卫星电话,重新安排了分散各地的手下的行程。
我们的车子很快来到了另外一个GD省与GX省的交界处,这时候,前面出现了略为堵塞的现象,原来是有武警设置了警戒线。还好,严查的是从GX省进GD省的车子,我们是去GX省的,并没有过多检查。
不过,在缓缓经过那些荷枪实弹,高度戒备的武警之时,还是非常心惊胆战的。
所有人都想不到,我如此胆大包天,还会潜回GX省。我的逃跑方向是边境,只要逃到国外,我们就真正安全了。
我们这两辆车,胆战心惊地过了武警设置的警戒线后,一路往GX省的西南方向飞奔。
其实关于逃亡的方向,是有过争议的。猪猪就曾提议道:印子哥,要不,我们先到冯叔叔那里躲一下,然后让他护送到NL省?在那个地头,没有人敢欺负我们。看来猪猪十分相信天定情缘这东西,已经对我情深意重,一味地为我着想。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笑话!要靠女人来逃生,我以后根本没法子做大佬了。而且这麽大罪名,我们都成了逃难者的身份,别人就算是碍着猪猪的情面帮了忙,在人屋檐下看别人脸色的生活可不好受。最关键的问题是,自古正邪两立,我根本不想与这些白道大家族有半点纠葛。
猪猪见我一意孤行,就撇了撇嘴没再开腔。
就这样跑了一晚上,当来到一座小城市附近时,我让人把两辆SUV开入了大江之中沉下。大家一起在汽车站坐上了长途大客车。
这当然是为了规避风险,因为这件事闹得很大,现在满街满巷都是这件事的热播新闻,路上的军警也多了起来,还时不时有军车呼啸而过,让人心里一颤一跳的。
作为最重要的当事人之一,我的长相肯定已经传遍了黑白两道。因此我戴起了假长发,蓄起了胡子,还被小竹不知道用什么药水弄得脸色焦黄,容貌顿时大变,成了个年近三十的病汉。
第三天,我们来到BH市附近一个临海的大镇子,准备在这里蛰伏三天。按我的计划,在这三天内联系到做偷渡生意的偏门同道,走水路离开华夏国。同时,也在等待其它的人到镇子里汇集。